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唯一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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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莫清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迷茫的看着插着针的左手,转了转脑袋把周围的环境看了个大概,记忆慢慢的浮现,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莫清清就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确定让人安心的凸起还在后,微微松了口气。
房间里这个时候还没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倒是能听到微开了一条门缝的门外,时高时低的声音,但没有一句是清晰的,是可以听清楚的。
病房外。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这次算是发现的及时,孩子保住了也没收到什么伤害,大人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保住了也是治标不治本,病人这段时间应该是心有郁结,吃饭也吃的不是很好,她怀着两个孩子,需要的营养更是最少两个人份的,无论是这两点哪一个,都不是好情况,更不用说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小毛病了。”
白陆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微开的房门,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会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解决方法?”
张妈在一边听着心里也跟着着急,莫清清这段时间吃的东西确实是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都是不吃饭的,她劝不过来,也只能干着急。
“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可能会出现难产的情况,孕妇没有营养,使不上力气就够严重了。”医生一脸严肃的看着白陆:“目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让病人正常进食,营养必须跟上,之后就是情绪,让郁气消散,不然很容易在产后得抑郁症。”
白陆听到抑郁几个字,幽深的眼眸更是暗了几分,医生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先离开了。
张妈站在一旁,她也有个女儿,比莫清清大些,现在是刚生了孩子,她知道怀着孩子的女人有多累,生孩子的时候有多辛苦,自然是希望莫清清能好好的,安安全全的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扭头看着白陆,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你好好劝劝夫人吧,夫人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两个人结了婚就是要过一辈子的,现在有了孩子,还快到预产期了,有什么事都放一放吧,先生去说个好话,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夫人可能心情就好了,之后两个人才不会有什么后悔的事啊。”
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可是两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谁也没打算松口,她再着急也是干着急。
白陆没说什么,只是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张妈叹了口气,也在这里待了一会,最后想了想,这里她也暂时帮不上什么了,不如去给莫清清煲个乌鸡汤补补身子也好,告别了白陆便离开了。
白陆在张妈走后,走廊上就剩下了他一个人,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莫清清醒来后,因为身体莫名的疲惫的原因,又睡了过去。
白陆进来的时候,莫清清睡了一觉刚好醒,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莫清清最先移开了视线,看着窗外,精致的下颚线在阳光下沾染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白陆看着床上的莫清清,算算时间,这样子看着莫清清的时间,已经是好几天前了。
“感觉怎么样?”白陆低垂着眼眸,压下了内心中几乎无法控制的冲动,掩饰了那一丝不小心流露出来的痛惜和心疼。
莫清清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眼睛没有焦距,大概真是厌烦了白陆,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扭开脸没有打算理会。
白陆看着莫清清,对于她的抗拒,没有说什么:“明天老宅那边有事,这边我没办法顾及,我会派人看着,你不要乱跑。”
闻言,一直没有反应的莫清清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白陆的眼眸中挂着些许讽刺的味道:“你不用派人监看着我,我现在哪里都不会跑,我一个大着肚子干什么都不方便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陆听到莫清清的话,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却没有打算去解释,换了话题:“医生说你营养跟不上,以后按时吃饭,不饿也必须吃,哪里不舒服都忍着。”
白陆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了几分冷硬的味道,完全和劝告沾不上边,听起来就像是机械化的命令。
莫清清冷笑了一声,别来了脸,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掩饰不住的伤痛:“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饿的是我,不舒服的也是我,不需要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有这功夫,你还是去关心关心你的心上人吧。”
白陆抬了抬眼眸,看着扭头不看自己,强忍着泪水没让它在自己面前流下来的莫清清,她身上控制不住的颤抖暴露着她快要爆发的情绪:“你怎么样,我可能是管不着,但是你自己考虑好,你如果不想流产,让这两个孩子因为你的任性而失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的话,你可以继续这么下去。”
莫清清听到白陆的话,身子不由得一僵,嘴唇抖了抖,抬头看着白陆,原来他从始至终关心的都是这两个孩子,而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着那一丝的在意的,所以即使冷着声音,还是会说上几句。
“医生还说了什么?”莫清清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对白陆最后的一丝幻想,算是彻底破灭了。
但是对于这两个孩子,她还是在意的,至少她还拎得出轻重来。
白陆对上莫清清有些红的眼眶后,心不由得一痛,大概是这么多年来时时刻刻的伪装吧,才没有让他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大概就是说你的情绪,这几天比较低沉,还有就是营养跟不上,想让孩子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你知道该怎做。”白陆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去看床上的莫清清,继续看下去,他怕他忍不下去。
莫清清看着白陆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后,被子下的手收了收,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几分,他甚至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愿意再看了么?这么厌烦了又何必出现?
罢了,到了现在,她也不稀罕他的怜悯,与其继续虚情假意,不如就这样,分清界限,各自安好。
白陆没有在病房里呆多长时间,看着紧闭的房门,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