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曜玥只觉得这话听起来讽刺极了。“庄守心他坏,你喜欢他,你可知他对我做了什么!”

“知道。”秦叶子没好气的回应。

怎么还不让她舒服的躺着,难受死了。

庄曜玥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知道户籍的事……”

秦叶子也生气了。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那令人烦心的户籍!而且,她现在很难受,头疼!身子也疼!这死小胖到底有没有一点眼色!

“知道!”秦叶子不耐烦地推开庄曜玥,眯起眼睛趴到床上自个睡下。“不就是当我哥吗!我叫你哥便是!”

终于沾到了舒服的枕头,秦叶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美妙了。连半刻都没有,秦叶子便舒舒服服的发出平和的呼吸。

庄曜玥就在床边坐着,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眼睛里的亮光却渐渐暗下来,他俊秀的脸上平静无波。半刻后,他抬起手,手背挡在唇边,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一双眸子里满是黑暗,一望深不见底。

庄曜玥一手撑着床,一手掰过秦叶子的下巴。

“你喜欢他,你知道他欺负我。秦叶子,你是当真喜欢他。”

庄曜玥俯身吻了秦叶子,照着他想的那样。他没有撬开她的檀口,却含着她的唇瓣,那些想说的,不可说的,统统以这样的形势交付出去。

庄曜玥用自己的拇指摩挲着秦叶子的唇,想着那日她醉酒时唇角的口脂,他没说,他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那我便强过他。他为你坏,你便喜欢他。那我便为你比他坏一百倍,一千倍!他夺走了你的心,我绝不饶他!”庄曜玥抚摸着秦叶子的脸颊,温柔得令人害怕。“可秦叶子,他若真是心里有你,就不会这么简单的离开。我若是他,哪怕闯进家里头,也会把你扛走。”

“无论方法,我都会去试,无论成效,我都会去做。可到那时,如若你心里还未能有我……那你也休想走了。”

庄曜玥抓住秦叶子的肩膀,仿佛困兽一般发出悲鸣。“我发誓。”

秦叶子这么一病,便是三天。

仿佛又是她七岁那年,无依无靠被人买回来,都没能好好和自己的未来夫婿打声招呼,便大病一场,昏迷不醒。

好的是,这次她床头有了人,无论是李氏还是庄詹,甚至是不能算是否有血缘的妹妹……反正场景温馨极了。

但不变的是,她还是没能和自己的未婚夫婿打声招呼,他便一个人背着行囊,踏上了茫然未知的道路。

秦叶子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了。她感觉到了有人在唤她,睁开眼,便只看到了满脸欢喜的秦春子。

“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秦春子用她的小手抓着秦叶子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上头。“姐姐,你吓死春子了。”

“嘶……”

秦叶子只觉得头疼,撑着要做起来,秦春子连忙拿着枕头,帮秦叶子靠坐。还没等秦叶子开始理顺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外头李氏和庄詹的吵骂声。

“什么玩意!当自己是什么金枝!那模样,明显就是看不起咱家!”

“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你没看到他们一家的样子!我儿子可是秀才榜首!他们竟然还看不上!就他们家那女儿,十六岁了都没订下,指不定是有什么毛病的!”

“好啦!说这些有什么用。既然他们不愿,也就罢了。我瞧着那家女儿是个金贵的,倒是能贴脸面,可也不是个过日子的。”

“贴脸面!呸!我就是死也不会要这样的媳妇贴脸面的。什么意思啊,还说等曜子考上举人?我儿子要考上举人,谁还娶他家女儿做媳妇。瞧着风吹就倒的样子,肯定也不是个好生养的!”

“你别这么大声。”

“我偏要大声!我就要喊得谁都听见!什么玩意他!”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强求不来的。”

“让他等着!我儿子明年就考上举人,你看我还去他家提亲不!”

秦叶子在屋内接过秦春子递来的水,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娘到哪提亲了?”

秦春子有些犹豫。姐喜欢那坏人,她是知道的……

“是……春子也不知道。听说是什么夫子家的。”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秦叶子被呛了个措手不及。“夫子、咳,夫子家的?小胖?”

“唉!秦叶子醒了!”

屋外头的李氏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跑了进来,庄詹也跟在后头。

“秦叶子,你醒了,哪不舒服呢?”李氏摸着秦叶子的额头。“烧退了,可算退了。这三天,又是热又是不热的,可吓死我们。”

“娘,我睡了三天?”

“可不是!”

秦叶子看着屋里的人,突然问了一句。“曜子呢?”

李氏被噎得触不及防。“曜子,他领了推荐信,到京里去了。说是要在那边赶考……”

“入官学。”庄詹补话。

“对!就说赶考上官学。我也不是很懂。他是看着你烧退了才走的。可谁知道他一走,我们刚把你从医馆接回来,你又烧起来了,来来回回,就怕烧坏脑子!”

“你说什么呢!话说得这么难听。”庄詹不满的指责李氏。“现在好了,不难受了吧?”

秦叶子摇了摇头。想着庄曜玥拿推荐信的事,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更是苍白。“娘,你说的议亲,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李氏有些心虚的乱瞟眼睛。她本来是想着,反正许夫子家拒绝了他们家,曜子也不知情,就把这事,当作没发生过,就这么和秦叶子过着算了。

反正秦叶子也算是她养大的,性子如何,虽然懒散了点,但也习惯了。只要把大胖孙子生出来,就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