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竹这几天跟着石队,查一家三口惨死的案子。查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六月底结案。

陈瑞所说的意外,宋英竹虽然小心,但是渐渐的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对于他来说,自己好像并没有特别怕死的想法,也没有特别的求生欲望。

“小宋,回来啦!”马非热情的打招呼。

“嗯。”宋英竹回应,看了眼秦生的办公室。

“我跟你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陈顾问又破了个案子!”马非充满崇拜的说:“什么时候我破案的速度能追的上陈顾问……”

宋英竹笑了笑,没有说话。

最近半个月,大家一直在整理资料和出勤奔波。

除了一个人,孙思锐!

作为一名为别的市队争取了功劳还身受重伤的人,孙思锐现在的日子除了吃喝就是指使陈瑞干活。

月底的时候,陈瑞终于在附近选定了房子。

“因为你也住进来,所以房租一人一半!”陈瑞说。

“得嘞!”孙思锐对于警局的饭菜无比热爱,不过碍于医生的嘱咐,最近饭量少了许多。

“你说你平时也没事啊,总来警局干嘛?”秦生不解。

“我在家也没事。”孙思锐抬头,“正好来学习学习经验。”

“……”

陈瑞倒是没说话。

“不过,小宋那边怎么说?”孙思锐问。

“你别这么叫人家!人家比你大!”秦生敲了敲桌子。

“我还没想好,要不然就直接在路上砸死算了。”陈瑞明显的心不在焉。

“啥?”秦生一巴掌拍在陈瑞后背,“你这可是犯法!”

陈瑞被呛的连连咳嗽,脸憋的通红。

“你直接拍死他算了!”孙思锐冲着秦生呲了下牙。

“你们这么关心的话,倒是想个办法。”陈瑞喝口水,顺了顺胸口。

“不过我听石队说,小宋的表现非常亮眼!倒真是个可塑之才。”秦生夸赞。

“可塑之才?你忘了他啥样子?”孙思锐接触的第一个案子就事关宋英竹,所以对宋英竹自然有着不同的执念。

“我能坐这儿吗?”宋英竹的声音传来,三个把脑袋凑到一起的人瞬间散开。

孙思锐一脸的不屑,秦生指着孙思锐旁边说:“坐。”

陈瑞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看着宋英竹。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宋英竹抬头,看着陈瑞。

“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陈瑞看着宋英竹。

“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宋英竹突然无所谓的态度,让秦生吃惊。

几个人面面相觑。

“小宋,你没事吧?”秦生问。

“秦队,我没事。”宋英竹说。

“秦队,思锐,你们先去工作。”陈瑞说。

“不是……我还没吃完呢!”孙思锐忙不迭的往嘴巴里扒拉,被秦生毫不留情的推走。

“你想怎么做?”陈瑞问。

“你呢?”宋英竹微笑的看着陈瑞,“你可以选择保住孙思锐,然后让我去死。”

“你觉得我不会?”

“嗯,你不会。”宋英竹对这件事胸有成竹。

陈瑞笑了下,“你作为一个研究心理的人,倒是很会拿捏别人的心思。”

“或许吧。”

“我确实不准备动手。”陈瑞坐直,“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对你动手。”

午饭之后,大家各忙各的。

陈瑞依旧在梳理铜币案件,孙思锐仗着自己受伤,顺利进入了办公室。

不过他倒不是无所事事。

他在研究胡广东。

这个狠揍了他一顿的男人!

“三十三岁,一家上市企业的老板,两家公司的股东。黑白通吃……”孙思锐看着手中的资料,念念有词。

“说什么呢?”秦生进屋,刚刚做了月底的汇报总结,现在心情比较愉悦。

“秦队,您就没想着除掉黑势力?”孙思锐问。

陈瑞直接笑出声。

秦生脸上也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思锐,怎么这么说?”秦生坐在沙发,舒缓着自己的腰椎。

“上次我被胡广东揍成那个样子,我得报仇!”孙思锐认真的说。

“隔壁市已经掀翻了他好几个场子,甚至他公司的股票都开始跟着下跌,还不够?”陈瑞问。

“够?开什么玩笑?这种黑暗势力就应该直接除掉!”孙思锐一脸正气。

“说的很有道理。”秦生点头。

“那必须的!想当年我也是差点就上警校的人!”孙思锐得意洋洋。

“差点?”秦生看着孙思锐,“你不会是想说自己考上了没去吧?”

“对啊。”孙思锐点头。

“开什么玩笑?”秦生摇头。

“他没开玩笑。”陈瑞出言作证,“当年高考他是全市第十三名。”

“哼,厉害吧!”

“那怎么没去?”

“诶……还不是我爷爷,说什么当警察太危险,没有路子,然后就给我送国外去了!”

“哦~”秦生点头,然后不再说话。

“对了,之前那个和尚的案子,刚刚刘队给我发邮件了。”秦生拿出手机翻开。

“怎么说?”陈瑞放下手中的资料。

“说是涉嫌私自制造书籍,判刑了,不过是缓行。”秦生说,“刘队还特别问了你好。”

“嗯。能判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陈瑞点头。

“那可不是,刘队为了跟那个流氓律师打官司,自己都快背法案了。”

“刘芒以前就这样,认真,钻牛角。”

秦生看了眼外面,又把门给关上。

“陈瑞,你不会真的不管小宋了吧?”

“他自己心里有数。”陈瑞说,“而且……”

“而且什么?”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能确定宋英竹根铜币的背后没有关系。”陈瑞头疼的说,“而且,宋英竹这个人,本身就有情感障碍。”

“情感还有障碍?”孙思锐少见多怪。

“对宋英竹来说,任何情绪都是瞬间的,不会有时间线的延长。而且,他的同理心非常低。”

“啊?这样的人有导师愿意带?”秦生摇头叹息。

“不,他考试的时候作弊了。他自己就是学心理的,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佳答案。”

“……你这么说,我倒是突然理解了。”秦生看着外面的宋英竹,脸上出现了顿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