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曜玥来到秦叶子身侧,与庄守心和若云公主行了礼。若云公主倒是自觉,直接行拜师礼跪在了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她这般不成体统,实在没什么好辩解的。

庄曜玥揽着秦叶子的腰,将秦叶子带向了自己。

秦叶子缩了一下脑袋。“我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

庄守心最看不过秦叶子待庄曜玥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在他面前,总是不可避免的忍让受委屈。

庄守心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伸出手将秦叶子带回来。

“公主殿下,本官记得罚了你四日不得踏出雨月宫。”

若云公主低头应道:“是,若云未听师言。只是若云一向心敬杨吏司,听闻杨吏司病逝,故想前来吊唁。求太傅宽谅。”

“公主特来吊唁,也是公主一份心意。只是公主缘何不与为师言明,反而偷摸前来。可是觉得为师不会应允,不近人情?”

“若云绝无此意!是若云过错,若云甘愿领罚!”

秦叶子听着庄曜玥一本正经的训人,觉得自己此时被揽着腰实在有失颜面。她偷偷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死命给小胖使眼色,小胖又不肯移目光瞧她。

小胖莫不成真的生气了?

对了,她打了公主。

那可是公主啊!

秦叶子整个人不好到了极点。

“此事先暂且不表。”庄曜玥松开秦叶子,一本正经的朝若云公主行大礼,叩拜与若云公主身前。

“小胖!”

秦叶子哪能见庄曜玥这般,连忙向要拦,还是庄守心连忙拽住了秦叶子。庄守心给秦叶子使眼色,劝诫她莫管。秦叶子却急得不行。

若云公主被秦叶子一声‘小胖’喊得莫名其妙,她疑惑的抬头,一看,从来只会板着脸教训打骂的太傅跪在了自己身前,她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什么,连忙挪动去扶。“太傅为何这般?若云犯错,太傅但罚便是。”

若云公主以前不是不想压庄曜玥一头,但那是以前。现在她都怕了。每次若想做些什么,都是她输。她被父皇训斥了无数遍,实在是害怕。

太傅竟然跪了她,明日朝堂就该联合参她本子了!

“本官此举是为了内子向公主赔不是,内子性格散漫,不识规矩,若是哪里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谅宽恕,不予其计较。”

“内、内子!”

此番不是若云公主一人惊诧,便是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神。

若是此时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们听着倒并无不妥,只是此时说话的人是年轻有为二十四岁的庄太傅,且看他一本正经,不似玩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让人听了也不敢肯定真假。

若云公主歪脑袋去看一旁的秦叶子,又不是什么天仙之姿,不,这不是重点。“太傅不是尚未议亲,何时娶妻了?”

秦叶子不想庄曜玥一直跪着,有什么话要聊,便先起来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的小胖连她都没跪过……秦叶子偷偷去拉庄曜玥领子,可庄曜玥就是不理她。

“本官受父母命,八年前便已落籍成亲。”

庄守心微微抬眼诧异,他拽着秦叶子的手无意识的手紧。这事不对,他什么时候和秦叶子落籍成亲了?

庄曜玥!

他竟敢!

“可太傅从没有……”若云公主正想说太傅从未提起,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朝中大臣变着法的想要嫁女,太傅虽从未提起内人,却一直没有表态。若云公主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无法接受,她尊为己师的太傅,会娶了这么一个粗鄙不堪的女子。太傅居于高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轻松松便能在朝堂上掀起风浪。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的尊崇钦佩。她本以为,太傅这般的人物,只有出身尊贵美若天仙的女子才能堪堪配上。

若云愤怒不已,却也只能朝庄曜玥行大拜礼。“若云不敢,求太傅起身。既是太傅之妻,便也是若云师母,若云行为不尊,请太傅责罚。”

若云高举起自己的双手,这一次,便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不甘愿。

“公主大谅,为师欣慰。”庄曜玥缓慢起身,又弯腰去扶若云公主。“公主请起。”

“若云不敢!”闹上性子的若云公主才不会这般的听话。“求太傅责罚,否则若云心中难安。若云身为一国公主,不遵礼数,怕是难以服众……求太傅责罚。”

“公主如今也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少。既然如此,为师便行罚棍,过后会亲自向皇上请罪。”

“且听太傅吩咐。”

庄曜玥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九节教棍,他一挥而下,旁人看不明白,贺连翰却一眼看了个通透,太傅这次明显是动怒了,这一棍落下肯定比以往要疼得多。

教棍被人半空中拦下。

庄曜玥诧异的看向秦叶子。

就连低头等罚的若云公主也奇怪的抬头看她。

“疼疼疼!”秦叶子本想说些什么大道理,谁知道真的很疼,以至于她只能捂着手在原地着急的蹦跳。

庄守心连忙上前。“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秦叶子!那是九节教棍!一棍入骨,五棍肉绽,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不早说!疼死我了!”秦叶子满脸憋屈。

她小时候没少挨李氏打,也不当回事。没想到,这棍子打人真疼,上面好像是凹凸不平的,打得手疼不说,骨头也直发麻。

秦叶子把手递给庄守心,任由庄守心帮忙吹会风。

庄曜玥眼见二人如此亲密,脸上早已阴云密布。“你这是在做什么?”庄曜玥冷声问秦叶子。

“这是我和公主的私事!是私人恩怨!”秦叶子跑到若云公主身侧。“不信你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