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两人同时出声。莱浅浅想说的是,她想要回那些东西,却见于二喜朝她摇了摇头,她便闭上了嘴,没往下说。

而元妃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开口噼里啪啦就说开了。

“皇上,臣妾昨日在宫中遇到一位宫女,私自偷运宫外的东西进宫,企图卖给各宫的宫女们,从中谋取暴利,被臣妾当场抓了一个正着。”

元妃看了看旁边的莱浅浅,继续说道

“臣妾原本并不知道这宫女是哪个宫的,如此胆大包天,今日却在这御瑄殿上见着,真是巧了。这是臣妾从那宫女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人证物证都有,还请皇上定夺。”

元妃自信满满的说完,还不忘得意的瞟了一眼莱浅浅。

于二喜见到此番情节,忍不住翻白眼,这元妃还真是胸大无脑,这莱浅浅在宫中的所作所为,皇上岂会不知道?既然皇上都纵容了,你到来这举什么人证物证,不是明显的想让皇上下不来台吗?

况且,于二喜又忍不住替元妃叹了口气,你谁不去惹,偏偏去惹这个莱浅浅,昨天她对莱浅浅做的事,他刚才已全部禀告给皇上了,皇上正怒火中烧呢,她自投罗的来了。

寅肃听完元妃的话,神情未变,只是转头看着莱浅浅问道

“你可有话说?”

莱浅浅本是有些蒙圈,这买卖又不是强买强卖,她一直以为是合法的啊,刚才听元妃这么一说,才知这在宫中是禁止的。事已自此,只好牺牲不要那些东西了,牙一咬,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死不承认就对了

“皇上,想必是元妃娘娘误会了。我昨日奉旨出宫,回来时,确实买了几样东西,但都是买来自己用的,绝对不是转售出去,何况,娘娘手中的东西,只有几样是我的,其他的我见都未见过。”莱浅浅这么回答,一是想跟寅肃表明,自己出宫,是奉旨出去,言外之意就是得到他允许的,其二,是元妃想嫁祸于她,她并没有买那么多东西。反正委托她买的宫女们是不敢出来作证。

“是这样吗?元妃?”寅肃再问时,语气陡然凉了几度。

“请皇上明察,这些东西都是从莱浅浅的身上搜出来的,我宫中的宫女们都可以作证。”元妃不知自己怎么就被反咬了一口,讲解释。

“大胆,好一个元妃,朕御瑄殿的人,你也敢私自随便搜身?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

情况急剧逆转,元妃被皇上这么一喝声,双腿已有些软,

“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元妃还在垂死挣扎。

蠢,真蠢,都这时候了,还没抓住皇上生气的重点,于二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皇上气的不是谁倒卖宫外的东西,而是气你竟欺负到莱浅浅的头上来。

“来人,关元妃禁闭三个月,好好思过。”

“皇上,,。”元妃不可思议,她今天是抱着要让莱浅浅在宫中没有立足之地的想法过来,好去跟容妃,徐妃炫耀的,竟这么莫名其妙的败下阵来,她不服啊。

“皇上,您听臣妾说啊。”元妃一边哭,一边跪在那不走,进宫这些年,虽是未得过皇上宠爱,但也从未受过责罚,何况还是因为一名微不足道的宫女,她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以后在宫中如何立足?

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寅肃都是无动于衷,冷眼看着。禁足三个月已是最轻的惩罚。

“娘娘,走吧。”于二喜看她哭的有些不忍心,怕再这么吵下去,一会皇上改变了主意,可不是禁足三个月如此简单了。

元妃是被半拖半拉的赶出御瑄殿的,大概就是禁足半年,她也未必知道自己真正惹怒皇上的原因。

元妃是下去了,莱浅浅站在御瑄殿内也同样不高兴,她不仅损失惨重,昨日还受了元妃莫名的羞辱与惊吓,这禁闭三个月,也太便宜她了。

“怎么?你对这结果不满意?”寅肃看出她皱着眉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样子。

“满意,满意,皇上真是英明神武。”莱浅浅笑容虚伪,她的不满意,她自己亲自去解决,元妃怎么对付她,她便以牙还牙还回去。

她的小心思岂能瞒过寅肃?但她也不揭穿,笑了笑,由着她去。

“这些东西还你,宫中不比外头,以后做事小心一些,我不能时时护着你,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寅肃把刚才元妃拿来的东西又全数给了莱浅浅。

看到那些宝贝,莱浅浅刚才还乌云笼罩的心,顿时明媚起来。下意识就想去接过寅肃手上的东西,但转念一想,她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这些东西不是她的,她只买了一小部分,这会儿要是全接了回来,不是自打嘴巴吗?

“只有这几样是我的。”心中滴血,只挑了几样贵的放回自己袖子里。

寅肃看着好笑,假装严肃到

“其他的都赏你了。”

一听这个,莱浅浅两眼发光,毫不犹豫的全部接过来,紧紧的拽着

“谢皇上,皇上英明,真英明。”适当的马屁还是需要拍的。

这边莱浅浅兴高采烈的拿了东西走了,于二喜的日子却是不好过了,皇上怒瞪着他

“都是你帮她出的这主意?”

