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姝言望着他眸光微闪,良久,她往后退了两步:“楚君亦,我们去望月楼聊聊如何?”

楚君亦看着她,又望了望身后,只是片刻便点了点头。

若是能够让她不再缠着自己,随着她出去一趟也无妨。

见楚君亦同意了,重姝言眼里划过一抹异样神色,两人一同离开了府邸。

苏子衿去了一趟刑部。

丞相近些日子并不安分,似是暗中计划着什么,花戌亦是查到些东西暂时将苏韫之一事耽搁了。

猛一看到苏子衿的时候,他查找案卷的手顿了顿:“这不是安平将军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苏子衿是小辈亦是女流,却也是与他同朝为官的同僚。

忽然一看到她,花戌便知道她所为何事,心下倒是多了几分抱歉。

他确实一忙活将此事给耽搁了,但据手下禀告,苏韫之通敌一事除了书信来往之外并未找到其他东西,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却也无法脱罪。

苏子衿扫了一眼,“花大人可真是忙!不知苏将军一事可有什么进展?”

果然……

花戌心里想着,但还是就事实而说,“苏将军此事除了一些书信往来之外连布防图都未曾寻到,将士们更是没有其他人活下来,既是说不通却也脱不了罪,暂时没有找到新的证据!”

苏子衿笑了一声:“花大人的意思是我爹爹通敌?”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局面可就由不得皇上信不信!”

……

“皇上的意思是,这场掀起来的战乱由你去平!”祁元晔身为一个少将军,在府里接到旨意的时候倒是很是意外,虽说这场突发而起的战乱闹得并不算大,但如今整个城里陷入内乱外忧也不是很好。

只是他没想到皇上会直接让他带病去,那是他第一次带兵上战场。

他不禁想到了父亲寄回来的家信上面的一句话“很快又要起战了”。

“我知道了。”

“三日后便启程前去靛良城,具体的情况李副将会告诉你!”

他点点头。

祁元晔收整收整自己的心思,直接进了一趟宫里。

只是去的时候皇甫千恒并不在,而是被叫到皇上的御书房去了,这才刚解除禁足,他不禁皱了皱眉直接回了府。

与此同时,天色渐晚。

苏子衿坐下来同花戌说了一番,他还是皱着眉。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花大人,我说了我找到了证据,皇上已然同意三日后提审,但是现在这认证我无法交给你!”

“安平将军这又是何意?你是担心我刑部大牢守卫还不如你摄政王府是吧?”

“是!”

“……”

苏子衿叹了口气又补道:“他关乎我爹爹的命,关乎我苏家的命,亦是关乎我自己,我无法将他交出去置于危险当中,再给我苏家多了一层隐患,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罢了。”

“嘿,我说你这丫头!”

苏子衿起身颔首,扫了一眼他桌上的卷宗,皆是有关于当初黎太傅一事,眸光微闪想起了辰王妃黎初,不由得出了个声:“您这是在查什么呢?”

“此事就与你安平将军无关了!”

“您这是报复我刚刚的话吧?”她临出门的时候又道:“有些事,你便是查了这卷宗亦是有人会掩盖真相,不妨去找找还有什么人在,兴许还能问到些真相!”

话音落下,苏子衿转身便离开。

这话倒是提醒花戌,当初的黎太傅家中还有个幸存者。

他这几日查了十几年前的卷宗,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当初他与黎太傅有些私交,对于此事他亦是有些想不透。

黎初成为辰王妃之后,便跟着辰王离开这帝都,不知在江湖的何处?

那会他曾去看望过一次黎太傅,他只是喃喃道:“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苏子衿回府的时候经过一次辰王府,特意停下来看了看,大门紧闭,想必里面也没人,她收回眸光脚步加快的回了摄政王府。

她可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如何有时间去想那十多年来的卷宗,去想黎太傅当初那件事里藏了多少蹊跷。

苏子衿一回到院落,北渊尘便已经坐在那石桌旁,她勾着嘴角直接坐在他旁边:“如何?”

“幕后之人有些眉目!”

他看向她:“皇上答应了?

“皇上自是得答应。”苏子衿眉梢上挑。

闻言,北渊尘捏了捏他的手,倒是笑了一声。

这便是百姓口中还闭关的某人。

在苏子衿低头的时候,北渊尘没有稍稍皱起,刚刚心口一阵刺痛,不知是不是真的旧伤复发。

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

在苏子衿抬起头的时候他亦是恢复如常,苏子衿敏锐的察觉到他气息的不稳,不过那么一点点她就皱起眉:“你怎么回事?”

聂老争着想要抢过去的徒儿可不是那般简单,若是简单了,聂老便不会理会,便是觞十一的徒弟也没得谈。

苏子衿手指扣上他的脉象,只是气息早已恢复,此刻四平八稳的看不出什么,反倒是她的手被北渊尘反扣住:“怎么了?”

“你怎么了?”刚刚那个像是错觉一样,但苏子衿却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北渊尘轻笑:“我没事。”

“没事?”苏子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一眼,喃喃自语:“改日我应该跟聂老学学这医术去。”

她这半斤八两的很容易便被北渊尘骗了过去,她并不愿看到他真的出事!

如今也不过对外界的消息是他闭关了,苏子衿想了想:“你多闭关些日子,歇着。”

“怎么?”

“怕你若是真倒了,我这摄政王妃可就无人撑腰了!”

北渊尘失笑,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无妨,三日后我必定出关!岳父提审我怎能不在场。”

苏子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良久还是点头应下了。

也许是错觉!她这么告诉自己。

北渊尘眸色稍沉,他无法告诉自己心口的刺痛是假的,但这次恍若转瞬便过了,连他都觉得是错觉!具体如何亦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