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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的命令让咄夺松了口气,他没想到今天碰到的都是硬点子,如果上来俩他肯定吃不消,上来三绝对坚持不过十个回合。*薛海含恨退下,他看着自己身前十余步的六个近卫笑了,今天就是死也能来上那个王爷垫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真正的大行家看一眼就知道底细了,在咄夺眼里这几个近卫简直就是‘脚步虚浮’、‘腰膝僵硬’、‘手脚无力’...比平常的武士强点有限,六个人一起上也就是‘一刀活儿’,至于他们手中的武器,咄夺判断这就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火枪,但他并没放在眼里,对平常人来说其也许是大杀器,可自己哪是平常人。

想当年号称千手如来的那个暗器大家都被自己三刀砍成六段,他也曾在御营弩军齐射的箭雨中砍掉了那个指挥使的脑袋,赢得了皇上的认可,成为他身边的第一侍卫,再说自己身上的护甲,那是西夏顶尖的工匠打造,即使是劲弩在三十步之内无法洞穿,加上自己如风般迅捷的身法,这区区几柄火器岂能奈何得了自己!

意由心动,意到身随,咄夺揉身向赵柽扑去,‘啪’的一声枪响,他只看到一股轻烟,就觉得膝盖一软,双手拄刀单腿跪在了地上,低头一看,腿上在流血,他皱皱眉,以自己如电的目光,居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

“嗨...”咄夺挣扎而起,手挽刀花,将周身护的风雨不透,又扑了上去。现在的孩子也知道,拳头再硬没有刀枪硬;刀枪再快,没有子弹快。当咄夺得知西夏十几万军队被初上战场的河东军凭借手中的火器就将他们打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根本不信。他不相信还有比自己手中的长刀更犀利的武器,此时他还是不信自己会败在那几个功夫稀松的护卫手中。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咄夺就觉得手中的长刀一震。手腕剧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旋舞的刀风立止,那把百炼钢刀上被打出个豆大的缺口。刀身隐现龟纹。

‘啪、啪...’枪声再起,咄夺觉得胸口一热,血喷了出来,可阻劲弩的铁甲也没能挡住子弹,“我杀了你们...”话没说完。又一声枪响,子弹从咄夺额头穿过,掀掉了他的天灵盖,当啷啷,长刀落地,发出一阵脆响,断为两截,一代刀客。刀毁人亡!

“落幕了!”路逍遥看看咄夺的尸身叹道。所谓乱世英雄,换了前些年,这正是江湖豪侠,武林高手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然而,在火器的来临之际。所谓的高强武技,刀枪不入的神功挡住火器射出的子弹。他们再无那样的机会,反而成了悲剧...

第二天。大宋再次终止和议,以西夏‘刺杀亲王,破坏和议’为名再次兴师,当日大宋河东军以三万西夏降军为前驱,再破怀州,打垮增援的兴庆府卫戍军,连破数城,一日兵进三十里,晋王察哥率军五万与宋军血战竟日,才阻其兵锋于兴庆府十里之外。

消息传来,西夏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夏主李乾顺急招群臣议事,晋王察哥带甲进宫,御史大夫谋宁可再次上疏,对李乾顺重文轻武,不修武备提出看法,引起众将响应。再请皇帝追究舒王仁礼、濮王仁忠议和不利,致敌军深入之责、而在这敌军兵临城下之际,文臣如寒蝉不敢争辩,

眼见众武将群情激昂,李乾顺无奈下罪己诏,罢仁忠礼部尚书、仁礼河南转运使,和议正使。众臣同举晋王察哥为相兼领枢密院,总摄朝政,同意与宋黄河划界让出河南,答应称臣赔款、纳贡、选宗室女和亲等条件,改西凉府为西京,当晚携皇后、皇子、公主及宗室近臣在御营军护送下出兴庆府赴西京‘冬巡’,辽国援夏使耶律定则以回辽调援兵为由出城绕黑山镇燕军,经黑山威福军回国。

次日,晋王察哥集重兵与宋军激战于兴庆府城外,击败其前军,溃其左军,又遣一军过河,趁虚攻击灵州,宋军主帅燕亲王赵柽无奈于当晚趁黑撤围渡过黄河,回军灵州。为防止宋军故技重施,炸毁黄河冰面,察哥下令尾随宋军至河岸,重新收复怀州,重新筑城,解兴庆府之危。短短两日时间,察哥尽洗兵败河东之耻,声望更胜当初!