“皇上,冤枉啊。奴才之前只是为了让她进宫,随口一提,谁知她就上心了,便把这事当成她在宫中最大的事业来做。”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后别让她再做这些倒卖的事情。宫中人多嘴杂,难免落人口实,朕倒时护不了她周全。”昨日那元妃只是吓唬吓唬她,若是有人动真格想对付她,她一没身份,二没地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于二喜听了有些为难,苦着脸说:

“皇上,这莱浅浅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她现在正干的热火朝天的,谁也劝阻不了她啊。”何况在宫中,枪打出头鸟,您今日这么公然维护她,岂止不是让她更招人恨?最后这几句,于二喜放在心里,没胆说出来。

寅肃没有再理会于二喜的话,心里在想的是,是否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她在宫中有个护身符,而不至于受人刁难?但是这身份一时有些难,封她妃嫔都不合适宜,莱浅浅现在没有这个想法,准把她吓跑了不可。想来想去,只能给她封为御瑄殿的执掌人,只需跟他直接汇报事务,其他任何人无权过问。

某日,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整个宫中一片花海,美不胜收,大家正醉心于这美景之中时,忽听一声惊嚎,似乎从元妃的宫殿之中传来。

元妃被禁足几日,不会疯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只见她宫中的宫女似见了鬼似的,披头散发从宫中跑了出来,嘴里喊着

“快去叫御医来。”

“快叫御医来。”

动静太大,惊扰了御瑄殿的皇上,他命于二喜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于二喜本就好奇,领了命,迈着脚步就去了。

御瑄殿里的莱浅浅却是镇定自若的连眉眼都未抬,但是她的唇角明显是上扬的,寅肃一猜即中,瞪了她一眼

“你做了什么好事?”

“跟元妃娘娘开一个玩笑而已。”

“别太过分。”

说完,又埋首在奏折之中,仿佛远处元妃的惊叫声根本没有存在。

这边于二喜去了,拦着那个有些发疯的宫女问

“出什么事了?”

“娘娘的脸,她的脸。。”宫女被吓得已语无伦次,狂奔着去找了太医来。

于二喜忍不住好奇,亲自去元妃殿里瞧了瞧。这一瞧,把他也吓得几乎腿软,只见元妃的脸上,似长出了什么东西,每条血管都暴露在整张脸上,而血管又不像是血管,反而像是一条一条的蛇盘旋在她的脸上。

于二喜当即想转身就走,但元妃见是他来,一把拽住了她,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于公公,是皇上派你来看我的对吧?”

“皇上还是关心我的。你替我跟皇上说,请他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娘娘的脸是怎么了?”于二喜实在不忍心看她的脸,手上已起了鸡皮疙瘩。

“是那个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害我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早晨一起床,脸就变这样了。”

于二喜无话可说。

这时太医也来了,见到元妃娘娘的脸之后,手颤抖的去给她把脉

“娘娘身体无恙,这脸上可能是过敏导致,不知娘娘昨晚睡前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

她这一问,元妃身旁的一个宫女吓得哆嗦的哭了,元妃怒瞪她一眼,想起昨晚这贱婢是给她用了有别于往日的护肤之品,说是能永保青春,让皇上喜爱上她。

“你昨晚给本宫用的何物?从哪里而来?”

“说。”

那宫女瑟瑟缩缩的就说了,原来是她在宫中的一个老乡昨日神秘给她一小瓶药,说是让她奉献给娘娘的,可以让娘娘容颜永驻,夺得皇上的心。这宫女这几日因为元妃被禁足,总被其它宫的宫女欺负,所以想着让元妃娘娘获得宠爱,自己的日子也好过,所以昨晚才给娘娘用了这瓶药,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你这个贱婢。”元妃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宫女的脸上,还气不过,命人拉下去斩了,好在被于二喜给拦住

“娘娘,您息怒,她也是一片好心,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老乡找到,看是否有解药,把您的脸治好才是正事。”

这一句话,元妃如梦初醒,踢了那宫女一脚

“去把你那老乡找来。”

“是,是。”宫女连滚带爬的跑去找老乡了。

第162章

去了好一会,她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原来那老乡,在宫中已多年,昨日正好是她告老返乡的日子,早已不在这宫内了。元妃一听,整个人颓然坐到了地上,心里已明白,是有人在害她,否则不会如此凑巧。

但是谁害她?她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莱浅浅。

“莱浅浅这个贱人。”元妃已失控。

“我要杀了她。”

“我要去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元妃发疯就要往外跑,被于二喜眼明手快的拦住了。

“娘娘,您先冷静一会,您这副样子去见皇上,惊扰了圣驾,于您不利啊。”

元妃一听,在想到自己此时面目狰狞的恐怖样子,整个人都软了。

“难道就让我这样平白无故受这欺负?”

“娘娘,这事跟莱浅浅有无关系,您还没有证据,这冒然跑去御瑄殿,只会触怒皇上。”于二喜苦口婆心的劝。别说没证据,即使证据确凿,皇上也会袒护莱浅浅。

“娘娘,听奴才一句劝,这事先放一放,等您有证据了再去找皇上理论,何况莱浅浅如今可是御瑄殿执掌人,在这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上。”

元妃早已神思恍惚,坐在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太医,麻烦您把娘娘的脸看好,有劳了。”

于二喜这才逃了出来,回到御瑄殿时,绘声绘色把元妃娘娘的脸是如何恐怖,把她刚才差点吓疯的情形都一一说给了皇上听,又把那告老还乡的老宫女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说完后,偷眼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似完全不在乎,再见莱浅浅同样面无表情,只是唇角眉眼都含着笑。果然如他所猜,这事是她干的,而且皇上知道,且认同。

不由叹口气,宁愿得罪小人,可千万别得罪女人,太恐怖了。

待于二喜退出之后,寅肃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对莱浅浅说了句

“待会儿把解药给于二喜,让他拿给太医。”

“没有解药。”她回答的坦坦荡荡。

“你。。。别玩的太过火。”寅肃对她无可奈何,更多的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