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高达400焦耳能的电量瞬间释放,空气中清晰的传来“噼里啪啦”一串声响,房间中人感到皮肤为之一麻,靠的最近的张渝,更是感到双手被热水烫了一下,钻心般的疼。

最为惊人的是,除颤电极板按下,电能释放完毕,下一刻竟然直接被强大的斥力反弹起来,要不是张渝抓得稳,这两个“铁熨斗”能直接飞出去砸在地上。

而一块弹起的还有病床的陆天宇,整个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床的弹力,还是来自“铁熨斗”的吸力,竟然直接夸张的离开床单高达数厘米,最后才“砰”的一声,摔回病床上。

“啊!”房间中的人都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而与此同时,则是一声“滴”声响起。

声音来自角落里的心电图机。

本来屏幕上一直是一条直线,现在突然有了微微的起伏,右下角显示心跳的数字,在“0”上挣扎半天,最终带着几分“无奈”开始变化,开始上升。

“滴——滴——”

12、17、23……

“滴滴——滴滴——”

26、29、33……

“嘀嘀嘀——嘀嘀嘀——”

44、51、60……

最后数字稳定在60这个很低、但属于正常值的数字上。

“嘀嘀嘀”声成功吸引了抢救室中所有人看去,看到那明确的数字后,都忍不住的嘴巴张大,眼睛瞪圆——这可比刚才更加令人震惊。

戴粉红眼镜的小护士口罩都几乎要掉下来了,刘斌更是嘴张大的几乎能看到他喉咙深处的扁桃体,门边上的李蕴彬用力的吞下口水,并顺便掐了自己一下子,其余人也是神情各异。

“救活了?真的……真的救活了?”好半天后,刘斌开口,满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张渝这个时候则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扫了一眼他,把两个除颤电极“咚”的一声放回起搏器上,这才面无表情的道:“活没活不知道,但是有心跳是一定的。”

“额……”

说完话,张渝却也没有停下来,立刻又用侦查眼镜向着陆天宇看去。张渝现在很清楚,就按照陆天宇的小身板来说,有心跳了,并不能代表什么,能不能苏醒过来还难说呢。

其实,就是让陆天宇苏醒过来了,连续两次枪击造成的重创,再加上本来就有的身体器官衰竭,让陆天宇这倒霉孩子,能再活多久都还是个未知之数。从这方面来说,陆天宇突然想要“颐养天年”,真的是情有可原。

但……

但你也不能说死就死啊。

张渝抿抿嘴唇,视网膜上已经看到了侦查眼镜显示的数据。

姓名:陆天宇

性别:男

年龄:28周岁

身高:179厘米

体重:63公斤

……

脉搏:602

呼吸:131

体温:39.3c(持续降低中)

……

外伤:多处擦伤

内伤:多脏器大幅度衰竭,不可治愈!

状态:短时间内经受过剧烈撞击,导致体内衰弱器官大面积受创,身体系统崩溃,几乎濒死。即便经过抢救,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苏醒可能性低于10%。并且,由于生命力的枯竭,心脏随时都能再次停跳。要想改善状况,必须输入大量的生命力,以及寻找其他可能的救治方法……”

看完一切数据后,张渝微微张开了嘴,自言自语道:“缺少生命能量吗,这个倒是可以救治。但是毕竟还是治标不治本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听天命了。”

自言自语完,张渝就向着衣兜中伸去,手却是摸进了衣兜中放着的微型空间袋,一阵摸索,就准备拿出“源石”给陆天宇输入生命能量。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门口却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满头白发的白褂医生走进,正是去而复回的抢救专家——贺延年。

贺延年目光并没有落在病床上,在他的意识中那里应该已经被清空了,他走进抢救室后,直视守着呼吸机的刘斌而去。

微微皱眉,贺延年好像有些不满,张嘴道:“小刘,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呆在这里,害得我过来亲自找你。你忘了今天我吩咐你的事情了,22号病床的那个病人需要会诊,怎么还不去,这么不上心?”

“啊,这个……”刘斌看向催促的老师,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老师,那个是……是……”

“到底怎么回事?”贺延年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刘斌,变得更加的不满,接着目光扫向旁边,这才发现抢救室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被打扫干净。低头看看手表,贺延年发现,离着刚才他离开,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五分钟,都没有清理完毕抢救室?

贺延年的白眉竖起来,他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对自己的学生也一样。看着一件无关技术的小事,自己的学生都办不好,真的是怒不可及,就差骂出声了,沉声喊道:“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医院订的制度么,抢救室使用完,必须五分钟内清理完毕,不然耽搁后面需要抢救的病人怎么办?”

“老师我……”刘斌想要解释,但是对于气头上的贺延年,只是火上浇油

“小刘,你什么情况?我让你平时负责抢救室,是看好你,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之前还做得可以,这一次怎么这么拖沓?怎么,做错了事情,还要找理由?难道你要向我打小报告,告某个人的黑状,说他不配合你?又或者……”贺延年发着脾气,竖着白眉说个没完,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

“我说……”病床前的张渝缓缓开口,扭头道,“这位刚进来的老先生,你能不能别说了?要不,小点声也行啊?这里还有人躺着呢,刚救回来,虚着呢,你要是一嗓子把他给吓死了,我找谁讲理去?”

“嗯?”听着陌生的声音,贺延年扭头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衣服凌乱、头发被汗水打得成缕的男子,穿着一身灰扑扑的一副,满脸大汗。

贺延年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实践派的医生,由于职业问题,有着轻微的洁癖,看到对方的第一念头就是不悦,接着想到对方是出现在抢救室中,直接是暴怒了。

这可是抢救室,怎么能随随便便把一个人放进来?带进来病菌怎么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