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欢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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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地收缩和释放连成一片。
震颤过后,清妩无力的平躺在桌上,胯骨发酸。
裴慕辞眼尾泛着潮红,脱下被弄湿的外袍扔在一旁,而腿上的牡丹在极为兴奋的状态下,逐渐成型,泛着血一样深的红色。
她说深?
裴慕辞喟叹:“殿下,这才叫深。”
他陪着清妩沐浴之后,两人相拥睡到了黄昏。
回程路上清妩懒怏怏的,可再回想起夜晚满湖的萤火虫和睡梦初醒时的第一抹朝阳,她觉得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一定不会忘了这两日瞧见的绝世美景,和那朵血红色的牡丹。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四月初, 南朝大军抵邻庸界关,车骑将军带兵连战三日,双方死伤无数。
不知什么原因, 车骑将军在第四日自开关门,携剩余的永朝士兵一起降了边城。
自此永朝再没有可以征战相抗的大将, 南朝以雨后春笋破土之势, 迅速朝着汴京的方向攻下数十城。
各州各县没有多余的力量反击, 几城的太守为了苟且活命, 在敌军到达城下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抵抗就交出了城印。
消息在中途被拦截,十日之后才传回京城, 此时祁域已经领兵驻扎护城河下, 像是在故意折磨城中的人一般,时不时出兵骚扰一下,并没有直接攻城。
明惠帝大怒下要问责车骑将军, 御林军赶到车骑将军府时, 府内早已空空如也,所以的随从仆役全都凭空消失,秦素素也不知所踪, 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叛军递出信子, 要——”守城的一位将领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连行礼都忘记了,连声音都颤颤巍巍的。
他抬头瞧皇帝的神色, 却不敢不把话说完,“叛军要陛下亲自去与他们谈和。”
“还说, 还说。”他状似疯癫, 显然是被什么事物吓的不轻,“领头的那位将军还说, 要陛下好生想想清楚,拿出可以谈判的筹码,再出城。”
“岂有此理!”殿上死寂的气氛中,突然喧嚷出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皇帝想到派出去谈判却再也没回来的几个文臣,陷入了沉思。
他能用的忠臣消耗殆尽,永朝的气数似乎真的在他手里走到了尽头。
大臣们见皇帝并没有反对和谈,话头逐渐放肆起来,从讨伐叛军,变成了对无数事情的埋怨。
“若前几日把公主交出去,说不定便没有如今的这些事了。”
“话说南朝的那位祁将军,怎的就非抓着公主不放呢?”殿内有年轻的臣子提出疑惑,认为送出一个公主并不足以平息战乱。
底下马上有人接话,“容昭公主可是几朝几代难得一见的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阶下又传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密密麻麻的惹人心乱。
在朝久的人大多见过车骑将军,关心起他叛变的事情。
“贤弟听说没有,秦将军投城,是为了给妹妹报仇呢!”前方红袍圆领衫的老者一捋胡须,说出些宫里许多新人不知道的秘辛来。
果然底下惊住一大片,瞬时将公主的话题抛之脑后。
“为皇后报仇?皇后不是故去许多年了吗?”众人吵吵嚷嚷,似乎一定要给谁定一个罪,为他们的无所作为找个开脱。
老者故弄玄虚地摇摇头,惹得下首猜测连连。
明惠帝瘫坐在龙椅上,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好不容易定格在一处,冲那机灵的小太监招招手,在他耳边留下一串话,让他出宫。
“把这消息带给容昭公主,若是没见到公主,就告诉公主府里一个叫杜矜的人,不可传给其他人知道,去吧。”
小太监乘着所有人不注意,从后殿绕了出去。
明惠帝叫来暗卫首领,无精打采地吩咐两句。
“去跟着那个太监,若他中途见了其他人,别留活口。”
——
裴慕辞从天池回来之后开始喝药,吐得血都是黑紫色的。
一次又一次地气息翻涌,朵朵鲜红若红梅般绽放在他的雪衣上。
他漫不经心的揩过唇边,发黑的血液从唇间渗入指缝。
安乞在一旁束手无策,不忍地唤他,“公子——”
裴慕辞优雅的脱掉外袍,没理会他的话,“沐浴吧。”
浑身上下都黏得紧,像是被血糊住了,可不能被小殿下看见他这副模样。
浴桶边留着几桶调节温度的热水,袅袅白烟漫在盥室内。
潺潺声响后,水纹涟漪遮在他胸前,挡住一番旖旎。
“你先出去。”裴慕辞耷着眼,叫安乞别守他。
安乞探出手试试水温,又被裴慕辞叫住,“拿壶酒来吧。”
但裴慕辞并没有喝多少,卸下力气靠在壁边小憩,等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察觉身旁有虚无的人影,全身汗毛倏然竖起,声音如坠寒冰。
“谁?”
