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停顿片刻,赔上笑脸:小喻总,我说气话呢,我马上派人去和你们对接,这公关我们肯定会做的,还要好好做。

季夏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这公司一直不把傅沉当个人,他早就想让傅沉出来单干:那顺便把解约合同拟一份带过来给我看看。

乔东脸色冷了下了,但他声音依然和悦:这违约金恐怕小喻总也会有点压力啊,再说,傅沉同意了吗?

他笑了声:这可是傅沉妈妈帮他签的合同,再怎么也要过问下别人家同意了没。

小喻总,您别孩子气。

季夏咬了咬唇瓣,他不得不承认乔东说得对,尽管他知道傅沉和他母亲关系不好、公司再拿傅沉不当人,可他确实不知道傅沉到底想不想解约。

就像傅沉这么对演戏无感,还是为了他母亲当了这么多年演员。

更何况,他现在是傅沉的什么人,凭什么帮他做决定。

但说得对并不代表乔东有这个本事管他,季夏冷冷道:我的事你管得着?有这闲工夫多管管自己破公司。

说完直接按断电话递给柯离:好了,你现在再去公司看看。

柯离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觉得这结果的确合理,乔东那欺软怕硬的主,妈的。

柯离:谢谢小喻总,太感谢了,等傅哥醒了,我们请你吃饭。

季夏还没来得及说话,柯离就急匆匆走了,正巧陈潜这时也打过来了。

季夏:林天意那边到底搞定了没?

陈潜正在翻看林天意聊天记录:证据是找到了,但都是一些转账聊天的记录,剧场的摄像头没录下他俩。

季夏没说话,记录虽然能把林天意锤死,但不能把自己和傅沉完全摘干净,毕竟这种东西好伪造,难免会有人不相信,要是能找到他们的监控就好了,可明显他们有备而来,不可能留下这种东西。

季夏叹了一口气:你先整理发上去,接下来看情况再想办法,至于林天意

季夏声音冷下来:让他退圈。

陈潜:好。

季夏: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去准备一下。

季夏犹豫了会:想个法子把乔东公司搞破产,然后买下来。

既然你说我违约金付不起,那他干脆不付了,直接买你公司。

这下也不用怕傅沉还是傅沉母亲到底想不想解约,想解约他就放人,不想他就当他老板给他好资源。

这也不算孩子气吧。

季夏挂掉电话,抬眼看见傅沉抱臂靠在门上看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季夏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该不会被他听见了吧,热搜呢,热搜他还没撤完啊。

艹,怎么办啊。

季夏捏了捏衣摆就想跑:你烧退了?吃过饭了吗?我现在去给你点餐,你先回房间休息。

傅沉半耷拉着眼皮看他:喻景,你过来。

季夏真不敢过去,他往后退了一步:我想起我还有事

傅沉压低声音:乖,听话。

季夏纠结再三,还是被这三个字哄软了,鬼迷心窍走到他跟前,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傅沉垂眼看着季夏细软柔顺的发顶,一把将人拉进房间,抵在门上。

要不是这次他意外提前好了,估计等他醒来网上的热搜怕是被撤得一干二净。

傅沉逼近他,抵在他后面的手指一下下揉着季夏的头发: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傅沉抬起季夏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比如,那个男人是谁,嗯?

总不会真的是我?

季夏垂着眼帘不敢看他,这样近的距离不可避免地让他想起昨晚看到的素描画,耳朵绯红滚烫。

他小声道:那是抓拍,我和他根本没接触。

傅沉靠的更近了些,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全部落在季夏的脸颊上:可网上全是你和他的绯闻。

宝贝,顶着我的名字和别的男人上热搜,还想瞒着我

他指腹按揉季夏的唇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季夏是真的慌了,他想过万一被傅沉发现,大不了他磕头道歉坏了他的名声,却没想到事情发展方向越来越不可控。

自从昨晚看到那些画,季夏就隐约猜到了傅沉或许对他也有些意思,可他实在害怕在这种情况下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等着他。

季夏往后缩了缩脖子,却被傅沉揽住腰往前一压,靠得更近,他看见傅沉眼底浓郁的晦暗,心头直跳。

季夏:我、我没有,我正找人撤热搜,你放心,再过几小时没一个人能看到那张照片。

傅沉眯了眯眼:包括我?

