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危险,逼近了莫无忧,直直的盯着莫无忧的眼睛。

莫无忧的手里捏着银针,蓄势待发,若是梵音敢乱来的话,莫无忧有信心,分分钟送他去见见阎王!

“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你跟我订婚,我给你解毒,三个月为期限,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急什么?”

莫无忧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梵音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莫无忧是第一个敢如此直视他的女人。

京城有传言,当朝国师就是个妖孽。

谈笑风生中,杀人于无形,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冷漠刁钻。

所以,那些人恨他,却又很害怕他。

可是莫无忧不一样,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就不怕自己,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是不怕他,甚至他发怒的时候,这丫头也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当真是特别。

“莫无忧,敢耍我的人,都死的很惨。”梵音盯着莫无忧的眼睛,语气冷冰冰的,绝对是没有开玩笑的。

莫无忧耸了耸肩膀:“威胁的人,其实死得也蛮惨的。”

这女人,有趣。

梵音放开了莫无忧,转身:“收针吧。”

莫无忧在梵音的背后,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还做了一个拧断脖子的动作,这才给他收针,干净利落。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那个劳什子的学堂,我就不去了。”莫无忧忽然想到正事,直直的看着梵音的眼睛。

这学堂本来就是梵音为了能跟莫无忧多多相处,所以才跟皇上说的。

现在莫无忧竟然如此排斥,倒是显得梵音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所以,梵音前所未有的窝火。

脸色阴沉,盯着莫无忧的眼睛,淡淡的说道:“让你学规矩上学的人都是皇上,你有什么意见,就去跟皇上说好了。”

说完,梵音直接转身,消失不见。

靠啊!

莫无忧脸色阴沉,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能看见皇上了不起啊?

梵音虽然是来让莫无忧给他施针解毒的,但是却还是顺便在莫家上下,来来回回的转悠了一圈。

莫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可是这四处都有人把守,守卫完全不比一个三品官员的家里差。

看来,这莫家还真的是藏了不少的秘密呢。

莫无忧有些烦躁,坐在床上,满眼都是不耐烦。

她现在要做的是扳倒莫家,可是,莫无忧现在还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才好。

而且,梵音身上的毒,怎么就那么见不得人呢?

莫无忧犹豫了一下,打开门喊了一嗓子:“冯妈妈,您进来我有话要问问您。”

冯妈妈就在门口守夜,听见莫无忧叫自己,走了进来:“大小姐,怎么了?”

“冯妈妈,你是莫家的老人了,有些事,我想问问你,我父亲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国师,国师为什么没有家人啊?”

莫无忧缩在床上,很好奇的看着冯妈妈。

冯妈妈早就想到了,莫无忧现在恢复了神志,有些事情,自然是要问问清楚的。

“奴婢早就知道小姐会问,却没有想到,小姐竟然忍了这么久。”冯妈妈拉着莫无忧的手,轻轻地笑了笑。

“那,可以告诉我吗?”莫无忧试探性的看着冯妈妈,她也没有完全把握。

冯妈妈点了点头:“夫人当年是医仙的关门弟子,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跟老爷两个人一见钟情,不顾师父反对,就这么嫁了进来。

老爷钟情于夫人,成亲之后,一直都把夫人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有了夫人加持,莫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甚至搭上了皇家的买卖。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后来一次宫宴上出了问题,老国师和夫人惨死,就只剩下了国师还有一个姐姐,两人中毒不深,抢救了回来。”

竟然是这样?

那,在梵音的眼里,莫家岂不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怎么忍到现在的?

“所以,父亲母亲是因为这件事被处死了吗?”莫无忧皱眉,只觉得这事情蹊跷的很。

冯妈妈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夫人是医仙的徒弟,医仙名声在外,药王谷也是夫人的靠山,所以先帝虽然生气,却也没有真的处死夫人,只是剥夺了莫家的皇商身份,收了莫家的铺子。”

医仙,药王谷。

看来,这叶子心也是个风云人物啊。

“那,后来呢?”

莫无忧皱眉,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后来还会死呢?

“后来先帝去世,新帝登基,国师当年是太子伴读,是跟当今皇帝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很好,皇上又很喜欢国师的姐姐,所以封了她做贵妃,只可惜,天不假年,贵妃生产的时候,血崩而亡,查下来,是孕期期间吃的补药有问题,这些药,都出自莫家,皇上大怒,一声令下,就杀了夫人和老爷。”

冯妈妈说到最后,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竟然是这样吗?

莫无忧从头缕了一下,也就是说,莫家先是害死了梵音的父母,然后又害死了梵音的姐姐,直到把梵音逼成了现在这个孤家寡人的样子。

那,梵音现在如此得势,手里的权势捏死莫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怎么还不下手?

冯妈妈似乎是知道莫无忧在纳闷什么。

擦了擦眼泪,随后拉着莫无忧的手:“国师之所以不敢动手,是因为夫人临死之前,用自己的命求了药王谷,求他们保住莫家,保住你,小姐,若是没有你,莫家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听到这话,莫无忧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莫家这帮畜生!

明明就是靠着莫无忧才有了活路,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残虐那个可怜的姑娘,活生生的把人给逼死了。

“娘亲信任莫海,把我交给他,却不知道,我生不如死,若是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莫无忧低着头,冷冷一笑。

冯妈妈叹了口气:“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夫人在世的时候,他巴狗似的殷勤,夫人去了,他也性情大变,跟从前大不相同了。”

莫无忧怎么嗅到了一丝丝苟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