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愕然地看着那一群陌生的闯入者。

尤其是那个为首的戴面具男子的到来,跋扈到令人生颤,仿佛危险,步步逼近……

“混账,一群饭桶!”

眼看保安全数溃败,银色男子已经逼近教堂的神坛,况勤宇怒吼一声,从口袋中快速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大太商瑶美已是脸色铁青,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形象,以极其优雅的姿势站在那里,默默瞪视着来人,非常恼怒!

却不料,面具男子已经绕过透明的神坛,走到况勤宇和蔚晴的面前——

他定定地站住,似是扫过一阵阴冷的风——

“……”况勤宇握紧手机的手指不经意地震颤。

“……”蔚晴骇然!

她急着闪躲面具男人的眸光,却无意中撞进他深幽的银瞳,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这么近的距离,她才看清楚这个挺拔的男子,真是高大得不可思议!

一头黑亮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那半脸面具上凿刻的东西,竟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霸气而狷狂!

尤其是他那双银色的眼瞳,妖异诡谲。

若她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并非纯正的黄种人!

面具男子那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温柔却如世间最寒冷的冰窖!

在况勤宇还没摸清楚这家伙意欲何为的时候,面具男子陡然弯身——

一阵冷风扫过蔚晴的耳际!

快得她还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道醇厚沉冷的嗓音,软言低语——

“恭喜你,亲爱的……弟媳!”

他的声音透着无边的邪恶与魅惑,却冷得令人发寒!

此话一出,蔚晴冷抽一气!“……”

况勤宇情急地将蔚晴拽入怀中,带她脱离危险的地带。

瞬间怒红了双眼,他狂吼道:“况天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滚!”

况天澈……

乍听这三个字,蔚晴心弦一痛。

仿佛在哪儿听过一般,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弟媳?

面具男人竟然称她为弟媳?

那么……他是勤宇的哥哥?

况家的大少,或者是……二少?

“……”蔚晴惯性地凝眉。

虽害怕那面具男子过于狂傲的眸光,但又忍不住想要一探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气势排场竟强大到令人毛骨悚然!

鹰不愧是鹰,兜转地球一大圈,他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地下天皇,暗黑势力的拥有者,足以毁灭半个地球的恐怖人类!

却在今日,亲自带领精兵部队,踏足太平洋的这座私人岛屿之上,只为一观弟弟所谓的订婚典礼!

鹰唇角不禁勾起嘲弄的讽刺。

一双阴鸷的银眸自始至终都没有错过蔚晴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态!

只不过,他唇角弯起的弧度越大,笑容越是温柔,越了解他的人,才会越知道,那正是他越危险的时刻——

“啧,我的好弟弟,今天可是小登科的大事呢!做兄长的不来祝贺,实在过意不去……”

鹰讪笑一句,蓦地回转头,眸意森然地看着一旁站得僵直的大太商瑶美,撇唇冷哼一句,“您说是吧……大妈!”

他刻意咬重大妈二字。

蔚晴清晰地看到商瑶美的身体明显一晃!

那老脸苍白到连胭脂都无法掩盖!

“……怪物……你这个冷血怪物!你给我马上滚!”

商瑶美使出浑身气力,扯着几近抖颤的嗓音,恶狠狠地瞪视着站在她跟前这个狂冷的男子!

“……”鹰冷笑着勾唇,手指倏地划过蔚晴露肩的背脊,惹来她一阵惊呼!

“况天澈,你在干什么!”况勤宇勃然大怒!

况天澈轻薄蔚晴的举动,看起来虽是非常迅捷的一秒,却仍是让人崩溃!

话语刚落,况勤宇愤怒地伸出拳头,眼看就揍上况天澈的胸口——

一阵冷风扫过……

腾地,一只大掌劳劳扣住他的拳头,力道被硬生生震回了况勤宇的手腕中!

况勤宇闷哼一声,隐隐听到骨折的声音……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眸,狂炽而震怒:“况天澈,你说过,永不对况家动武的!”

“……”鹰冷笑一声。

没有人会明白那笑声里,几近苍凉。

况家的人,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拿出最有利的王牌以保全自己!

一年前,况勤宇擅闯莫斯科‘澈园’,只为况莹霜一事,也曾用过这个理由,狠狠将他痛揍一顿!

他不还手,是他遵守永不对况家动武的承诺!

结果,这个承诺,换来的是什么?

如今他归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揽抱怀中,竟然还被况勤宇可耻地说着,永不对况家动武?

一阵低冷的笑声从鹰的唇中吐逸出来,狂肆得令人惊悚!

“况勤宇,这句话,一年前已经失效了!如果你够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况勤宇被他的话语猛然一震!气势顿输半截!

鹰冷笑鄙夷着,银瞳在触及到蔚晴惊惧的眸子时,划过一丝柔软,却又闪过一丝阴冷,复杂而沧邃。

抿着唇,他高傲地环视一眼狼狈的婚礼现场,得意地扬起唇,“怎么,我打搅到各位的雅兴了?”

“是!这里不欢迎你!”商瑶美冷硬地吐出一句,伸出涂满黑指甲油的手指,脸色阴霾地指着况天澈,“请你,马上,给我滚!”

“若我说不呢?”

鹰无所谓地耸耸肩。

优雅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烟盒,抽出一支名贵的长烟。

慵懒地叼进嘴中,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故意对着况勤宇和蔚晴的方向,吐出一圈缭绕的烟雾……

继而发出低冷的笑声,邪肆狂妄。

“咳咳咳……”蔚晴冷不防被刺鼻的烟味儿呛到。

很浓很浓的薄荷,仿佛那股冰凉直刺心底,揪着嗓子疼。

“大妈,我们不用理他!正如他刚才所说,他是来恭喜他的弟弟和……弟媳!”况勤宇斜睨况天澈一眼,刻意说重弟媳二字,暗示着况天澈绝不可以随便胡来!

然而,况勤宇轻拍着蔚晴的背膀,转过眸对一旁战战兢兢的司仪说道,“婚礼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