季夏哪敢承认:不、不是,我没想瞒着你。

傅沉淡淡道:和我传绯闻这么丢人,你撤得这么快。

季夏:

傅沉掀起眼皮:还是你更想和那个男人传绯闻。

傅沉:你

季夏被傅沉这几个问题问得手足无措,慌乱之下双手拽着他的手臂,垫脚吻上傅沉的嘴唇,世界终于安静了。

亲了一下,季夏就想离开,却被傅沉揉捏着后颈按回去。

傅沉的吻不像他的人看起来冰冷又高不可攀,带着炙热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全部占有,撬开季夏的唇缝,重重地在每个角落碾过。

季夏被迫仰着头承受,湿润卷翘的眼睫轻颤。

傅沉抚过季夏眼尾那抹嫣红,冷淡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喻景,睁开眼,看着我。

季夏手指缱绻了下,慢慢地睁开眼,小鹿般的眼睛覆上一层水膜,亮晶晶水润润的。

几乎是睁眼的瞬间,他就跌进傅沉漆黑的眼底,忍不住瑟缩了下。

傅沉俯下身咬他的嘴唇,吻他轻颤的眉眼:喻景,你看清楚,到底是谁把你亲成这样。

季夏不清楚被傅沉按在门上亲了多久,最后腿都软了,被傅沉抱在怀里亲得哼唧唧的小声哭。

季夏红着一双眼睛拉他的手:你还生气吗?

傅沉把人往上托了托,抱进怀里。

季夏察觉到那抹危险的气息消得也差不多了,圈着他的脖子趴到耳边轻轻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季夏蹭了蹭他的脸颊,乖得人心尖都软了: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第30章 甜甜 他把季夏轻轻放在茶几上面,蹲下

季夏说完脸腾的红了,埋在傅沉怀里不肯抬头。

就没想到这么顺其自然就说出口了。

傅沉眸色暗沉一片,手指插进季夏柔软的头发里揉了几下,把人抱进客厅,顺手按灭灯源开关。

客厅陷进一片黑暗,唯有阳台清亮的月色落进来。

傅沉弯腰扯掉茶几上的桌布,东西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他把季夏轻轻放在茶几上面,蹲下来慢慢与他十指交叉。

季夏低头看他,清澈的眼眸在月色里快要变成一汪泉水,眼睫颤了颤。

傅沉蹲起来些,抬头一寸寸吻过他的脸颊、眼睫,轻得像落在水面的白羽,他撩起季夏的额发,近乎虔诚的吻他的额头。

傅沉:宝贝,我当然爱你。

在他还不曾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当你还没有来临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盼望着与你相见。

季夏蜷缩了下指尖,却被傅沉抓得更紧。

他心里酥酥麻麻软成一片,侧过脸亲了下傅沉的下巴,忍不住乐出声:你也是我的宝贝。

傅沉眯了眯眼睛,把人搂紧了些,淡淡道:那宝贝的愿望你愿意实现吗?

季夏尚且沉浸在告白成功的喜悦里,摇了摇和傅沉十指交缠的手:当然能!你说,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傅沉盯着窗外的月色看了会,视线又落回到季夏的眉眼上。

他手轻轻扶上季夏柔软的腰段,在人还没有察觉时,把衣服下摆从裤腰里拉扯出来。

傅沉俯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季夏脸顿时爆红一片,磕磕绊绊半天:你、你还会画画?

说完浑身都滚烫起来,傅沉会不会画画他不是最清楚?

傅沉啄吻他的脖颈:试试不就清楚了。

傅沉磨着他的唇瓣亲吻:宝宝,你要拒绝我吗?

季夏被亲得呼吸都乱了,软在傅沉怀里眼睫颤巍巍的,他想起傅沉刚才的要求,咬了咬唇瓣。

裸模。

艺术家应该看这些跟看别的没什么两样吧。

再说都是恋人了,看看也没什么。

季夏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露出的皮肤都染上一层粉意。

傅沉低头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缠绵的吻,玫瑰已经剥离了装饰,蜷缩在茶几上,在月色下露出如玉的肌肤。

傅沉拿出素描本和铅笔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犹如实质的目光慢慢从季夏身上滑过,他抬起笔:宝贝,你真漂亮。

季夏羞得差点哭出来,他几乎不敢对上傅沉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仿佛只要一眼,他就被傅沉拆吃入腹。

这一晚,季夏自己都记不清被傅沉要求摆了多少动作,总之画到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傅沉才放下手中的素描本,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吻了吻他的眼睛:睡吧。

季夏往他怀里蹭了蹭,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你有没有这样画过别人?

