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子也没有回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凶狠的表情。这事是她的过错,也算是自作自受,她认栽,但不代表她就会原谅这个疯子!

昨夜她求了多少次,他分明是越来越清醒,可就是不放过她!若他是个聪明的,她也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该怎样怎样。但他现在可是盯着自己。

秦春子第一次感受到有话说不出的痛苦。她不能说出来,否则,这事会被姐姐知道,再者,韩景毕竟是韩家人,怕是讨不得好。

她只能闭嘴自认栽!

韩景见秦春子不回话,当她是默认了。看她狼狈,恨得牙痒痒又拿她无可奈何。“本公子可不会娶你,你个疯子!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不把你抓官饶你一命就不错了!”

秦春子依旧表情平静,只是说出的话略略有些破了嗓子,透着一股可怜的味道。“你出去,让下人给我偷拿身衣裳。这事出了这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许往外说。”

韩景被秦春子给气笑了。“你以为本公子会信你?”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你有两个选择,杀了我、和听我的。”

“真是、你个恶毒的,亏得小叶子待你这般好。”

韩景此时反倒不走了,直接拉起角落的被子缠上,盯着秦春子。被子一移开,床上可真够狼藉。又是绣花鞋又是被撕破的衣裳,香囊肚兜扔得到处都是。韩景黑着脸,逼自己做到了目不斜视。

“说说,你想从本公子这里得到什么?钱吗?”

秦春子眉头不可察的微微一挑,尽管心里嘲讽到了极点,但还是不冷不热的说着话。她朝韩景伸出了手。“两千两,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给你立字据,你自个收着,如何?”

韩景瞧着秦春子的面瘫脸,恨不得撕破她无耻的脸皮。“你想威胁本公子?本公子从没对什么人妥协过!”

秦春子用自由的手拉开床帘,看了看天色,挣脱被韩景抓着的手,随意披起了韩景掉落到地上的外衣。她身子可以说是哪哪都疼,但最疼的,昨夜也受过了。

秦春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撑着走到书桌前,执笔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表情倒是壮烈。她站着铺开纸,直接给韩景立字据。

因着生气,她的字张扬极了,完全没有时时隐藏的那般娟秀。

韩景接过几乎可以说是往他俊脸糊来的纸,低头一看,冷笑了一声。“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狠手。”

说是字据,其实更多的像是认罪书。倒是没说别的什么,只说今夜一事是她特意安排的,与他无关,还说他不予计较宽恕于她,给了她两千两作为安置。从此恩怨无关互不相欠。

有这封字据在,至少不会太给他添麻烦,他也不用担心,会再被莫名奇妙的桶一刀。“你确定要两千两?花楼里的姑娘,哪怕是头牌的第一次,也没有你这个数。”

秦春子知道韩景是故意羞辱自己,她也不觉得这话伤害有多大。她爬上床,把外衣脱了还给他。

明明心里是想让他滚,嘴上说出来的却是:“趁着天还没有大亮,走吧,去给我带衣服来。”

韩景看着秦春子镇定的模样,也是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不过可以肯定,之前他所认识的秦叶子妹妹,都是假的。

面对这样的事情,不哭不恼,而是一脸平静的和他谈条件。韩景又隐约有了昨夜的印象,视线不可控的在秦春子身上游移。秦春子也不羞恼,只是拉起被子,遮住身上的伤痕,用平静的眼神传递着‘你该走了’的信息。

韩景拉开床帘下床,捡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当他弯腰穿鞋的时候,见着了地上的瓷碗碎片,偷偷捡起了一小块,带走了。

等到韩景离开了屋,秦春子这才从床上起身,她将香炉里的熏香灰全部倒入了炉火之中,隐去了所有的痕迹。

要说起这事谁受伤害更大,还真没个公论。

那夜韩景没有手下留情,秦春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两人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痕迹。最明显的,就是各自唇上怎么都藏不住的伤口。

韩景直接以处理要事为由躲起来‘养伤’,秦春子是避无可避,但因着冬日,身上穿得密不透风也不被人察觉。她以风寒为由,带上了曾经秦叶子做的口罩。

这口罩还是先前为了厨房烧火下人准备的,她也是被逼得没有法子。

要说瞒过姐姐,真该感谢姐姐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姐姐夜里一向睡得沉,她动作也轻,起得还早,姐姐丝毫没有怀疑她是彻夜未归。

秦叶子因着想要弄清心中所想,便总是跟在庄曜玥身边做试探。庄曜玥高兴秦叶子待在身侧,自然是乐意和她一同。二人也算是各怀鬼胎,合拍得不行。

秦叶子见秦春子没有想法子拦着自己,当她想通了,心中高兴,也没有察觉。秦春子以风寒为由避着秦叶子,住回了听风。

这日子过得最为煎熬的,当为韩大公子。

连着两日,有些茶饭不思的感觉。他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凭白送出了两千两,接着便开始一头雾水。

他让人验过,说是那碗上没有沾药,闻着还是醒酒汤的味道。这就奇怪了,他分明……韩景无法说服自己,那样的奇怪只是因为千杯不倒的他喝醉了。然后秦春子只是个善心给他送醒酒汤的。

韩景挠了挠自己的后背。

此时,他正在某处屋宅房间里,关着门,敞着膀子坐在榻上,任由下人阿大帮忙,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涂药。

这都两天过去,结疤的指甲痕痒极了,丝毫没有减轻的模样。那恶女,是下足了狠手。

阿大尽全力做到有口不言。这些留在身子上的暧昧,再瞧公子的模样,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难。

更甚者,那日他负责采买,还让人给某位姑娘送了衣服……

听下人回话,那姑娘年岁这般小,也不知公子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而且,那不是公子心上人的妹妹么?为了保命,阿大很是聪明的闭口不言。

因着心情烦躁,韩景在这大寒的冬日给自己备了把纸扇,唰的一下打开后就开始扇风。“你说,你就说你觉得,那秦二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大莫名奇妙挨了点名,郁闷到了极点。他不是那些个年轻仆人,如今也是上了点年纪的老奴仆,若说圆滑,也没谁比他圆滑了。可偏偏,是这么难的事情。

他真的察觉不出主子的心思啊!

第128章 碰巧撞大戏

这做下人的,都是看着主子想法说话,讨主子欢心的。()可他呢?实在拿捏不准公子对那二姑娘的心思。

“公子,小的也不知怎么说,瞧着倒是个乖巧懂事的。”

“本公子没让你说瞧着,本公子瞧不出来么?本公子说的是这人心!你说,她若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想闹什么,这都两天过去了,该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