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浪漫的一幕,你怎么不看?”

耳边突然传来气息。

下一瞬,白思景的脸,被掰着朝舞台的方向转动。

她蹙眉,低声,“你做什么。”

凌北辰低沉轻笑,“从仪式就看手机,怎么,是不敢看凌西延和姬雅恩爱的画面?”

白思景眉目清冷,“有什么好看。”

凌北辰看着她的眼,特意关了灯的宴会厅,只有舞台的聚光灯打亮。

因此暗光下,白思景这双眼,也愈加显得清冷和漂亮。

他忍不住凑近她……

白思景冷冷抵住他的嘴,“辰少,麻烦看下场合。”

这桌,其实桌了些凌家其他的堂表亲戚。

大家见凌北辰和白思景肆无忌惮地‘耳鬓厮磨’,也是面色微尬。

凌北辰倒是毫不在意,反而握住白思景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

白思景面色沉,要抽回手,却抽不开。

同桌的人,面色更尬,只能笑着道,“北辰啊,你和白小姐,感情可真是好。”

凌北辰笑,“那是,妻子娶回家,自然是要疼爱的。”

大家笑而不语。

谁不知道白思景曾经嫁过乔铭轩又嫁过凌西延。

这等凌北辰接手,都是三婚了。

凌北辰还真是下得去口。

还恩爱,怎么就这么不介意自己头顶上已经有的那两顶绿帽子。

众人眼神透出轻漫,但也识趣不说。

白思景面无表情,突然站起身。

凌北辰挑眉,“怎么了?”

“洗手间。”

白思景随口丢下一句话,硬是抽回自己的手,走出宴会厅。

逼仄的气息终于消散。

白思景微冷的目光缓下。

她当然不是真的要上洗手间,只是再和凌北辰相处下去,她怕自己会直接把酒泼他脸上。

她四目望了下,发现走廊另一头有个空中花园。

她走过去,却听一道惊声响起。

“嘶……好疼。”

白思景蹙眉,立即循着声音快步走去。

角落里,一个穿着蓝色礼裙的年轻女子正跌在地上,漂亮的脸上面色惨白。

白思景立即蹲身,“你怎么了?”

女人抬头,呲着牙说,“我不习惯穿高跟鞋,刚刚不小心崴到脚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你先别动。”

白思景抬起她微肿的脚踝,仔细检查了下,才说,“幸好只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稍后涂些药膏,很快就能好。”

女人愣了下,“你是骨科医生?”

白思景笑了笑,“我是中医。”

边说,边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倒是巧了,我也是学医的,不过我还在念研究生,是脑科系的。”

女人似乎找到共同话题,立即友好地道,“对了,介绍下自己,我叫姬悦欢。”

姓姬?

原来是姬家的人。

白思景开口说,“我姓白,白思景。”

“原来你就是白思景?”姬悦欢闻言惊诧了下。

白思景微怔,“你认得我?”

姬悦欢笑笑说,“其实我是姬雅姐的表妹,姬雅姐和晨风哥之前一直提起你,说华奶奶的心疾就是你治好的。”

白思景笑了下,“那你脚伤暂时别沾地,我去叫晨风过来接你。”

“嗯,好,麻烦你了。”姬悦欢笑着点头。

白思景走出空中花园,打算去宴会厅,只是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喊声。

“白思景,你给我站住!”

白思景扭头,看到一张充满怨毒的脸。

而这张脸,虽然变老了些,但只一眼,白思景啊还是认出,这是纪芙蓉。

“贱人,竟然真的是你!”

纪芙蓉嗓音愤恨,“你把娇娇害的坐牢,还逼娇娇捐肾,她在牢里苦不堪言,你却置身事外,你难道良心都不会痛吗?”

“娇娇坐牢是因为她犯了法,你与其指责我,不如想想娇娇都做了什么。”白思景嗓音清冷。

纪芙蓉怒,“啊呸,你还敢反咬娇娇,如果不是你,娇娇就是凌家的少奶奶,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你却见不得娇娇好,硬要毁了她的一切,我今天就抽死你!”

纪芙蓉说完就要扇白思景。

白思景一把扣住她的手,冷冷道,“纪夫人,你要发疯麻烦别跑到我的面前,或者你想进监狱陪娇娇,另当别论。”

白思景说完朝前走。

纪芙蓉瞪着她的背影,一双黑瞳怨毒更深。

她其实从白娇娇入狱就开始找白思景。

想要她放过白娇娇。

可她怎么都找不到,偏偏凌西延还因为袒护白思景,把白娇娇送进了最差的一间监狱。

白娇娇在里面天天被人打,她每次去看,白娇娇都是鼻青眼肿,朝她哭诉。

女儿入狱三年,简直像老了十岁,这要她怎么不心疼。

而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被白展鹏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娇娇捐肾,白展鹏在拿了娇娇的肾后,就和她离婚了,甚至一分家产都没给她。

她只能又嫁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头。

那老头虽然也有点钱,但本身有儿有女,对她吝啬的不得了,甚至那老头还连遗嘱都立好了,说是死后,不会给她一分钱。

所以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可他们母女过的这么惨,白思景这个罪魁祸首却过得很好。

今天还来参加宴会。

虽然她不明白白思景怎么被凌西延抛弃了,可哪怕被抛弃了,这贱人听说又嫁给凌北辰。

而刚刚她还远远看到了,凌北辰对白思景好的不得了。

所以,这个贱人凭什么这么好命?

而自己和白娇娇,却只能越过越糟?

纪芙蓉越想越气。

眼底一抹阴毒划过。

她快走几步,拨通了一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