三日后,宋夏再起和谈。宋军新败,赵柽不再坚持以兴州为界,同意以黄河中线为界重划边界;对称臣和以宋为唯一宗主国的问题上,察哥态度强硬,不肯弃辽,坚持向两国称臣,但可将族姓改赐姓为赵;而后察哥又据理力争,逼宋将战争赔款减为六百万贯,分三年偿还完毕;纳贡仍按前时所议,岁贡四十万贯,宋回赐十万贯茶叶、丝绸等物,开埠通商等项皆随前议。

十二月十五双方将和议以八百里加急分送汴京、西凉,请皇上御批。大事已毕,赵柽、蔡攸、童贯三人聚于王爷行在摆宴庆贺。

“王爷真是大才,有勇有谋,不仅平定河东,夺取河南,还逼西夏割地赔款纳贡,开我朝之先河,诸位同敬王爷一杯!”蔡攸举杯邀众人道。

“王爷立此殊功,回朝后定得重用,将来还仗王爷提携啊!”

“王爷之才朝中无人能出左右,伐辽定为主帅,我等还要靠王爷多多照看啊!”

“是啊,王爷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又手刃西夏第一刀客咄夺,文治武功名传天下!”

“王爷之才敢追前朝狄青,功高盖世啊!”童贯手下的一个幕僚也随声赞道,可他刚说完,就觉场上立刻静了下来,无数白眼落到他身上。

狄青,子汉臣,面有刺字,善骑射,人称“面涅将军”,他出身贫寒,勇而善谋,在宋夏战争中,立下了累累战功。朝中尹洙、韩琦、范仲淹等重臣都与他的关系不俗。范仲淹授以《左氏春秋》,狄青因此折节读书,精通兵法。以功升枢密副使。他平生前后25战,平定广西少数民族侬智高之变,论功行赏,狄青被任命为枢密使,作了最高军事长官。

然而种种祸患也就由此而生,朝中疑忌和不安达到了顶点。臣僚百官纷纷进言,不仅始终反对狄青作官者如王举正竟以罢官威胁,就连原来屡屡称颂狄青战功,誉之为良将的庞籍、韩琦、欧阳修等人也极力反对任命狄青。欧阳修上书请罢狄青,洋洋数千言,却举不出一条得力罪证,不得不假托虚妄的阴阳五行说,把当年的水灾归罪于狄青,说今年的大水就是老天爷因为狄青任官而显示的征兆。

狄青家夜间焚烧纸钱祭奠祖先城中便盛传狄枢密家夜有怪光冲天除此以外,各种类似的传闻也相继而起,有人说狄青家里养的狗也长出了奇怪的角;更有甚者,还有人在京师发大水时,见到狄青身穿黄衣坐在相国寺的大殿上,这无异于给狄青穿上了帝王象征仁宗像的“皇袍”。种种非难简直是无中生有,罗织罪名,可这在中国古代涉及到非常严肃的政治问题,常被看作臣子有图谋不轨之心的自然表象,甚至更被视为改朝换代的征兆

其后做了四年枢密使的狄青终被罢官,但因无过,被加宰相衔出知陈州,黯然离开了京师,在猜忌和惊惧中壮年离世。一代名将,死在猜忌、排斥的打击迫害之中...

“大胆,你居然敢诅咒王爷,不知死吗?”现在这小子以狄青比喻赵柽那不是当着矬子说矮,当着瘸子说拐吗!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见喜大怒道。

“王爷,下官失言,请赎罪!”他吓坏了,翻身离位跪下磕头道,现在在灵州,天高皇帝远,要杀他这么个小官跟碾死只臭虫差不多。

“呵呵,这是怎么了,狄青是谁哪个,他很出名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赵柽摆摆手,虚扶一下道。

“哈哈,王爷说的是,这个人是谁啊,我们大家未曾听闻过!”童贯瞪了那个人一眼,打了个圆场说道,他现在一直还闹不清皇上的密谕是什么,不敢得罪赵柽,他担心是皇上对他不满,一有异动便会命赵柽将他拿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功高位尊,但是在朝中大臣中他依然是个另类,在皇上眼中不过就是家奴,他担心赵柽怀疑他嫉妒其功劳,会给他穿小鞋,打小报告。

“来、来,大家喝酒,提他作甚!”蔡攸也再次举杯道,可经此一节,堂中的人虽然附和,但也不像起初那么热烈,都有了各自的盘算,猜想这王爷此后的结局。

‘忽...’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开了堂上的窗户,赵柽向外望去,天空中乌云翻滚,寒风瑟瑟,再起风云,一幕虽已落下,而另一幕又已拉开,自己的前途依然风云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