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天定,彩云回旋。

曾小澈和苏文菲在院子里打打闹闹聊得正开心,风泠然突然从房间里探出了个头,一双晶亮亮的眼睛单纯地看着曾小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傻看什么呢,出来陪姐晒晒太阳。”

曾小澈从房间里拿了个凳子放在院子里,木质一般缺乏弧度,曾小澈无比想念她舅家那个老年摇椅。

“姐,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风泠然站在她身边问。

“不用嫁了,没有战争,世界和平,一个月以后,天宁长公主将嫁给菁煌国三王爷扶频。”

事情瞒不住,曾小澈索性全告诉了他。

“那就好,姐,我就说你不会有事儿的。”

风泠然很欣慰。

曾小澈挑了挑眉:

“曾小金,你原来可没有这么关心我。”

风泠然凑近曾小澈,可怜地扒拉着她的衣袖:

“姐,这个世界里就我们俩可以相依为命,菁煌国我也回不去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你说是吧?”

曾小澈笑了:

“你不是爽文男主吗?你光环呢?你是不是走错书了?来我这干嘛。”

风泠然两个食指戳在一起装可怜:

“姐,还是来你这好,你这么厉害,我就跟你混了,以后出去报上天怜长公主的名字,谁都不敢惹我,嘿嘿嘿~”

曾小澈淡定地站起身:

“那个谁,刘飞殊,把他赶出去,快。”

风泠然急了:

“姐你赶我做什么啊?”

曾小澈一甩长袖:

“想丢本公主的脸,门都没有。你自己出去混吧,惹出事来报我名字你看我理你不。”

风泠然急得差点跪下了:

“姐,你不能这样,爸妈听见多伤心啊。”

“对,”曾小澈喃喃自语道,“得理,我得让他们把你收拾得狠一点儿,让你给我丢人。”

风泠然:“……”

刘飞殊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悄悄戳了一下曾小澈:

“你这样会不会太狠啊?”

曾小澈把手腕掰得咔咔作响:

“不,我还有更狠的……”

风泠然看到这里拔腿就跑:

“我要离家出走!不要来找我了,哼!”

曾小澈想笑,就这样还想跟她斗。突然又觉得不对,府门口旁边那棵树上忽有一阵风过,把树叶吹成了雨!

“小心!”

曾小澈忽然平地而起一个翻身飞到了风泠然身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风泠然眼前一个飞镖嗖地闪过,如果曾小澈没反应过来或是慢了点,这飞镖钉进的就不是灰墙,而是风泠然的脑袋。

“还来!”

风泠然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了,刘飞殊急忙上前护住他,曾小澈上前仔细聆听着府门外的动静,挑衅都挑到她头上了!

花枝于微风中轻摇,阁楼巷陌依旧,并无异常状况。遍地而开的栖影边有一片违和的衣角,动也不动一下。

曾小澈轻轻拔出夜琉璃,向栖影花丛那一边靠近。

那里有几块大石头,极适合杀手躲藏。曾小澈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那里的颤动。

突然,一个一身黑衣的杀手蹿了出来一飞镖直奔曾小澈而去,曾小澈躲闪之际他便翻墙而跑没了踪影,行动之迅捷实属杀手中的上等!

“刘飞殊,启动暗卫!务必查出这个人的来历!”

曾小澈怒火心中生,在她家门口蹲着杀她,是不是欺负她长公主无能?

“得令!”

刘飞殊爽快地行礼道,风泠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等到曾小澈火降下来才凑到她身边去:

“姐,我不离家出走了,你放心,你叫我走我都不带走的。”

曾小澈:“……”

干啥啥不行怕死第一名?

“有时间做个羽毛球吧,”曾小澈拍了拍他,“我想打羽毛球了。”

“啊?”

风泠然有些懵。

“你不是也挺喜欢打羽毛球的吗?”曾小澈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好好做,别让我失望。”

风泠然:“……”

曾小澈房里。

夏风影在冰启国生死未卜,鹤霓在机羽国等待出嫁,她一直在纠结是去找夏风影还是看鹤霓出嫁,决定下不了,来追杀她的人还一波接着一波。

敲门声轻轻响了起来。

“进来。”

刘飞殊进来上报:

“今天那个杀手还是九王爷徐凌晨的人。”

曾小澈攥紧了拳。

到底是谁想借徐凌晨的手杀她?凌晨师兄为什么甘当替罪羊不说出幕后之人?上次在湖边凉亭遇袭也就算了,这次还跑到她家来了……

“小澈,怎么办?”

刘飞殊轻声问她。

“先加紧防备吧。”

风泠然在曾小澈房门外徘徊,曾小澈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便噤声了,刘飞殊行礼退下,风泠然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

“姐,你右手的伤那么严重还让我做羽毛球,你还是好好喝药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哪来的药?”

曾小澈侧身问他。

“那个姓苏的小姑娘让我给你端的,姐你快喝吧。”

风泠然答道。

苏文菲?

曾小澈半信半疑地接过了药,嗅了一下,似乎和苏文菲平时给她配的药差不多。她当着风泠然的面一饮而尽,但风泠然没什么特殊反应。

可能是想多了。

“做你的事去吧,不用管我。”

曾小澈喝得嘴里有点苦,打开抽屉拿了一颗糖含在嘴里,想化掉药里的苦味。化不掉也无所谓,她喝的药还少吗。

只是因为那个人不在,才会觉得苦。

“我……有什么事可以做啊?”

风泠然茫然地挠挠头。

“去把圆周率默写一遍。”

曾小澈说。

风泠然:“……”

月色凄美,竹边枝凉。

好不容易诸事都解决了,曾小澈又开始列调查火冽阁的计划。现在关于火冽阁的资料太少,皇宫里加公主府所有的资料连火冽阁运营机制的一半都拼不全。

头大,曾小澈刷刷刷地写了滔滔几篇,又哗哗哗地团成废纸扔掉。

笃笃笃,熟悉的敲门声。

“进来吧,小菲。”

苏文菲轻轻关上了门,把一地的月光关在了外面。进来也不与曾小澈说话,先探上她的脉。

“怎么样?我还好吧?”

曾小澈神色平静地问,她受过的伤中过的毒多了是,也不是很在意。

苏文菲收了手,皱了一下眉又迅速松开:

“你今天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曾小澈全身一抖:

“没有啊!就喝了你让风泠然给我端过来的一碗药……”

苏文菲吸了口凉气:

“我没让他给你送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