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四圣观这天,梁欢跟着慧如慧静等人动身去了四圣观,到了那才知道还要在四圣观里住上几天,祈福的法事要做好几天呢。

梁欢进来时候很是小心,但她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她,这场年底的祈福法事规模很大,四圣观内的尼姑多的很,压根就没人注意她这样一个小尼姑,梁欢是个乐观性子,既没人注意,那就很好了,因为四圣观的素菜相当的好。

她近来总是饿,饥饿的感觉时时围绕着她,在四圣观点心麻饼随意吃,根本没人去管。

宝殿内诵经声声势浩大,梁欢跟着众人念诵经文,一面在肚子里算着时辰,琢磨着这段经文念完就可开饭了。

终于上午的诵经告一段落,梁欢暗暗吐口气跟着众尼姑鱼贯出了宝殿,别人都是往后面厢房或是别的地方去,只有她往四圣观的膳房里钻。

膳房那正在做素丸子,萝卜馅的,菜馅儿的,豆馅儿的,热腾腾的丸子特别吸引人,梁欢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而后就坐下来开始吃,那做丸子的几个厨娘是供养人请来的,见这小尼姑吃东西速度快动作还挺优雅,都笑着说,小仙姑入了佛门也是还是个孩子。

梁欢吃的半饱才往厢房那去,佑神庵的姑子们住在临水的院子里,两人一间,梁欢反正是跟福丫一起的,别的三个师太索性住在一间屋子里,这会都在各自屋中休息。

梁欢进了院子,福丫神色惶惶的朝她身后不住张望,拉着她直往屋子里走。

“怎么了?”

福丫紧张的要命:“我看到青叶了。”

梁欢皱眉:“青叶?他在这里?”

福丫点头:“他怎么会在这呢?姑娘,你没被他看见吧?”

梁欢摇头坐下:“我从膳房那过来的,一个人也没遇到。”

福丫拍拍胸口:“那就好。”

梁欢嗯了声,猛地又道:“他看到你没有?”

“没有,我赶紧跑了。”

梁欢捂着胸口:“那就好。”

她坐了会却是不敢再出去了,摸着微微显形的肚子:“晚饭就在屋里用,不去膳堂吃。”

福丫也是这么想的,两人等着天黑下来,从膳堂要了饭在屋里吃完,梁欢不能久坐,趁着天黑出了后厢房去要些热水。

走到宝殿那,就见宝殿外压压站了一群人,中间立了个挺拔的身形,梁欢猛一见那身形唬了一跳,待那人转过身来,她又啊的声觉得自己真是草木皆兵。

是青叶,他还没离开四圣观,穿着玄色劲装腰上佩剑,看样子是来办差的,刚才那猛然的一眼就像是宋承站在那,吓了梁欢一大跳。

梁欢不敢再外面逗留太久,要了热水赶紧回去了,好在还有一天他们就回佑神观,今日在宝殿内诵经,梁欢还特意看了,没有看到姚幼露,悄悄的打听,才知道姚幼露一直自持身份尊贵,不肯跟她们这些姑子一道诵经,这样大的道场活动,她是不愿露面的。

梁欢撇嘴,这是还没放弃她的皇后梦?

宋承也是手段狠,竟铰了姚幼露头发,成了个光头尼姑,又将她父兄要么贬到湿热之地,要么就下了大牢。

姚幼露父亲年事已高,那岭南虫蚁多,瘴气多,听说还有很多奇怪的湿热之症,这么大年纪到了那,万一有个好歹这辈子都别想回京师了。

当初宋显弥留之际嘱咐宋承照顾姚幼露,宋承这样做算是违背宋显的遗嘱了吗,梁欢想不明白。

梁欢翻来覆去想了一通,倒在床上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都离开皇宫,跟宋承撇清关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自己真是肚子吃饱了就闲的慌。

次日又是一场在大殿外的法事,梁欢昨天上午跪了,下午肚子不舒服,她担心总是跪着对孩子不好,就跟慧如说她闹肚子怕是不能参加了。

这法事做起来好几个时辰呢,要是闹起肚子来那得多丢人,慧如就让她在屋里待着。

梁欢在屋里躺着,朦胧睡意间似有人在耳边低声道,我以魂祭天只为见你,你为何还是不愿见我……

谁?谁在说话……谁?

福丫挑亮油灯,听得床榻上睡着的梁欢喃喃自语似在梦话,放下剪刀过去喊醒梁欢。

“姑娘?”

梁欢睁开眼,呆呆看张福丫黑似锅顶的脸。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跟说话。”

福丫往门那看了眼:“没啊,没人说话。”

梁欢支着身子起来,皱眉扶着脑袋,做梦了?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奇奇怪怪的。

福丫给她倒茶喝:“姑娘这会吃饭吗?饭菜还热的,姑娘趁热吃。”

梁欢睡了一觉,肚子正饿着,坐在床上散着长发用了晚饭,四圣观的这道香菇炖蛋滋味鲜美,梁欢吃了好多。

打了个饱嗝喝了茶,福丫正要去打热水给梁欢洗漱,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直往梁欢这屋进来。

梁欢踩着僧鞋正要下床,一抬头,姚幼露一脸傲气的昂着脸进来。

这是做什么?

烛火下,梁欢一头长发乌黑柔亮缎子似的披在身后,这在被强行剃度的姚幼露眼中就跟针芒一样刺眼!恨不得上去也将梁欢的长发给剪了!

“姚仙姑有什么事?”

这都不是在宫里里,姚幼露还想干什么?她又不是宋承的女人,还把她当成对手?未免好笑。

姚幼露自持大家闺秀,做了尼姑也要端着仪态架子。

她上下打量梁欢,放任言语刻薄。

“瞧着你就跟傻子一样,不晓得陛下看上你什么,不过现在也好,陛下识得你是个蠢货,赶你出宫,跟我一样做个没男人要的姑子!”

梁欢听她这话,这是对宋承没法撒出的火气撒到她头上了。

梁欢撇嘴无所谓的道:“姚仙姑这样聪慧,何不进宫去找陛下,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傻不傻的,陛下也见不着。”

姚幼露面色顿时发白,她又何曾没想过去找宋承!

她在四圣观里断食断水,寻死觅活就是想让宋承收回旨意,让她回宫,可没等到让她回宫的旨意传来,就是家中出事,兄长入狱,父亲被贬!家产被抄!

姚家从高门大户跌落门楣,家业凋零,宋承将姚家的府邸都给收了,她母亲至今还住在外城的庙中。

她指着梁欢:“都是因为你这蠢货!如果没有你!那皇后的位置就是我的!”

梁欢冷眼看她,心中惊疑越来越大,姚幼露竟如此讨厌她,前世跟她所谓的姊妹情深,全是装出来的,也真是为难她,这样厌恶她,视她为眼中钉,还要堆着笑脸跟自己说话。

梁欢故意道:“如今中宫位置空悬,姚姑娘此刻就可以进宫,叫陛下封你为后。”

梁欢这句话就是火上浇油,要不是自小的规矩,姚幼露都想冲上来撕扯梁欢。

福丫端着热水到了门外,姚幼露知道福丫力气大,狠狠瞪着梁欢眼不甘心的走了,出了厢房,瞅到屋檐下挂着的油灯恶从胆边生,她咬住了牙根满是恨意,姓梁的,你戳我心窝子!我就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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