他好像听到傅沉低笑一声:我只画你。

得到这一句保证,季夏终于放下心,陷进昏甜的睡梦中。

傅沉坐在床边,拨开季夏过长的额发,借着月色凝视着他。

自从许多年前第一次梦见季夏时;自从他开始为了记录下梦中人拿起画笔时;傅沉画了将近30年,也没有看清梦中人的模样。

从那时,他就近乎疯狂地幻想有这么一天,他的梦中人坐在这月色中,让他画遍每一寸肌肤、每一种神态,深深地刻进脑海,再也不能忘怀。

而今,他的梦中人终于是他的了。

第二天一早,柯离暂且忙完了公关的事,惦记着傅沉的病不知道好没好,连觉都没来得及补,提着早餐就往酒店赶。

他像往常一样进门,看见一地的杯子、纸盒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他就像定在了原地,盯着茶几上的那几件衣服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小喻总昨晚穿的衣服吗?

傅哥不是还在生病吗?

小喻总难不成趁人之危?

正当他在这乱七八糟猜测时,洗手间门开了,傅沉穿着件黑色浴袍出来,眉眼有股冷淡的慵懒,显然刚洗完澡。

柯离忍不住在心底冷笑,看来趁人之危的是这位才对,病成这样了都把人搞到手,他是闲得没事干才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担心他过来给他送饭。

柯离:早饭我放桌上了,我先走了。

傅沉扫了一眼塑料袋里的东西:等等。

他边走边道:我问下宝贝吃什么。

意思就是,要是这没有,你就赶紧给我滚去买。

柯离气冷抖,tmd经纪人还有没有人权了。

傅沉关上卧室门,坐到床边,季夏一下子翻起来,从后面圈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你怎么能,怎么能在别人面前也叫我宝贝。

季夏早就醒了,窝在床上等傅沉过来,结果人没等到,倒是等到这么句没羞没臊的话,他脸还往哪搁。

季夏下巴抵在他头发丝上蹭:你不许再叫了听到没有。

傅沉单手把人圈过来,兜在腿上坐着,耷拉着眼皮卷起季夏身上过长的睡衣:那我叫你什么?

他勾了勾唇,压低了嗓音:老婆?

艹。

季夏被这一声激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从脸颊红到耳朵。他一下子捂住傅沉的嘴:你、你再乱叫我生气了。

傅沉漆黑的眼睛幽幽落在季夏水光潋滟的眼眸上,他眯窄眼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季夏感受到掌心一阵湿润,当场跟炸了毛的猫似的往后跳。

傅沉一把捞着季夏的腰,把人按在腿上跨坐着:好好好,我不叫了,你别跑。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季夏掌心滚烫,那点湿意仿佛能润到他心尖,扰得他心烦意乱。他低头强行定下心想了想,发现唯一的小名似乎被系统设置了限制,说不出口。

可叫景景又让他心里不舒服,这点小名,是他唯一的一点私心,想要和眼前人能更靠近一点。

傅沉像是感受到他的烦躁,轻轻抵上他的额头:能让我叫你甜甜吗?

他这么多年的人生枯燥而无味,季夏就是那星点甜意,骤然砸中,让他瞬间上瘾。

季夏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你给我起的呀。

傅沉点头。

季夏怎么能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简直甜到了心底,他故作沉思了会:行吧。

但人多的场合你可不能叫。

傅沉垂下眼睑:好。

可是甜甜,这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无论你去到天涯海角,这都是我给你刻上的印记,你再也摆脱不了。

季夏在卧室和傅沉亲昵了会,等到他出去时,柯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夏心里过意不去,拿了块毯子给人盖上,傅沉冷冷看了柯离一眼:他不冷。

季夏连忙跑到桌子跟前,往人嘴里塞了块早餐,才罢休。

热搜直到下午才撤干净,林天意的事昨晚一发出去激起千层浪。

他在大众面前都是一副傻白甜的邻家哥哥形象,这一锤下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把季夏和傅沉给洗干净了。

不过也还有人怎么也不相信的,在网上到处乱骂,但这都不是季夏应该操心的事,他正在和陈潜找来的老师练习唱跳。

毕竟《燕楚》一杀青,过不了一个月就是原身那个团的最后一个舞台,之后各自s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