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素来不喜人亲近,尤其是陌生人,以往的那些王妃,王爷可是要么避而远之,要么就是整蛊欺负。

现下却对这个王妃亲近好似认识了很久一样不说,还这么的听王妃的话,在王妃面前半点也不调皮,简直,就是罕见的不行……

心虚的瞥了一眼秦放额头上估计是那脚踹下榻而撞出的大包,年玥拔了瓷瓶塞子,倒了些透明的绵软药膏到了指尖,蘸着药膏的指尖触上秦放本该白玉无瑕却平添了几道浅浅血痕的脸,然后缓缓推开药膏,“下次不许再往树枝荆棘多的地方钻,可知道了?”

“好疼……。”秦放眼泛雾气的看向年玥,嘴角却得意的忍不住微微上翘。

闻言,年玥不由放轻了手劲,大概是习惯的关系,以前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涂药自然粗鲁了些,但是语气依然强硬,“不要岔开话题,妾身刚才的话,王爷可记住了?”

秦放一脸委屈不甘的绕起了手指,闷闷的答应了一声,“好吧,人家知道了……。”

“你是男人,人家是女人用的自称。”年玥头疼叹气。

“好吧小妞,爷知道了。”秦放立刻又摆出了去万花楼时,调戏花姑娘时很大爷的派头来,阿三可是告诉过他的,这样会很男人,倍儿爷们儿!

忍着一巴掌拍死这货的冲动,年玥猛地转身,把药膏瓶子狠狠塞到了木槿手里,冷声吩咐,“派人好好看着王爷,去哪儿都成,可若是让我知晓王爷又去了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家法伺候,一个都跑不了!”

说罢,便一甩广袖,扬长而去了。

“是……。”木槿为难的望着年玥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无奈应声。

“玩具娘子!你要去哪儿?!”见年玥似在吃味,越加得意的秦放想也没想,便赶紧捂着摔疼的屁股,追了出去。

年玥早就知道那货是要追上来的,指不定还要死乞白赖的跟她上皇宫,所以出门后,先藏在了拐角里,等秦放跑出了很远,方才从拐角里出来,吩咐奴才将轿子备到后门。

皇家既然封锁了溱王变傻的消息,那她自然不会蠢到把秦放带进皇宫那等是非之地。

到了后门,上了轿,轿子便一路直奔皇宫。

到了皇宫宫门时,蒙蒙亮的天空已经大亮了。

挑了帘子,下了软轿,斑驳的碎光让年玥有些睁不开眼,只得拿起手中的团扇半遮了眼帘,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磅礴又不失高贵庄严的高大红漆铜钉宫门,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原来是溱王妃皇嫂,妾身有礼了。”轻轻柔柔的女子嗓音,忽然从年玥的身后响起。

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年玥闻言,先是一震,而后红唇很快扬起了一抹笑,幽蓝的眸中稍纵即逝过一缕阴鸷,转身便看向了身后声音的来源,面露疑色的打量,“你是?”

傅长乐没想到与年玥再见,年玥居然会这么回应自己,当下立刻收回了又惊又怒太子居然真的没杀年玥的眼色,极力噙着端庄有礼的微笑,反问年玥,“皇嫂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儿个碧水湖上,皇嫂投湖不成,幸而被太子殿下与妾身的画舫所救,皇嫂当时还被呛了不少水,说了不少胡话,认错了人呢。”

傅长乐虽然说的有礼有度,但是个明白人,都能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年玥当然也是这明白人里的其中一个,却面上装傻,“哦?是么,可本王妃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皇嫂莫不是后来病了,所以忘了?这样也好,这些个伤心事,还是忘了比较好,只可惜……。”傅长乐伸手极其娇态的一扶髻上的紫水晶蝶花步摇,笑容恰如娇花初绽,“那会子碧水湖上人多眼杂,怕是往后嚼舌根子的会不少,妾身还望皇嫂早些做好心理建设,免得被那些流言伤到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