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翰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跟他一样的学生,他就又低下了头。

至于江景胜以及鲁鸿才的注意力都在曲经义这边,甚至头都没有抬。

来的人正是余泽,他也蹲了下来,问道:“怎么样了?”

鲁鸿才这时心烦气躁的,他见到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学生,就板起了脸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还有这事不要乱传!”

江景胜也觉得这学生纯属捣乱,毕竟就连他都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还一个劲的围过来。

不过他又一细想,学生关心老师也没什么的,过来就过来了,所以他没有吭声。

事实上鲁鸿才以及齐心翰现在细一看觉得余泽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没有想起昨晚在魔术节目上见过余泽。

余泽没有理会鲁鸿才,他继续道:“老曲,你没事吧?”

余泽坐在观众席上看到曲经义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就知道不妥了,曲经义使用独门的掐脉法更是瞒不过余泽的眼睛。

余泽对于曲经义这种为了不打扰学生们毕业情绪的做法很是感动。

不过他知道曲经义肯定还会有事,所以他很快就悄悄赶到了后台。

这称呼让三人都愣了一下,还有学生敢这么叫曲老校长?

曲经义这时头晕眼黑的,本来没注意到来人是谁,但是听到这声音就精神一振,发现是掌门来了,他勉力道:“掌门,你来了。”

余泽听到曲经义回应他,才稍微松了口气,在问诊之中,能回话和不能回话是两种状态。

“我帮你看看,麻烦让一下。”余泽毫不客气地就挤了进来,抓住曲经义的脉门把起脉来了。

“你……”由于余泽挤进来,鲁鸿才不得不退了一步,他就想发火,但是一想起刚才余泽对老师的称呼,他就犹豫了一下。

余泽微微蹙了一下眉,然后方又张开,他松开曲经义的手笑道:“没事,你这是气乱了而已。”

余泽他刚说完这话就将四指放在曲经义的左颈下侧按压了起来。

在余泽一按一压的同时还将一道道灵气顺着四指输进了曲经义体内,以便能将曲经义体内的气调顺。

余泽这个动作让鲁鸿才三人一片疑惑,因为他们都看不懂这个动作。

不过急救车还没有来,所以鲁鸿才三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吭声。

就在鲁鸿才不耐烦想赶走余泽的时候,他眼徒然大了起来,因为曲经义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眼神平和。

不过曲经义这时没有开口,深怕打扰掌门对他的治疗。

余泽又按压了一会之后,观察着曲经义的气色,又替他把了一下脉,才松开了手,扶他坐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泽问道。

他对自己的医术当然有信心,不过毕竟是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又加上是太清门门下的弟子,所以他难免更为关心一些。

“应该没事了。”曲经义笑了笑,就站了起来。

“唉,老师你小心一点。”鲁鸿才见到曲经义都快不行了,现在一站而起,吓得他心头一跳。

江景胜以及齐心翰的表情也差不多。

曲经义笑道:“不用担心,有掌门在,就算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也能拉回来的。”

余泽点头道:“没事就好。”

鲁鸿才看了看余泽,又看了看曲经义,忍不住道:“老师,不知这位同学……先生是……”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余泽才好,看余泽的样子,应该是他学校的学生才对,不过余泽那手神奇的医术又切实让他觉得震惊。

他刚才可是替老师把过脉的,老师脉象之乱情况之危急可是让他捏了一把汗的。

结果却是让这人简单按压一下就救回来了,这又如何能让他不感到神奇呢?

江景胜以及齐心翰没有替曲经义仔细检查过,但是也能隐隐察觉余泽医治手段之高明。

所以鲁鸿才这样问的时候,他们也忍不住好奇之心看向了曲经义。

曲经义听到鲁鸿才这样问,他就看向了余泽,毕竟没得余泽许可,他是不敢透露余泽的身份的。

余泽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就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下细微的动作齐心翰还太年轻,无法看出来,但是鲁鸿才与江景胜都是世情练达之辈,他们都看明白了曲经义以及余泽之间的暗下里的互动。

他们忍不住心里一颤,因为这说明曲经义极为尊敬眼前这个年轻人。

曲经义得到余泽的同意,心里笑开了花,重振太清门的声威,一直是他的心愿,他知道这要着落在掌门的身上。

现在掌门终于同意,这说明太清门很有可能重现世间。

曲经义收起这些小心思,一脸严肃地道:“我出自太清门,这位是本门掌门余泽先生,我刚才在演讲上说的那个治好蚀心症的医生就是我们掌门。”

曲经义这番一脸严肃的话,差点让余泽笑出来,不过他还是强忍了下来,毕竟他要是在这时候笑出来,那曲经义恐怕就得唠叨他好久了。

至于鲁鸿才三人听了这番话都沉默了一会,因为这话信息量略大。

“原来是余先生。”不过鲁鸿才三人还是很快就笑着跟余泽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下来。

江景胜颇感兴趣地道:“余先生,不知太清门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余泽道:“我们太清门是个传承悠久的医学门派,向来以济世救人为主。”

三人这一听才算是明白了,这个倒是不算奇怪,毕竟现在也有很多中医世家,出了个中医门派传承也是很正常的。

鲁鸿才忍不住道:“老师,那我算不算是太清门门下的弟子?”

鲁鸿才不得不问,毕竟这关乎着以后他和余泽的关系。

曲经义摇头道:“这当然不算了,你只是我个人收的学生,不是徒弟。”

这学生是在他当教授的时候带出来的,不是传统门派的师徒关系,所以鲁鸿才当然不是太清门下的弟子了。

太清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事实上曲经义要是真的收弟子,是要跟余泽这个掌门说一声得到掌门同意才可以的。

在一旁的余泽也道:“鲁校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说来我还算是海都医科大学的学生。”

“不敢,你是老师所在门派的掌门,我以后还是叫你余先生就好。”鲁鸿才见此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平白低人一头。

余泽对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曲经义将鲁鸿才的表情看在眼内,只是在心里叹息了一下,他收的这个学生还是目光短浅了些,现在还不知道,他错失了一个多好的机会。

若是鲁鸿才当场愿意拜进太清门中,曲经义自会顺理成章地将他收为太清门弟子。

这种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就似曲经义现在所想的那样,鲁鸿才在遥远的将来每每想起这事,都悔得肠子直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