“你说谁?”清妩坐在浴桶旁的衣架边,双腿上放着一碗葡萄,吃的安安静静。
裴慕辞撩开眼,想起什么,“殿下该少吃些凉的。”
热水腾腾,将他苍白的脸色蒸的有了丝血色。
“你开始喝药了?什么感觉?”清妩耐心的剥开葡萄皮,放在一旁的盘子里去籽。
裴慕辞呼出心中憋闷的长气,简单回道:“苦。”
清妩捏着葡萄递到他嘴边,“这个甜。”
她俯身趴在浴桶边,几缕发端落入桶中,漂浮在水面上,笑他:“哪有男子沐浴还在水里撒花瓣的。”
浴桶水面上飘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馥郁的花香盖住了血腥味。
裴慕辞用指腹搅着她的发丝,突然撑起身子,仰头挨了下她的嘴角。
一触即离,小心翼翼。
“怎么了这是?”清妩将葡萄塞入口中,双臂趴在浴桶边,下巴搁在手背上。
裴慕辞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层一碰就碎的薄冰。
他的气息很弱,眼睑微垂,像是睡着了一般。
清妩捧起他的脸,擦掉他面上挂着的水珠,“怎么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偏偏她还最受不了他这般孱弱模样,像是可以任人□□。
“殿下会和我分开吗?”裴慕辞静静坐在水中,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长发,微抿薄唇。
“分开?”清妩蹙眉,摸摸他耳后的皮肤,“你又要跑哪里去?”
她夺回发丝,拧干上面的水分,“再跑的话我可不会再去找你了,你前脚离开公主府,后脚我就重新找几个听话的小郎君,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想来我府上的人可着勒。”
裴慕辞楚楚可怜的瞧了她一眼,阖上失神的眼眸,僵硬的杵在那里,面上看不出表情,显得更加清冷落魄。
“不过嘛。”清妩瞧出他的不对劲,故意逗他,“随便找的可能比不上你,但我找个十个八个的,总有比你卖力的——”
裴慕辞钳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直接堵住她的丹唇。
清妩被滔天的酒香包围,仿佛也醉在了烧燃的烈火中。
她暂时顾不得其他事情,把手中端着的葡萄随意放在了浴桶旁放小舀的矮几上。
密密的细吻延伸,裴慕辞由坐改跪,忍不住的想要贴近,纤长的手指松开绕了两圈的束带。
清妩虚抱着他的头,五指顺进他浓密的黑发中。
……
清妩摇摇晃晃站不稳,一起落入水中。
她吐出不小心吃到嘴里的花瓣,苦涩的味道让她干呕了两声。
比体感高出几分的水温瞬间漫灌,她慌的一激灵。
裴慕辞仰在水里,她被这些碍事的花瓣挡着,水下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若隐若现。
“放什么玫瑰花……”清妩神智开始恍惚,还是鼓起力气推开他,语气宛如即将赴死那般坚定,“为什么每次都先弄我?”
她双手撑在边缘,强迫自己坐起来。
......
裴慕辞听着她说话,拨开密林,稍一使劲,清妩便跌落回去。
“啊!”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再没有多余力气说闲话。
疾风骤雨即将落下的时候,清妩用手抵着他的肩,再次打断他,有些语无伦次。
“花瓣,不行,不能一起。”
裴慕辞攥住柔荑,环放在自己颈间,便如那浮萍一般飘在水中,不给她余一个支撑点。
“不要,不要。”清妩感觉有花瓣的边缘擦过,明明微不足道的重量,却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她举起双手,声音带着哭腔。
裴慕辞紧紧制住她的蝴蝶骨,水声响动,他抿住樱核。
……
裴慕辞慢慢放开钳制,用其他地方的放松转移开了她的注意力。
水下的激流将新的花瓣卷入漩涡,争先恐后往里冲涌。
凋零的碎片泡在温水里,阵阵哀吟中散出玫瑰花独有的香味。
“元皙元皙。”她惊叫了两声。
裴慕辞熟知她的变化,故意折腾她,让她收回方才要收十个八个小郎君的话。
微咸的海水不断拍打岸边的岩石,浪潮翻涌,碰出水声。
震颤之后清妩无力伏趴,两颊边不知道是泪是汗还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