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定的。”

爷爷定的,许柯新沉思片刻,问道:“宏启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小叔虽然能力不足,但好在有高升辅佐,许柯岚毕竟是好说不好听的私生子,虽然公司里都尊他一声二少爷,但股东们还是更拥护小叔掌权。”

高升现在就是他的情报员,蒋文睿几乎每天都会和他了解宏启最新的内部消息,从而随时调整应对之策。

“怎么弄的像是古代嫡庶之分似的。”

许柯新低头轻笑,

“太子遇刺倒台,处心积虑蛰伏多年的庶子一朝上位,闲散半生的逍遥王不满新储君,便走马上任,亲自上场与他分庭抗争。”

他形容的十分贴切,蒋文睿撇嘴:“要真论起来,他连个庶出都不是,庶出好歹还是明媒正娶的呢,他妈是三,老爷子都不承认,充其量算个外室,要搁古代,他连进族谱都不能。”

“可惜,现在是新社会,只要有那张结婚证,就能扫平一切障碍。”

许柯新惆怅地叹了口气,脑袋顺势靠着蒋文睿肩上,

“我现在想到过几天就要看见那个女人就恶心,知三当三,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你不知道吗?”

蒋文睿啊了一声,许柯新侧头看他:“什么?”

“许柯岚他妈早就跑了。”

“嗯??”

许柯新一听这个瞬间就精神了,他直起身子,眼睛都亮了:“什么时候?”

蒋文睿仔细算了算:“快二十年了吧?他们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后,老爷子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那女人不可能跟他过苦日子,没两年就扔下许柯岚跑了。”

“怪不得……”

许柯新细想之前在自己的葬礼上,的确一个女主人都没有,要说小婶婶语言不通,不好出来招待那是情有可原,但这女人也不露脸,他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

按理来说,既然许威要带他们母子登堂入室了,在这种客似云来的场合中,一定会让她在众人面前表现,而不是连面都不露。

原来不是不露,而是压根没留住人,许威为了她抛妻弃子,甚至不要家人,而她却毫无留恋的走了,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报应呢?

一家四口吃了晚饭,饭后蒋文睿提出去散步消食,许柯新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变得懒惰了,偏偏许多多还是个易胖体质,这些日子,脸肉眼可见的圆了,甚至都有双下巴了!

说是散步,那也仅限于刚出门的时候,走了不到二百米,来到了附近的小公园,两个小孩看到了里面的娱乐设施,大叫着奔了过去。

离他们最近的是跷跷板,小朋友身手都矫健的很,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姐弟俩还会用巧劲,一上一下的控制的可好了。

不能放任两个孩子独自在这,他们俩也就停了下来。

不知是他们今日吃饭太早了还是怎么,小公园里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许柯新找了个长椅坐下,捶捶自己的小腿,走了那么两步,腿就酸了。

“累了?”

蒋文睿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手轻轻放在他的小腿上按揉着,力道柔和的不行。

“以后真得多锻炼,在家都躺废了。”

许柯新抬头活动活动脖子,连带着肩膀都咔咔响,不疼,但是响声听着怪吓人的。

“咱们以后每晚都出来夜跑吧。”

蒋文睿眼睛亮晶晶的,夜晚,路灯,汗水,并肩,回眸,好多词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甚至都能想到那副场景:

许柯新跑累了,仰头喝水时,晶莹的汗水从他的脸颊划下,滑过他因喝水而滚动的喉结,好一幅美人图。

“好啊,等把爷爷接过来,咱们带着爷爷和孩子们,我推着爷爷,你牵着两个孩子,咱们一家五口走在清幽而僻静的小路上,迎着月光,想想就美好。”

许柯新语气里满是憧憬,他自小就期待着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在他之前的人生规划里,三十岁和喜欢的人结婚,三十五之前要个孩子,五十五岁,把公司交给孩子,自己则带着爱人环游世界去。

玩累了就歇着,歇够了继续玩,这种生活,对从前的他来说就是奢望。

他偏头看着蒋文睿的侧脸,伸手揽住他的肩,和他脑袋碰脑袋:“谢谢你,让我提前三十年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

“别谢我,”蒋文睿的眸子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深情,“爱我吧。”

“我爱你。”

许柯新大大方方地表白,蒋文睿一怔,随后笑意更甚,四目相视,浓烈的感情一触即发。

正当二人有些情不自禁的要来个热吻时,一声狗吠打破了他们这边暧昧的气氛。

二人齐刷刷转头,发现一条看不出品种的大黑狗正冲颜颜汪汪叫着,阿泽明显是怕狗的,吓得一动不敢动,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掉。

而被狗针对的颜颜虽然也害怕,但还是强忍着颤抖,没有哭出声,而护姐心切的阿泽,看姐姐也怕,还是鼓起勇气,不顾自己还悬在半空,直接翻身快速跳下跷跷板,跑向颜颜。

“别动!”

蒋文睿大喊一声,狗这个东西,最是欺软怕硬,你要是硬气起来不怕它,他很快就会灰溜溜地离开。

可但凡你先怂了,就长了它的志气,他会拼命的追着你不放,可能有时候不咬人,但是会把人吓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