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那盘磁带录得是什么?

难不成是什么禁歌?

接着,室友放入磁带,按下播放键,先传出来的是一段杂音,然后是一段很躁的‘锣’声?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听到这风格迥异的音乐,阿狸马倏地一愣。

这声音,太有力了!

唱歌的人一定是北方的汉子,那高亢又真诚的嘶吼,狠狠地抽动了马赟的心。

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音乐。

半晌,阿狸马回过神来。

“飞哥,这是什么歌?”

“摇滚!”

刘金飞笑道:“崔建的歌,《一无所有》,怎么样,带劲吧?”

“带劲!”

阿狸马用力地点了点头,这种音乐,他确实是第一次听,以前,他只听过邓莉君、苏锐。

还有年初春晚上菲翔演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那种极具动感的歌,第一次听,他就爱上了。

但对比刚刚放的那首歌,那些歌,缺少了一点力量。

《一无所有》?

阿狸马记下了这首歌,也记下了这个名字。

类似的情况,不单单发生在杭城师范,不少高校的校园里,都在疯狂的传播着这首歌。

这股风潮,最早是燕京那边的大学生传开的。

春节,燕京大学生返乡的同时,也将那首《一无所有》传到了四面八方,随后,一传十,十传百。

遍地开花。

很多人听到的版本都跟阿狸马听到的差不多,不知道翻录了多少次,杂音多,失真大。

但那些都不重要。

歌词里表达的东西,才重要。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那种隐藏在歌词里的叛逆,也跟着口口相传,传开了。

年初,除了菲翔上春晚,崔建还用摇滚的方式演唱了经典歌曲《南泥湾》。

随后他被燕京交响乐团开除。

2月,崔建在北大举办了一场演唱会。

在燕京高校内部,崔建成了名人,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总是快过老年人。

摇滚,热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的批评。

尤其是《一无所有》的歌词。

我们怎么可能一无所有?

胡闹!

反懂!

不少评论家都在报纸上撰写评论,抨击崔建的歌曲,战火逐渐蔓延,连远在乌义县的李杰都知道了这事。

看到那些评论,他有点被逗乐了。

在那些人的眼中,摇滚乐堪比洪水猛兽。

想了想,李杰准备写一篇稿子,就当给崔教父一点小小的鼓励吧。

随后,他在纸上写下一行文字。

【从《一无所有》说到摇滚乐——年轻人为什么喜欢崔建的作品】

花了一个半小时,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待到墨水吸纳干净,李杰将信纸塞入信封。

回头寄给《文艺报》。

作为知名作家,写一篇音乐圈的评论,很正常。

那些反对的人,与其说是批评、说教,不如说是不自信。

真正的自信,不是怕这怕那,而是什么都能包容。

兼收并蓄,才是真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