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头上铺满了红色玫瑰花瓣,还摆成了一个心形,花瓣中间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我以为自己认错了车子,又再三确认车牌。

这是我开的车啊。

可这些是谁做的?

恶作剧?

目光四下看看,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带着好奇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里面放了一枚祖母绿戒,有鸽子蛋那么大。

就在我疑惑是谁放在这里的,难道是我不知道的暗恋者?还是……

耳边,一抹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喜欢吗?”

我震惊回头,正好撞到了霍厉延怀里,他将我抱了一个满怀,眉梢一挑:“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这、这都是你送的?”我有些结巴了:“你不是说还没有回来吗?”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想给你惊喜啊,提前回来了,见你不回短信,就知道你一定生气了,不知这些能不能让老婆大人消消气?”

这还是霍厉延第一次给我惊喜。

我几乎热泪盈眶:“喜欢。”

之前心里还泛着酸,可他的一个小小举动却令我每个细胞都泡在蜜罐里。

他挑眉一笑:“喜欢还怎么哭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鼻子,可可都不哭鼻子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这枚戒指。”

“谁哭了。”我吸了吸鼻子,为了证明自己没哭,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都没眼泪呢。”

霍厉延眸中含着点点笑意:“好,你没哭,我订了餐厅,许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今天晚上就让我好好补偿你。”

我歪头看他:“你那时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就是想带我去吃饭?”

“不知道你是早班还是晚班,肯定得先确定了。”霍厉延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先上车。”

霍厉延最喜欢订的就是高档餐厅,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他忽然回来,对我用了这份心,我心里还是高兴的。

兰馨说他回来了,他虽然瞒了我,却是为了给我惊喜。

看来真是我太敏感了。

安安静静的吃着西餐,我忽然有点怀念以前跟霍厉延在大排档吃饭的时光。

“厉延,哪天我们去大排档吃好不好,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就是卖龙虾的刘大爷,前些日子我路过的时候,发现那家店还在呢,刘大爷的手艺我还真有些怀念了。”

霍厉延嘴角微微上扬:“好。”

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似的,我说什么他都说好。

吃完饭,他又带着我在附近走走,散步消食。

街边很热闹,霍厉延一直牵着我的手,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从回来后就很高兴的样子。”

“见到你,我自然就高兴。”

我吊着他的胳膊,偏头看他,笑道:“今天这嘴真跟抹了蜜似的,都有点不像你了,记得你出差前,可跟一块冰一样,有你在的地方,空调都不用了,气温骤降,无比凉快。”

“有吗?”

低沉而醇厚的声音里夹杂一抹笑意。

我眯了眯眼,说:“亲爱的霍先生,请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不然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分裂。”

说真的,霍厉延给我的感觉就是从不按套路出牌,一阵一阵的,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又踩到他雷区,然后嘭地一声炸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这男人的心,也跟回形针一样,难懂,难以捉摸。

霍厉延停了下来,还真沉思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海棠,也做了这么长时间霍太太,有什么获奖感言。”

“获奖感言?”我笑了,摸着下巴也思忖了一会儿,说:“若是有一百分,能给你打五十分,你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完美老公。”

霍厉延凝着我,漆黑的眸子里明明是在看我,却渐渐地目光变得晦暗不明,眼眸深处,有着一抹浅淡又复杂的纠结,矛盾,又在挣扎。

就像是溺水的人,不断地不断地,挣扎。

我不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种令我莫名其妙的情绪。

就在我疑惑时,他的眼睛里又什么都没有,只是映着一个我,他笑着说:“那就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我定神,笑说:“其实这世上也没有完人,你就做到九十九分就好了,我这个人不贪心。”

他忽然将我抱住,贴在我耳边说:“海棠,有你真好。”

真不知道他今晚怎么了。

我笑着也环住他的腰:“有你也真好。”

瞥见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我向他撒娇:“我要吃糖葫芦。”

“好。”他二话没说就去给我买了两串回来。

我分了一串给他:“我们回去吧。”

“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不知道霍厉延还要带我去哪里。

二十分钟后,他指着面前又十几层楼高的摩天轮问我:“敢不敢坐?”

我回头看他一眼:“有什么不敢的。”

我们坐了进去,摩天轮缓缓往上升。

我从未在夜里坐过摩天轮。

从高处看海城的夜景,真的很震撼,视野宽广,也让人心豁达。

摩天轮上升到最高处时,忽然就停止了,我以为是出故障了,心头一紧。

他说:“没事,是我让人停下的,停在这高处,才能好好欣赏夜景。”

这摩天轮只有我跟霍厉延两人坐。

从高处俯瞰海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渺小,不管心里有再大的事,也都能看淡。

这世上,除生死外,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我站了起来,惊叹道:“海城原来这么美。”

“喜欢的话,以后我常带你来。”霍厉延站在我身后,以一种相拥的姿势搂着我。

与爱人看同一片夜景,在同一片星空下,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连心跳都是一致的,怕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情愉悦的。

我想到可可,我踌躇着,组织着措词,开口:“厉延,其实可可她不是……”

霍厉延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等一会儿。”霍厉延掏出手机,我下意识瞥了眼。

电话是赵亚茹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