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张渝落在了十二楼的窗台外面。一偏头,就看到黑熊一边“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一边在用力的掰弯防盗窗。

哦对,他妹的,这十二楼竟然还有防盗窗,不得不说这五星级酒店的防盗设施做的够变态!

而且,更为糟心的是,这防盗窗的铁杆还全都是实心的,一点都不带偷工减料的。黑熊在窗台外面站着,脚下不稳,不好借力,费了半天时间愣是都没有掰弯一根,反而急得满身大汗。

“扑哧,扑哧。”黑熊喘息不停。

张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看向黑熊道:“你丫的动点脑子行不,这防盗窗既然做的这么结实,那非得掰开再进去啊?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黑熊一愣,比量了一下防盗窗铁杆之前的距离,和自己脑袋的大小,苦着脸道:“不掰开进去,难道直接钻进去不成?但是防盗窗这么窄,只怕把我横着切成两半也挤不进去啊,大哥!”

“唉。”张渝叹气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谁说让你直接钻进去了,你就不能卸掉螺丝,直接把防盗窗从外面打开再进去?”

“卸掉螺丝,从外面打开再进去?”黑熊一愣,接着就是眼睛一亮,“对啊,这个主意好。”

但接着,黑熊又变作了苦瓜脸:“但是大哥,我只带着绳子没有带螺丝刀什么的工具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带,不过我带了还不够吗?”张渝白眼道,“这事我一开始就想到了。给,开干吧!”

说着,张渝就把一个螺丝刀、一把管钳递给黑熊——作为大哥,只需要指挥就行了。

黑熊看着工具先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接过工具,立刻“扑哧扑哧”的干起来。

“咔咔,咔咔”,不多时防盗窗的螺丝就被卸下来大半,黑熊用力一扭,直接从旁边打开一道缝隙,硬是把身体挤了进去——这下倒是省事了。

张渝在窗台外吹夜风也是吹够了,跟着黑熊也挤进了防盗窗里面,然后打开窗台进入室内,落在了一个小房间中。

接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张渝环视四周一圈,看着小房间四周墙壁上的衣服架,不由的猜测道:“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独立衣帽间吧?”

“我勒个去,果然是五星级酒店,够腐败!”张渝骂咧咧喊出声,“竟然住这么腐败的地方,哪怕不是为了报仇,也得教训一顿啊,不然无法缓解我的正(仇)义(富)内心,哼哼。”

下一刻,张渝对着黑熊一挥手,直接道:“走,报仇去!”

“好来!”黑熊一点头,一马当先的就打开门冲了出去,接着半天后,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大哥,不好了,那姓王的想小子跑了!”

“嗯?”张渝跟着推门走了出去,环视一圈,从卧室找到卫生间,真的没有发现王伟的踪迹。

“这……该死,够贼的!”张渝在洗手间骂出声,房间中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王伟的确在这里房间中住过一段时间,并且到现在还没有退房,但是却逃走了不在这里住了。

已经确定王伟跑了,张渝真的是恨得牙痒痒,只感到狠狠打出一拳,却打在棉花上。

“该死的,人都跑了,这还怎么报仇?”张渝骂道,结果还没有骂完,就看到……

“吱扭,啪!”

卫生间的门,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突然狠狠的关闭,接着锁死!

这!

黑熊眼睛不由得微微瞪大,下意识的就去开门,但是使出全身力气,把铁棍都能拗断了,卫生间的门却丝毫不动。

这!

黑熊有点慌了,手忙脚乱的又去开卫生间的照明灯——毕竟光芒能给点安全感,

但是“啪嗒”一声,把照明灯打开后,黑熊的眼睛瞬间瞪成铜铃,惊吓更厉害了。

就看到洗手间的镜子上,一股鲜血潺潺的流下来,最后凝成了几个字:我死的好惨啊!

我死的好惨啊!

死的好惨!

好惨!

“啊!”的一声,黑熊差点背过气去。虽然他身体已经经过强化了,虽然他在惠山上还和恶鬼真刀真枪的打了一架,但是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对鬼魂幽灵的这种未知存在依旧害怕。

但张渝就不一样了,一点都不害怕——怕假的,却根本不怕真的。

张渝眼睛闪了闪,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周,看着打不开的卫生间门,看着镜子上的血迹,脸皮绷紧、差点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之前,自己用“装鬼四大金手指”吓人的手段么,这竟然原封不动的抄袭来了?这是赤裸裸的盗版啊!

脸都吓白的黑熊,看着张渝,哆哆嗦嗦的问道:“大哥,你……你不怕啊?”

“有什么怕的?”

“这可是有鬼啊,而且不是一般的鬼。”黑熊吞吞口水道。

张渝听了,眼睛微闪,看向镜子上面的血迹,眼睛再闪,突然脸色有些凝重起来,点点头认同道:“你还别说,这真的不是一般的鬼,这鬼……”

“很厉害?”黑熊颤声道。

“额,不。我是想说,这鬼应该很没有文化!”张渝正色道。

“啥?”黑熊愣了,很是费解,张渝到底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来。

“你看啊!”张渝向着那镜子指了过去,很是认真的道,“这里写着‘我死的好惨啊’,明显是个病句。”

“病句?这哪里就是个病句了,一共六个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大哥你没事?”

“唉!”张渝叹气了,“这么简单的错误都没有看出来?这鬼很明显‘的地得’分不清啊,应该是‘我死得好惨啊’才对!”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出去,怎么还计较这个啊。”黑熊表情都哭了,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张渝继续讨论,忍不住的道,“大哥,现在这情况,一准是那个姓王的小子猜到我们会来,专门给我们设下的圈套。要是我们再不想办法出去,会要命的。”

“哎,镇定镇定!”张渝连连拍了黑熊肩膀好几下,表示安抚,“不要急啊,出去一定是要出去的,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个错字的问题。”

“黑熊啊!”张渝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的‘地得得’之分乃是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成果,虽然我经常用错,但是你要谨记在心才行啊。不然怎么有脸出门呢,被外国人特别是日本人嘲笑怎么办?所以呢,先把这个字改过来,再说别的。”

张渝说着话,伸手就去涂抹镜子上的那个血字。接着,却好像惹怒了未知的存在——之前那一行血字突然像是蒸发般消失了,接着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