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眼充满了威胁与嫌恶,木榕差点跪了,“啊我……我这就走。”

“等等,”谢佐叫住木榕,推开霍曜,“谁准你上来的,滚下去!”

木榕看他们拉扯起来了,果断逃下了马车,窜上了后面的物资车驾。

马车内,霍曜将谢佐按倒在座塌上,“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谢佐紧攥住衣襟不准他碰,“老子好得很,别碰我!”

他左躲右闪就是不肯配合,霍曜被他激出了凶性,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强行撕开了他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声音很响,谢佐骂人的声音更响,一时间,连马蹄声都放轻了许多。

木榕坐在后面车上,痛苦地捂住了脸,这可解释不清了。

似乎是车内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妥,“啪”一声,一张静音符咒贴在了后车窗上。

木榕掩面呻吟,这下更说不清了,拜托你们把窗户打开好吗?

马车内,谢佐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更方便收拾他,霍曜将他手腕上举捆了起来。霍曜一边将治疗蛊术反噬的符咒贴在他心口,一边问道:“我倒要问问你,对我哪来这么大怨气?因为这些年我没回来看过你吗?”

“呸!”谢佐斥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就是看不惯你,一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霍曜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你听信了别人的挑拨?你竟然疑我到这个地步,我发誓,我这一生都会护佑你,绝不会自诩功高威胁你的地位。”

“呵,我谢谢你!”谢佐嗤笑道。霍曜怎么会这么无耻,以为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忌惮他功高震主才会这么针对他?

真正的原因,谢佐羞于启齿。难道要他告诉霍曜,他不爽,他难过,是因为他甩了他娶了别人?!

不,他已经受够了,他要和霍曜划清界限,他堂堂妖王被神界如此羞辱,等他来日重获自由,他一定要踏平神界报仇!

霍曜见他如此不配合,头一次生出一股无力感。两年前,正在战场厮杀的他听到谢佐与霖公主定亲的消息,立刻就往皇城赶,他要将谢佐带回深渊。什么责任、任务,他都不想管了,他不能容忍谢佐去碰别人!

可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凡间的武将,不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大雷神,正如之前无数次一样,他还未出城就被霍震拦下了。

不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处处掣肘,只有绝对的权势和力量才能让他随心所欲。

谢佐见霍曜不但绑了他,还在那出神,曲膝撞向他腰侧,“够了吧,快解开我!”

霍曜刚解开捆住他手腕的绳子,就迎面挨了一拳。

谢佐还要再打,霍曜却是忍够了,欺身压住他,凶狠地吻住了他!

……

车门突然开了,霍曜脸上带着伤,唇瓣破了皮,沉着脸下了车。

周围将士们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谢佐受了伤,霍曜吩咐转往最近的皇家驿站休息,等他彻底恢复了再出发。

谢佐的伤倒没大问题了,就是被气得不轻。就在他歪在房中榻上休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令他心梗的消息:霍夫人回娘家老家探亲,恰好歇在附近的官家驿站里,听闻太子车驾在此,特意来给他请安了,此刻正在驿站门外候着呢!

原本木榕就跨着脸坐在谢佐旁边,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开口劝诫,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来传话的侍从正等谢佐的旨意,谢佐头一个反应就是:不去!

木榕就知道他要犯别扭,忙挥退侍从关上门,“阿哥,你不要任性了,必须得见,还得快点接见。”

谢佐扯过被子盖住脸装乌龟,“我不去,我不舒服,让她回去就行了。”

“不行!”木榕强行把被子扯开,“于公她是大将军夫人,她亲自来拜见,你必须得给她体面,于私她是太傅亲孙女,你不能薄待!”

“不去不去!”谢佐死活不去。他心虚、羞惭,他唇上被霍曜咬破的皮还没长好,他没脸去。

“一定得去!霍夫人怀有身孕,不能久站,快点起来!”

“好了好了,去就去!”谢佐猛地坐起来,“我要杀了霍曜,他竟然敢将我置于这种难堪的境地!”

木榕大喜,忙叫人进来给他更衣、束发。至于杀不杀霍曜的,随他吧。

正堂内,谢佐度过了十分煎熬的一盏茶时间。

霍夫人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她的大儿子一起。

十年前,在白花凉宫门口只是匆匆一面,谢佐对霍夫人没有多深的印象,如今一见,她确实生得很美,而且因为在孕期,整个人有种丰腴温润的美。

霍夫人恭敬地向他跪拜行礼,孩子也规规矩矩地给他磕头,谢佐屁股下仿佛坐了只刺猬,“免礼,快扶夫人起来。”

好在只是例行拜见,谢佐这里也没有女眷来接待她,过程走完,谢佐就赶紧端茶送客了。

这边人一走,谢佐就要去找霍曜的麻烦,木榕弱弱地提醒他:“大将军去送夫人和公子回驿馆了。”

简直是一耳光迎面抽在了谢佐脸上,他的脸涨得通红,“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谢佐在屋里团团转了半晌,心一横,招呼木榕:“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