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脑补之下的產物,但我还是如此设定了,脑洞就是这么清奇

*不要问我怎么取名的,随便两个注音符合凑字就是了(摊手)

正文开始

曾经有人对他说,那些已经发生的伤痛我们都很无力,在足以扼杀呼吸、停止生命的痛苦前,我们能做的其实并不是尝试去原谅别人的恶、亦不是去谅解他们的错--

而是要学会自我救赎,要自救。

很可惜的是生命中谁也没有机会学会这件困难的事,向前看太难了,但是对他来说放弃更难一些。

那就向前看吧,他在内心对自己说。

//

他被留下来了--

宣布肃清的同时,他看到家门前本家的旗帜飘扬在空中,父亲偕家中僕从们跪在正门前,带头的人从最高的马上下来,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为什会这样,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能说你们选错了结婚的对象,但是现在还有转圜的馀地,为了家族的存亡,必须在这处死那个女人,这是本家的命令”

“我请求本家的宽恕,看在我们没有参战的份上...”

父亲的哀求被粗暴地打断“别的分家的人都可以为了本家牺牲,唯独你们办不到吗!"那是相当残酷的质问,其中甚至包含幸灾乐祸的感情。

同时这也是相当过分的情绪勒索--「别人家的人可以死,只有你们家的人不能吗」,就这样给人定下莫须有的罪名。

因为被波及的不是你们,所以还可以装出倖存者惩治恶人的嘴脸,逼迫远离战火的我们吗?

“不,为家族而生而死,我早已做好了觉悟,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冽崔他是同辈中才能最出眾的,将来若是能送入神殿......"父亲眼眶泛红,将头低的更低,他在内心祈祷,祈祷着本家能放过他们,但很显然--这场政争终究流了太多的血,没有人想要放过未来可能再度引起战乱的一丝火种。

他们的诉求是除了家族血脉以外的人都要赶尽杀绝。

“喔?你是说,那个不停死人的天柱适应性测验,你愿意让你的孩子成为人选?"为首的那人露出了这真是相当有意思的表情,非神殿派系的家族们一直不是很支持这样源源不绝送人进去牺牲的残酷仪式,就像拿石头填海一般,不知何时才能看到结果,但现在,这个看上去相当疼爱孩子的父亲却松口了。

“当真有趣,但出生是无法更改的,你的孩子理所当然会与其他罪人之子一同成为进入神殿的优秀备品,但是你的夫人”他竖起手指,眼中毫无慈悲的一脚踹上父亲--

"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冽崔捂着嘴躲在书房里努力不哭出声,母亲抱着他瑟瑟发抖,趁着父亲在正门与军队周旋的时间,管家爷爷进来带他们进入密道,密道外有安排好的马车,听说会将他们送往南方。

他被催促着不要回头,管家爷爷的声音一直在他身后,叫他不要听那些刀刃划过脖子的撕裂声,叫他要忘记身后那满眼的红,叫他要记得大家的愿望是让他们活着。

母亲一边不停说着对不起,一边拉着浑身发软的他往前走,他想跑回去,但他知道母亲更想,身为药师,生平做的是救人的工作,将那么多生命置之身后不管,母亲只会比他更难受。

他们只能盲目的往前,因为停下就是死亡。

谁知通道的尽头等着他们的依然是本家追击的队伍--

//

絳风没有睡着,成为天柱他们可以做到自由控制睡眠,但正常来说入夜后仍会感到困倦。只有絳风,连所谓的生理时鐘亦无法对他起到什么作用。

醒着睡着这个世界对他都是同样不可理喻,只有沉进回忆里才会稍稍感到开心,他有时会想若清嵐还在那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无法欺骗自己的是,絳风认为他会继续喜欢清嵐,那个第一个走进他生命里的人。

那冽崔呢,若冽崔还同样义无反顾地喜欢上自己,而且也并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的话,到了最后......他会带着硃砂离开这个让他日益感到痛苦的世界远走高飞吗?还是他会妥协于某个神殿为他安排的婚姻与温柔的妻子过着平淡的生活?

--这是无解的假设。

仅是在脑中构筑那些画面、想到他会与现在躺在他身边沉沉睡去的人形同陌路,絳风的心就一阵阵揪紧,他心想这份无以名状的痛苦就是所谓的罪恶感吧。

在即将被罪恶感击垮的时候,絳风听到了冽崔细微的囈语,本来在他怀里的人突然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单衣因全身痉挛被冷汗浸透,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察觉事态有异,他将人翻过身,手上施放安神的法术并试图侵入他的精神世界--

"被阻挡了?这是怎么回事...冽崔、醒醒..."接下来数个小时内,他无论用什么探知型的法术都不起作用,后来冽崔的囈语已经近乎惨叫,然而精神系的法术又不能硬来,弄不好人可能就此长睡不醒。絳风无计可施之下,只能用力将人抱紧,将治疗法阵运转起来。

冽崔无意识地抓紧热源,絳风此刻却没有心力为得到恋人的依赖感到开心,他试着再将新的暗示加入法术里,渐渐地,挣扎的动作停下了--

怀里的人没有呼吸了。

"冽崔!!!"

他不能相信这么荒唐的结果,明明睡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絳风红着眼眶将人慢慢放下,靠上冽崔的胸膛,幸好,还有心跳。

"不能这样下去..."该怎么做才能把人从梦中叫醒?

他是驭天柱,驭天柱凌驾于其他天柱之上--

絳风转而念起了风临印的言灵"你是四大元素的风,当第一道风吹拂大地、吹起浪花、吹过天际,你是自由的,你的灵魂嚮往自由、你的身体只属于你、你的属性是永不止息,你是降临世界的风,有形之物不能阻挡你,无形之物无法牵绊你,现在,我是你的天空,听见我的声音,回应我的呼唤!"

"咳、咳咳咳--!"随着一声呛咳,冽崔猛地坐了起来--还未清醒就被用力揉进一个颤抖的怀抱,絳风夹杂着泪水的吻纷乱地落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你不要哭......"冽崔仍然没有脱离梦境回溯带来的伤害,但因从没想过会看到絳风的泪水,一瞬间所有的不适都被他拋诸脑后。

这个男人从不展现他软弱的一面,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这样的认知令他整颗心都泛起了疼,冽崔开始笨拙地回应对方,轻轻吻掉那苦涩的泪水,絳风抓他的力道很大,可能已经瘀青了,但他没捨得推开。

"你吓死我了...这事我跟你没完,听见没有!"

"我没事了,是你救了我"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他虚弱地开闔嘴唇,声带抗拒发出更大的声音,但已足够絳风听见。

"我好累...醒来后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儘管害怕继续回到梦里,可他再也挡不住身体强制他进入休眠的困意。

在完全陷入昏迷前,絳风听见了冽崔说

"以为忘却是对我的救赎,你都做了什么...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啊,奈威...!"

这声低喃太过悲痛,令絳风无法克制地对某个陌生的名字起了杀心--

“无论那是谁,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