然而她的这一番话非但没有得到公孙长堰的认可,反而像是一盆水一般的浇灭了公孙长堰的欲*火,让他一下子就没了性质。

公孙长堰不着痕迹的将人推开,起身理了理龙袍,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后宫不得干政。”

丢下这么一句话决绝的离开了。

而倒在床上的姜贵妃却也没有因此而觉得沮丧,这么多年了,帝王的忽冷忽热她早就习以为常了,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老了以后有个依靠罢了!

“娘娘。”

直到公孙长堰前脚一走,她身边的周嬷嬷这才走进来,掀开了那纱幔低声道:“一切都办妥帖了。”

姜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甩了甩秀发起身,那单薄的衣裙若隐若现的看出曼妙的身躯,她赤脚下床表情阴险,“看来皇上是真的打算放弃大皇子了,如此一来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前几日皇后寻她,她本是要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机会呢!即能看看皇上的态度,也能给自己和皇后一个缓和的机会。

她和皇后的交情是不错,可是这后宫当中有几个人事真心实意的呢?

当年若不是她急中生计,那不能生育的事情恐怕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谋划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看来当初赌错了。

“周嬷嬷,你去回了兄长的话,就说一切听我的,不可鲁莽行事,让他好好的在绍安城待着,还有茗儿,让她那处也要抓紧才是。”姜贵妃有些不悦的催促道。

此事都办不好,谈何皇后的宝座。

她那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端着了。

可女子若是没些手腕,和下三滥的招数又如何站的住脚跟呢?

上天给了她们这样一副好容貌可不是拿来浪费的,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周嬷嬷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老奴这就去办。”

姜贵妃颔首。

……

东宫这处,孟妤这些日子除了惦记着那个凤印以外,还要抽空学刺绣。

这不学不知道,学了之后孟妤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觉得做数学题目都没这么难,比弹琴还要累。

秋嬷嬷却语重心长的劝解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家人,出去之后当然是要自力更生了,虽说也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倘若夫君的衣衫破了,也要缝缝补补的不是。”

孟妤嘴角抽搐了一下,哭丧着脸,“秋嬷嬷,我能不学了嘛?”

“不是你嚷嚷着要学的嘛?”秋嬷嬷一脸古怪的望着她。

孟妤顿时哑口无言了,她这些天还挺闲的,无意间偷听到几个宫女的对话,这才前来学师的。

人总算是贪心的,试图留下一些东西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秋嬷嬷,我只是想……”她垂眸,神色有些苦恼。

秋嬷嬷停下了手里面的针线活,瞥了她一眼,“从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虽然你这丫头聪明,办事情也心思缜密,可在情爱这等事情上面,却伪装得不够好。”

那望着太子殿下的眼睛里面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的,怎么会逃得过她的法眼?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是想给殿下绣个东西?”秋嬷嬷放轻了语气,也不忍心去苛责她了,“你喜欢殿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你们日日同吃同住的,殿下又是那般风光霁月之人。”

除去身份的尴尬,这东宫不少的宫女也都对殿下芳心暗许的,以前有胆大的也不是没有爬过殿下的床,可后来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为何,久而久之的也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太子殿下乃是先皇唯一的骨血了,皇上如此的疑心病又怎么会允许太子殿下有后呢?

像太子殿下这样未经风月,谪仙似的人儿,往往最是搅乱人心。

尤其是像她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可孟妤并非是小姑娘,她的灵魂早就已经迈入奔三的年纪了。

只是这个喜欢无法克制罢了!

“只是想留个念想罢了。”孟妤苦涩的笑了笑,望着手上的水泡又觉得无关紧要了。

秋嬷嬷长叹一声,“也别太执着了,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给殿下准备午膳了。”

孟妤是一大早就过来了的,拉扯着她愣是刺了几个时辰,如今也该回去了。

孟妤很快整理了情绪从地上站起来,若无其事拍了拍裙裾,放下手上的针线活这才离开的。

瞧着她走远了的背影,高栾从秋嬷嬷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

秋嬷嬷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起身慌不择路的将东西整理好。

高栾眸色越发的深沉,有些晦暗不明,不明所以的望向秋嬷嬷,“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喜欢殿下?”

秋嬷嬷愣了搞一会,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高侍卫喜欢豆芽?”

高栾摇摇头,“只是觉着她这样似是不高兴,她待殿下很好,不该这般。”

秋嬷嬷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如何描述这种事情,只得委婉的道:“豆芽是个聪明姑娘,自己想通了便好了,高侍卫也不必太过于提防,她对殿下没有坏心思的。”

高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这些日子苗豆芽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面的,对此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望着。

难怪义父总说,殿下这样的人不易动情,轻则魂不守舍,重则痛不欲生。

瞧见苗豆芽如今的样子,他也觉得颇有道理。

还好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如此一来他便放心了不少,只要苗豆芽乖乖听话,不祸乱殿下,他自然不会做些什么的。

而如今朝堂上正争执得热闹,在这个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出任何的岔子才是。

迎着秋风,孟妤提着裙摆进到莠和殿去,里面传来了起起伏伏的木鱼声。

这是他每日的必修课,诵经礼佛。

“殿下。”孟妤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唤道。

地上的人刚好念完,从容不迫的从地上起身,那青衫扫过木鱼转过身来。

“殿下今日求的什么?”她仰着笑脸,若无其事的问。

“求阿妤福寿安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