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十分淡然的将自己的衣衫穿好,她将苏毅的衣裳如同一摊烂泥一样丢在苏毅的身上,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兵马声越来越近,景柔可以十分清楚的听到马儿在地上奔跑的声音。

“果然还是来了。”

这四周都是竹林,景柔就于竹篁里藏身,她亲眼瞧见一群人马从她的面前过去,卷起阵阵尘土。

“景柔,你在看什么呢?”苏毅就在景柔的身后站着,她虽然知道却没有回头,目光只一直追随着这群军队走了很远很远。

“苏毅,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不用看他们是何来路,我只看你便能够知道,他们定时在西海起兵的鲛人族,这下你鲛人族总算是忍不住要翻身了,先前我在位的时候他们便蠢蠢欲动,如今可算是耐不住性子,干脆直接揭竿而起。”

“苏毅,你也别再说这些风凉话,这件事情的原委你本来就是最清楚不过的,当年我在宫中,鲛人同胞们念及贸然出兵会伤了我,这才一直隐忍,可是如今我走了,他们再也不想忍受残弱的迫害,虽然他们有了要与人族殊死搏斗的勇气,可是他们万万不知道人性的险恶。”

“景柔,你可不要做傻事,你们要怎么样便怎么样,你只管过好你自己就行,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可是,苏毅,我是鲛人族的公主,我肩头有保护鲛人族的使命,这是父王母后临走之时托付给我的,我不能够忘记。”

“可是景柔,从前你为了情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起你是鲛人族的公主,那时候的人任性到什么都不管,只知与苏泽芙蓉帐暖,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你是鲛人族的公主,你身上还有你父皇母后的嘱托。”

“够了,苏毅,你别再说了,我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我走了,是否跟着我都随你。”

苏毅看着景柔渐行渐远的背影发出一阵叹息:“景柔,我该怎样才能够好好守护你?”

景柔终究还是又回到魏城。

既然魏城见证了她最为落魄的光景,那她自然也要从魏城变成一颗繁华升起的新星。

只几日没有回来,魏城便变了样子,变得让人有些人不出来,先前荒凉的魏城现在驻满了军队。

景柔从没有像今日一样觉得魏城有如此多的人。

城门口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景柔,这下我们可怎么办,定然没有办法进去,那些人都是来抓我们的,照我说,我们就走好了,何必再来这晦气的地方自投罗网来。”

景柔冲苏毅翻了个白眼:“我如今是一定要回去找回颜的,你愿意同我一起便同我一起,不愿意你便走,我没有逼着你。”

“景柔,你以前那么温柔,你不会这样同我说话的,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苏毅,你也不要再装,刚才你强迫我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起你以前对我也是极好的。”

苏毅已经耗尽了景柔的好脾气,景柔也懒得再同他废话,她心里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如何将自己的族人给解救出来。

天,马上就要亮了,城里的火把渐渐的全都熄灭了,城里重又开始有了动静。

“苏毅,你快看。”景柔激动的扯着苏毅的袖子。

“是回颜,回颜是个勤奋的人,他总是天没亮就出来采药,我便知道,一定可以等到他。”

“景柔,你等他做甚?”

“回颜是医圣的徒弟,他修习的是修容改面的本事。”

“难不成你想将自己脸上的伤疤给医好了再回到苏泽的身边,可是在苏泽看来,你已经是个死人,你又如何能够再回得去?”

“我怎么可能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呢,我恨毒了他,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将我的族人给解救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帮你。”

景柔趁着回颜走近了才出来:“回颜,这里,这里。”

回颜看到景柔也是又惊又喜:“你这妮子,这几日都到哪里去了,你可是不知道我和小柴找了你有多久,你看过来与我看看,身上可有什么伤没有?”

“哎呀,回颜,你就放心吧,这几日都是苏毅在照顾我,我好得很。”

景柔的目光一直在闪躲,她不敢直视回颜的目光,她怕一旦看见了旦和回颜的目光接到了一处,回颜问她可怎么办。

“回颜,城里现在在干什么呢?”

“哦,听说是皇帝又要纳妃子,着太守将城里美貌的未婚女子都给搜集出来,这不,城里已经乱做一团,户户家里有俏姑娘的都哭天抢地的,看起来无比可怜。”

苏毅和景柔都愣了一下:“当真是这样,您确定您没有搞错?”

回颜拍着胸口保证着:“绝对不可能会骗你的,就我和景柔这交情,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呀。”

“回颜,那城里有没有贴出告示说要追捕伤了太守公子的贼人?”

“没有,太守感谢那贼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追踪呢,听说太守公子已经抢救过来了,是请我的师傅医圣亲自去抢救的,但是伤得确实十分严重,只是这样,顾公子便也不会被征兵。”

景柔觉得自己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落下来,可是这件事的后果未免也太小,他始终都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苏毅,你说太守他会继续追究我们两个吗?”

苏毅的表情并不十分轻松:“依照太守有仇必报的性情,他绝对不会放过过我们,只是他就算想要报仇,也不是现在,少说也得一个月之后。皇上娶亲期间,哪里会允许有丧事发生,就算我们之前犯了错,也只能够从轻发落。”

“苏毅,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先回城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同你一起走。”

回颜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搞了半天,我都没有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啦,难道太守的儿子就是被你们刺成了重伤?”

景柔冲回颜点点点头:“回颜,你不会怪我吧?”

“景柔,我只相信你,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永远都相信你。”

“回颜,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