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忧脸色阴沉,看了一圈,看见了桌子上的那只玉兔子。

“这个是哪里来的?”

昙花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这个是玲珑国国君送来的礼物。”

礼物?这是催命符吧?

“这个是百年寒冰打造的,根本不是玉石,你们家太子生性畏寒,从小就有寒疾,这东西足够要了他的命。”

莫无忧隔着衣服,摸了摸那兔子,触手生温,可是莫无忧知道这温度不过是伪装,寒气早就侵入身体了。

拿出几粒烈火丸,塞给每人一个:“都吃下去。”

昙花咬牙:“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要害死我们家太子,奴婢去找他说理去!”

莫无忧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跟你的关系不大,你家太子自己会找回来的,今晚上我要留在这里我得守着太子殿下。”

南边与急忙上前:“我也要守着他!”

莫无忧皱了皱眉毛很嫌弃:“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因为我愿意啊。”南边与无赖的做了一个鬼脸。

讨厌。

莫无忧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后转身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药方:“昙花,你先不要慌,现在什么都不要紧,太子好好活着才是最要紧的,这个给你,去长春堂拿药,知道吗?”

“是,奴婢现在就去,多谢您了。”昙花道了谢,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莫无忧看着床上的封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闷闷地说道:“这么多年,他真的活的很辛苦。”

“你这是心疼了吗?”南边与看着莫无忧眼里的心疼,楞了一下。

莫无忧白了南边与一眼,这个家伙就没有个正形的时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问你,这北境太子是什么来路,你们都在京城闹成这个样子了,可是却没有听见这战梵天开口说话啊。”

莫无忧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南边与微微蹙眉:“你这是在调查人家吗?”

“不是,就是好奇问问。”莫无忧双手托腮,淡淡的笑了笑。

南边与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我跟这个人也不熟,只是听说他天生异瞳,只要是生气一只眼睛就会变成妖冶的红色,我听说他母亲是娼妇,一个娼妇的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

娼妇之子?

莫无忧皱了皱眉毛,这个人不简单啊。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要小心!

莫无忧看着床上的封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细细把脉。

不是面瘫。

只是这五脏六腑的都不大好啊。

莫无忧皱了皱眉毛,这么多年了,寒气侵体,想要痊愈,只怕是要费好一番功夫了。

莫无忧犹豫了一下,开始写单子。

这样的情况,针灸是必须的,可是也要配合药浴和膳食,需要日积月累的好好调养才好。

南边与看着莫无忧这个认真的样子有些吃醋:“为什么你这么关心他啊?这冰坨子有什么好的?”

莫无忧抬眼看着南边与,淡淡的说道:“我是个大夫,我对我的病人都是很最上心的,怎么了?你很羡慕啊?放心吧,你若是有病了,我也会对你很上心的。”

听到这话,南边与立马站起身来:“我有病,不信你给我把把脉,我真的有病!”

莫无忧算是看出来了,这厮就是有病,精神病。

“滚蛋,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今天晚上会很凶险的。”

莫无忧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南边与乖乖点头:“滚就滚。”

莫无忧写好了单子以后,有些纠结,这药稍微有点虎狼,所以也不知道封玉这个破败不堪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昙花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给他盖太多的被子,我去煎药,记住了,千万要保持他身子干爽,不然晚上要是结了冰,可就惨了。”

莫无忧拉着昙花的手,很认真的叮嘱。

昙花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莫无忧在驿站救治封玉,这件事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了。

莫无忧却顾不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着要怎么把他的命捡回来。

“这个莫无忧,有点意思啊。”

战梵天站在自己的窗户前面,从这里正好能直接看见封玉的房间。

“太子我们为什么不去亲近莫无忧呢?”边上的随从五堰有几分不解。

战梵天冷冰冰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这个女人是我们贴去的,就会跟我们合作的那种女人吗?她心有所属了,本宫凑上前也是自讨没趣罢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若是不能带她回去,只怕是……”五堰有些担心的看着战梵天。

“一个女人罢了,本宫自然是能带回去的。”战梵天冷哼一声,眼神暗了暗。

只是带回去,又不是娶回去,怎么会没办法呢?

一群蠢货。

封玉喝了药,身子总算是好了一些。

莫无忧坐在一旁,眼睛直直的盯着封玉,生怕他会发作。

果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封玉的体温骤降。

“别怕,我就在这里呢。”

莫无忧安慰了一句,随后再一次脱掉了封玉的衣服,开始施针。

南边与看着莫无忧专注的眼神和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

多年前,封玉犯病的时候,姑姑也是这样帮他治疗的,也是这样的专注,眼里也是带着几分心疼。

两个人长得本来就七八分的相似,这样认真起来啊,就更好像是恍如隔世,回到了过去似的。

莫无忧自然是能够感受得到南边与的眼神不太对劲。

不过现在封玉很凶险,莫无忧顾不上这些。

专注着自己手里的针。

终于眼看着封玉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回来,莫无忧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怕,不怕。”

“姑姑,姑姑……”

封玉神志不清,忽然伸手抱住了莫无忧的腰,低声呢喃:“姑姑,玉儿好想你啊。”

莫无忧愣了一下:“他叫我什么?”

“他神志不清了,你不要跟他计较。”南边与走上前去,想要扳开封玉的手。

可是却没有想到,封玉的手劲这么大,愣是爱不开。

“不要,你别这么用力,你伤了他。”莫无忧有些急了:“你不要动手!”

南边与皱了皱眉毛:“你怎么这么偏心啊?你不是说你最不喜欢旁人碰你的吗?”

“真是病人嘛!”莫无忧皱眉看着南边与,他干嘛这么在意自己对别的人好不好啊?

轻轻地摸了摸封玉的头,随后柔声说道:“没事,没事的,你不要怕,会好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莫无忧少有的温柔,并没有安抚封玉,封玉紧紧的搂着莫无忧的腰,把她带倒,两个人就这样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封玉,你丫不会是故意的吧?”南边与咬牙,这也太巧了吧?

莫无忧也是愣住了,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可是封玉浑身冰凉力气还很大,莫无忧一时之间,竟然有着挣脱不开,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听天由命了。

南边与好像是斗鸡似的,死死地瞪着封玉,他觉得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