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嗯了一声,“从小我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有些食物本来就可以做药材,我吃的多了,不需要看食物,闻一闻味道就知道。”

这大概就是传说的久病成医吧?

桌上还有酒,晏七七刚才都试探过了,全部都是上等佳酿, 没有毒。

云羡端起碗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不怕别人下毒?咱两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你手上,要是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晏七七听他这么问,索性将刚刚倒出来的酒放入口中一饮而尽,“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积极的为我盛汤,现在反而怕了?”

一杯酒喝完她将杯子反放在桌上,“我喝过了,没毒。”

这酒不是白酒,入口之后反而有种绵柔醇香的感觉,还有点甜味,十分好喝。

她干脆拿起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几杯下肚,她头有些晕,云羡还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喝着汤,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她看着云羡衣袂飘飘的样子,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了,“你说,你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救的你?”

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云羡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从衣袖里又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你的银针包吧?我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想必是你为我施了针。”

晏七七伸手接过,“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瞎猜的,不过我个人建议你平常要多多练习,跑跑步啊什么的,增强一下身体素质,你太瘦,风一吹就能倒。”

她正自顾自的说着,压根就没发现云羡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看光了我?”

他问的很是理所当然,晏七七也回答的理所当然,“是啊,不脱衣服我怎么为你扎针?我可没有透视眼,隔着衣服就能摸到穴位……”

周边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你摸了我?”

晏七七翻了个白眼,“不摸你我怎么扎针?”

这不是废话吗?

云羡的身子往她面前靠了靠,晏七七倚着栏杆,平常看着云羡瘦不拉几的,可就这么坐在这里盯着她的时候,气场分外强大,让她有种想要立即逃开的冲动。

她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菜都要凉了,要不我们先吃饭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果酒的后劲上来了,她使劲的想要推开云羡,让两人之间保持一点安全距离,但是她使了好大的劲推了推,云羡就跟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云羡又朝前逼近了两步,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了脸上,“你摸了我,觉得无所谓?”

听他这么问,晏七七算是明白了,原来他在意这个。

“我是大夫,摸你跟摸猪肉没什么区别,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本来云羡的脸色还算是好看,就在晏七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彻底黑了,说话几乎都开始咬牙启齿,“跟摸猪肉没区别?你摸过很多男人?也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

晏七七大概是脑子被晚风吹得有点傻了,她还仔细的想了一想,在现代她是主攻临床医学的,通常在外科门诊坐诊,值班的时候急症室的病人是最多的,喝醉的,打架的,什么人都有,有时候急救自然是要脱光了衣服查验的,很正常啊。

她张开双手翻着手指仔细的想了想,“数不过来了……呵呵……”

“那你摸他们都是什么感觉?第一次摸和以后摸真的没区别吗?”

云羡的眼中闪烁的光芒晏七七有点看不懂,或许是因为她喝多了缘故,眼神看花了,所以也没有细想云羡话里话外的意思。

听见他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个没完,晏七七还真捂着脑袋想了很久。

而云羡却一直很清醒。

他又给晏七七倒了一碗酒,递给她:“来,多喝点,想好了再回答。”

果酒醇香,她顺手接过,用舌头舔了舔,然后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男人嘛,摸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是……”喝醉后的她媚眼如丝,眼中隐约有波光在流转,一瞬间如万千桃花灼灼盛放。

云羡不禁一呆,下意识的问她,“但是什么?”

听他这么问,晏七七伸手就在他精瘦的腰处按了按,“但是,貌似你的身材是最好的,云羡,健身房你没少去吧?”

健身房?

那是什么玩意儿?

“哦,可能你不明白,健身房就是男生女生都穿着和我那样的衣服,一起锻炼身体,锻炼的好的就能像你一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自顾自的说着话,醉意上来就开始胡言乱语。

云羡双眼清明,一直听她说着也不插嘴,直到她醉倒在桌前。

凉风习习,几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曳,湖心亭的水榭只有云羡一个人对月独酌。

晏七七如醉猫一般,时不时的呓语几声,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扑簌的小扇子,他吃一口菜就看她一眼,眼神清冷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和明家的那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少爷认识的?

越和她接触他就越感觉她身上像是有无尽的宝藏,随便一挖就够他吃惊一会儿的。

桌上的沙漏滴下最后一颗沙的时候,一向神出鬼没的景殊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云羡的面前。

“少主。”

晏七七醉的知觉全无,他也没有必要像当初在摘星楼里那样蒙面示人。

“查的结果怎么样?”在明迦南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召唤了景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