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梓涵就在这先谢过诸位姐姐为梓涵开脱了。”

梓涵边说边俏皮的挤眉弄眼向众位贵女们屈膝行大礼,难得她有如此逗趣的一面,贵女们都十分给面的掩嘴娇笑不已。

娉婷郡主则尴尬地撇嘴跟着笑,笑容甚是勉强,别人听不出来,她这个当事人可是听得真真的。

这番话停在别人耳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遭遇,可是听在她耳里就是冲她来的,丝毫不给她留面。

就算这番话是冲她来的,那又如何?还能去反驳吗?答案是不能,人家只是说的‘耍剑’而已,耍,即愚弄,剑,则利刃也。

唉……

这时,辛伯从外急急地步入正堂,对着再坐的贵妇、贵女抱拳作揖道:“奴才给诸位贵客请安。”

“不必多礼。”

清河王妃是所有贵客中身份最为尊贵者,随抬手示意。

夜氏担忧地问道:“辛伯来此可是侯爷有什么吩咐吗?”

因为平时辛伯无事从不踏进后院半步,更可况今日不同往日,守规矩的辛伯无事定不会到满是女眷的后院。

“启禀王妃,夫人,侯爷遣奴才前来知会各位夫人一声,皇上驾到,圣驾即将驾临正堂。”

随着辛伯的话落,正堂里瞬间热闹起来,众人皆不可思议地看向为她们带来这爆炸讯息的辛伯。

“此话当真?”

其中一个比较胆大的贵女满脸娇羞的急声道。

“是。”

辛伯一脸严肃地颔首,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此事玩笑。

得到肯定答案,贵女们忙不迭地让贴身丫鬟为她们整理衣饰妆容,一脸小女儿娇态。

夜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辛伯做揖躬身退了出去。

不怪贵女们如此紧张妆容,天齐帝登基二载,后宫嫔妃寥寥数几,至今后位空悬,再有一年就要到三年选秀之期,更何况年轻的天齐帝俊逸非凡,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还是天齐朝身份最尊贵的主宰者。

如果她们得以入宫,得到盛宠,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啊。

相比贵女们的娇羞作态,娉婷郡主则安之抿茶,看到下方双目泛光,娇羞神态的众贵女,再对比上场上唯一一个安然自若的貌美女子,心下乐不可支,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无视场上众人脸上的急迫,转首道:“王妃,您看……”

“侯夫人是主人,咱们一切按侯夫人安排来。”

贵妇、贵女里身份最为尊贵的清河王妃都如此说,她们身为客人的又能说些什么,皆纷纷点头附和。

“王妃说的是。”

“谢王妃体恤,请各位贵客移步至门外,迎接圣驾,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夫人体谅一二。”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了。”

“是啊,夫人太客气了,咱们好些个没那个福气见得龙颜,今日还是沾了昌邑侯爷的光呢。”

“陈夫人谬赞了,应该是咱们侯府沾了清河王爷的光才是。”

清河王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淡然坐在下首的梓涵,满意地点头道:“夫人不必过谦,实不相瞒,今日只本妃和小女二人前来,因王爷政务繁忙,不曾前来贵府。”

听了王妃的话,众人心中咯噔一下,既然清河王没来,那皇帝陛下自然不是为清河王而来了,不是为清河王,自然是为此府的主人,昌邑侯爷亦或是……

不,昌邑侯府的大小姐久不出户,虽然貌若天仙,但在外名声实在难听,难道是为二小姐?也不对,几日前,皇上亲口贬斥过二小姐和其姨娘,逞论二小姐只是一个庶女,不足为患……

不管如何,昌邑侯府经历了朝代更替,依然稳若磐石,荣宠不衰啊!

众人各有心思,貌若神合地恭维了夜氏一番,齐齐起身。

清河王妃领首,夜氏和抚安伯夫人居次,后面则是按品级而行的各家夫人,而没有品级的贵女们不情不愿地随后。

天齐规矩严谨,未出阁女子不可随意与男子相见,此刻,她们只盼望皇上能注意到她们。

穿着鲜艳的贵女则欣喜自己的明智,而穿着清素的贵女则暗恨今日为何不穿的艳丽点。

梓涵了然于胸,没有丝毫的惊讶,从梦璐向她禀报开始,她就一直在猜测这个尊贵客人的身份,包括天齐帝都没排除在外。

等到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梓涵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跟在众人身后,这时,娉婷郡主悄声走到梓涵身旁,轻笑道:“为什么梓涵听到皇上驾到没有丝毫的惊讶呢?还是说梓涵一早就知道?”

她好像自见过梓涵后,就没从她脸上看到过除淡然疏离以外的表情,现在毅然,好像事事都难逃她的法眼,这不由使她越发好奇。

“不知郡主此言何意?”

“梓涵,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你不必处处防备我。”郡主苦笑道。

“郡主多虑了。”

随着众人停下来,二人不在言语,怪异的气氛在空中流动。

梓涵心中怒火骤起,没有恶意?那么前面所说针对她的话又是怎么算呢?我辛梓涵是那种任你拿捏的人吗?

不管你的目的为何,但证明了一点,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

嫣然居里,林漪澜正和辛梓嫣添油加醋的说着在花园中所发生的事,辛梓嫣不为所动,林漪澜纳闷地看着不同于往日有勇无谋的辛梓嫣。

随即不解道:“表妹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表妹平日的作风啊!”

“表姐,你别急,咱们不和辛梓涵那个小贱人一般见识,你且看吧,今日定要让她连哭的地都没有。”

“哦?表妹可有何计策?说与表姐听听,让表姐也乐呵乐呵。”

林漪澜双眼放光地看着辛梓嫣,她可不相信以辛梓嫣的智商能有什么好计策,但是,她有个心计深沉的娘,她还是相信她姑姑的心计的。

毕竟在这侯府大院里,没有宠爱,也没有儿子傍身,只有一个赔钱的女儿,看她们母女房里的摆设与往日的出手阔绰就可得知,她们过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