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进行了简单的伪装,手里拎个公文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出社会被生活吊打的年轻人。

他抬脚就往山上走去,说是山,实际上,这边不说比南方的山,就是比起方山也差远了,更像是个大点的土坡。

这个土坡与众不同地地方,据说,是建立在龙脉之上的,这样的传说,不仅在帝都有,在全国各地做过一国之都的城市都有。但大多数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只是把它当成一个传说。

这片石山公园,准确的来讲,是以前某个封建藩王的坟墓,在修地铁的时候把它挖了出来,进行了抢救性的发掘工作,为此,将这里的居民进行了搬迁,修成了一个公园,而原本的地铁,也硬生生的改了规划,变成了地上铁。

同时,在原址就地建立了一个博物馆,王野现在还没有打听清楚为什么黄语嫣等人会往这边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走进博物馆内观赏。

今天是工作日,博物馆内参观的游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零星的像是大学生团体的团队在里面,他们小声的讨论着,讨论语言时不时的飘进王野的耳朵之内。

整个石山公园,大型的建筑就是在这里,其他的亭台阁楼,似乎并不足以成为黄语嫣等人的目标。

这个藩王在明藩王当中有点特殊,在整体都在削藩的情况下,这个叫做长灵王的王爷,以非皇族中人的身份,成为当时唯一一个具有封地的藩王。

异姓王并不是最特别的,在长久的历史当中,也出现过许多以战功成就的异姓王,但是在整体削藩的情况下,还能力排众议成为具有封地的藩王,这就十分值得研究一番。

同时,这位长灵王并不是以战功获得这个位置的,在历史上面,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要不是这次帝都地铁正巧把这个坟挖出来了,恐怕他们还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藩王的存在。

在整个博物馆展厅,让王野觉得意外的,不是那些金银财宝、玉石古玩,而是在第二个展厅的,陪葬的几本手札和一些医疗用具。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除了银针,也出现了类似于手术刀的东西,还有手札上面画的人体结构图。

如果只是从这些来看,说不定会以为,这个所谓的长灵王,是穿越者转世。但是熟悉中医药历史的王野知道,早在一千多年以前,华夏的中医,就开始在尝试这样的方式来治病了。

有明确记载的就是华佗,他发明了麻醉散,著名的关羽刮骨疗伤,就是手术的雏形。

只是局限于当时的条件,这样的方式治愈率有,但是感染率也比较高,所以这样的研究,进行的非常的缓慢。再加上受到上位者的打击,差点令中医药对这方面的研究直接中断。

同时,也促进了中医药向另外一个方向的转变,以激活人体自身免疫力为基础,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当出现在下一个展览室时,王野听到了为数不少的惊呼声,原来就在王野在手札和古代版手术刀面前流连的时候,那个学生团体,已经先一步走进了这间展览室。

相比于第一间展览室里面平静的已经经过修复的文物,第二间展览室的内容,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这间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展览室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呈现完全不同的各种状态。

缺手的,缺脚的,或者用别的动物,比如说猴子,或者狗的爪子,接到人的身上的,还有一具尸体,身躯饱满,但是脖子上面接着的,却是一只大猩猩的头。

各种随意的拼接,就像是进入了科学怪人的实验室,那些没有经过拼接的,却也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形状,比如面前这个脖子后仰,几乎顶到腰上的干尸,根本就是普通人无法扭曲的角度。

怪不得那个学生团体会发生惊呼,在博物馆的玻璃罩子内,冷光的照耀下,看起来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如果可以的,王野也很想将这些尸体拿来研究一下,看看他们究竟是死后被弄成这样的,还是死前变成这样的,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变成这样。一时之间,王野对这个长灵王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从对方第二间展览室所展现出来看,这个长灵王,很有可能是一个医者,再不济,也是领导了一个医者团队,而这样的身份,在以前是不受重视,所谓难登大雅之堂的,对方能够爬到异姓藩王的地步,应该有其独到的地方的。

难不成,就是手术的模型?

如果说,第二间展览室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的话,第三间展览室,就让人感觉到惊叹了。

在这第三间的展览室里面,放了两具棺材。棺材的材质都是采用的金丝楠木,内以白玉为底,重锦着身,口含玉婵,头戴金冠,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人感觉到惊叹。

真正让人觉得惊叹的,是两具尸体都栩栩如生,五官清晰,隐隐看着,还面色红润,就如同只是睡着了一样。

算算时间,从明朝到现代,差不多有五百多六百年的历史,这样长的时间长河里面,居然能够将尸体保存的这么完好,是应该感叹那时候的科学技术到位呢?还是感叹古人的强大呢?

这里已经是博物馆最后一间展览室了,再往后走,便是博物馆的办公区域了,王野意犹未尽,又转过身回头来看这两具尸体。

两具尸体并排放立,除了身高和长相有差异之外,其他的穿戴服饰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在这两具尸体中间,哪一个是长灵王。

对于时代的先驱,王野总是抱有崇高的敬意的,在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之后,他还是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差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棺材里的尸体,好像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学生团体,暄闹着从外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