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监察,你来美国时间还很短,了解的不够详细。”马克思特吐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在美国呆上几年就会明白,在这里只要有钱,只要有能力给你的支持者谋取利益,并有资本愿意支持你宣传自身的政治理念,那你就能参政。

而没有钱,却想参政的人怎么办?很简单,找一些有钱人资助他们,等到他们成功身居要位后,再用手头上的权利回报帮助过他的金主的。这种金主很多人都在做,我们算是最大的、也是资助人数最多的一个,而我们资助出去的钱,就是所谓的政治献金。”

“那……你们总不能把美国所有政府的官员都给收买了吧?”

“那到不至于,也没有必要。”马克思特笑笑,“张监察你要明白,做成一件事很难,但是搞砸却很简单。我们并不需要控制美国做什么,只需要给他捣乱就行。

美国是三权分立的国家,国会掌握立法权,法院掌握司法权,政府白宫掌握行政权,三者相互牵制。而我们做的,就是在这三个地方都渗透进一些人去,一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上窜下跳、发出异议,让事情无法正常。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凭借美国肿胀而笨拙的官僚资本体系,没有法律、政策支持,想查清我们刻意掩盖的事情,几乎不可能。”

“这么说,你们一手遮天了?”

“这有点夸张了,我们还遮不了天——至少美国政府白宫里面的核心成员,我们就无法收买、动摇,如果他们真的察觉什么,想要强行通过一些行动,我们也阻止不了。”

“你说的这些核心成员是指?”

“比如总统、副总统什么的……”

“我……”张渝看向马克思特,给了对方一个“你们厉害”的表情。

“所以呢,准确来说,我们遮住的是天以下的东西。之前张监察你来的时候,我们执行‘黑日行动’动静那么大,却也没有引起什么不好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个。当然了,那一次我们做的的确不对,是我们管理层对你的处境有些误判,才导致让你陷入危险。西缪理事对此,想让我特意给你道歉。”马克思特一脸坦诚的道。

张渝听了耸耸肩:“算了,虽然那一次西缪理事做的的确有点不地道,但既然过去了,我就不提了,只要以后别坑我就行。”

“那绝对不会的,我用人格保证。”马克思特道。

“你用体重保证,我倒是觉得更可信一些。”张渝扫了一眼马克思特胖胖的身体,心中吐槽。

“对了,这次‘索姆河防线’行动真的运行起来,绝对有很多难处还需要张监察帮忙。”马克思特道,“所以,到时候还是希望张监察你能出手。”

“好说好说,到时候真的有情况再找我吧。”张渝道。

“额,也好。”

“那行,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那你慢走。”

“嗯,拜。”张渝挥着手向着走廊一边走去,马克思特则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

张渝顺着走廊走到尽头,接着从一个特别的出口离开了基地,向着时光鸡的秘密制作工厂行去。

今天会议上西缪提出的‘索姆河防线’行动,和马克思特的一番特意解释,让张渝隐约的感觉,可能接下来的事情会很严重,不会再是小打小闹了。所以,很有必要去时光鸡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金手指可以拿。

得多几张底牌才能保证安全啊。

……

一片夜色,杂草丛生。

费城郊外,张渝在野地中的崎岖小路上迈步前行,时不时的要拨开挡在前面的杂草叶子。

一直走了大半响,张渝终于看到一个厂房的轮廓出现在前面,那显然就是时光鸡的秘密制作厂房。

吐出一口气,张渝转身走向厂房的后面,顺着那里隐藏的小门轻车熟路的走进去。

一进入,感受到的就是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灼热的空气像是无色透明的火焰迎面扑来,少说也有四十多度。只一个照面,张渝就感觉有流汗的冲动。

“搞什么啊!”张渝嘴中嘟囔着,向着厂房中看去,发现比起之前几天来的时候,厂房内部大变样。

之前堆积在角落上像是小山一般的、和其他金属原材料都被集中到了一块,时光鸡正控制着一个小型起重机不断往一个电磁熔炉中加入。

超高的电压和电流产生大量的热量,让电磁熔炉中的金属很快就软化、变形、融化,最终变成银白色的液体。

“噗通、噗通!”时光鸡又向着熔炉里面加入数块铜锭,立刻一汪沸腾的银色液体中一朵金花自中心绽开,并越来越大,直到覆盖住整个表面。

做完这一切,时光鸡关闭起重机,打开电磁熔炉,让里面的混合金属液体顺着特殊的耐热管道流淌出来,流进一个个早就准备好的模具。

足足四十个像是篮球大小的模具被灌满,时光鸡松了一口气,开始等待冷却。然后有余暇向着张渝看来,问道:“怎么了小子,到本时光鸡大人这里来,又想干什么啊?”

“额,也没什么大事。对了,你铸造这四十个圆球是准备干什么啊?当作你那所谓的太空交通工具的零件?”张渝问。

“切,怎么可能?”时光鸡一脸白痴的看向张渝,毫不客气的批道,“你难道不知道么,这种一体铸造成的东西,就和电脑的一体机一样,质量根本不过关。用这些东西,当作零件,本大人想自杀啊?”

“那你?”

“本大人是要把他们当作攻击武器,比如一次性消耗的炮弹什么的。”时光鸡模糊的道,接着不耐烦的叫起来,“好了,小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从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丫的一定又来想麻烦本大人了。”

“这个么,嘻嘻。”张渝搓搓手,“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我觉得往后的事情可能不太乐观,那西缪……”

接着,张渝就把之前会议上西缪的讲话,还有马克思特的一些解释,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时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