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尽管被疼痛折磨的没什么力气,被丞相抱过去的时候,还是软绵绵的想从丞相怀里出来,丞相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把宴安镇压了。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一句:“别动。”

本来宴安就没什么力气,被按住动不了干脆就像个死鱼一样的躺着。

因为疼痛的缘故,是气喘吁吁的。

过了一会,小高端来药碗,丞相一只手揽着宴安,另一只手接过药碗准备给宴安喂药。

这药很苦,宴安喝了一口脸就皱成了一团,心口疼的厉害,药也难喝的要死,在这个空当里,宴安是突然生出了一股委屈来,便将头扭向了一边,表达出了个不想喝药的意思。

但丞相并不惯着他,强硬的给他喂了药。

因为宴安中间的不配合,有些药是沿着唇缝漏了出来,喂完药之后,丞相才拿过旁边的巾帕,开始擦拭药汁,有些药汁已经沿着脖颈,流到了锁骨处,深褐色的药汁格外显眼,丞相是从上到下,仔细的擦拭了干净。

宴安因为痛的不行,是没精力管丞相在干什么了,躺在丞相怀里随便他在干嘛。

这药有着镇痛的作用,但药效发挥需要一定的时间,宴安此时一张脸是没了血色,他疼到现在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所以是闭着眼睛。巾帕擦了药汁,丞相将其丢到一边,不甚在意的拿衣袖擦去了宴安额上的点点冷汗。

宴安闭了一会眼睛,心口好像慢慢的不太疼了,之前疼了好长一段时间,精神力消耗巨大,这疼痛的感觉一下去,困意就开始上涌。他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侧躺着往丞相怀里缩了缩,嘴里呢喃着困。

丞相垂眸看着宴安,宴安之前因为疼痛,牙齿是无意识的咬住了一小块唇肉,如今睡着了,唇肉被松开,但和别的地方比起来,异样的红。

他盯着看了一会,将人放回到枕头上,起身要离开时才发现睡着的宴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是将他腰间的布料抓着,他起身到一半又坐下,视线移向了抓住他的白玉似的手。

丞相脸上的表情一向是冷淡的很,他十分冷淡的伸手——将其握住了。

宴安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疼了那么一遭的缘故,正值夏日,身上却冰凉一片,他迷迷糊糊的朝热源靠近,额头抵在丞相的大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还有些恍惚,阿竹拿着一样东西走进来。

定睛一看,发现是大哥送他的暖玉。

大哥自从送了他这块暖玉之后,就有嘱咐过他不要摘下来,但是昨天在闻人府睡觉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热,那暖玉又贴着皮肤锲而不舍的散发着温度,就取了下来放到一边,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带上了。

他接过暖玉,“啊,我昨天都把它给忘了。”

阿竹道:“丞相一大早派人去取回来的。”

他戴好后看着一旁的阿竹有些奇怪,因为自从小高派过来后,都是小高做这些事情了,“阿竹,小高呢?”

阿竹露出个笑:“小高他做事不仔细,摔了一跤,腿受了点伤。”

宴安有些担心:“...严重吗?”

阿竹摇头,“没事的,小高他身子骨好,养几天就好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剿匪的哥哥回来了,和两个哥哥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叫伶三娘的女人。

女人一身红装,手腕脚腕都捆着银色的铃铛。

036 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从上次允许出府之后丞相并没有直接就说解除宴安禁足, 不过解不解除好像也没多大影响,因为丞相第二天就给他布置作业。

这作业倒也没啥,就是让宴安每天得练够十篇字, 宴安刚穿过来的时候,最不适应的地方就是写毛笔字了, 一手字写的狗爬一般,后面他在这方面是下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功夫, 不说有了大家风范, 至少是可以看了。当然,丞相不觉得。所以布置了这么个作业,还每天认真的检查。

丞相白天要忙政务,晚上回府就检查他的作业。有人看着还好,没人看着,宴安是写一会休息一会, 本来练字就写的慢,所以十篇的任务, 差不多就是要写上一天了。

然后这天练字刚练完不久, 黄昏时候, 就有人来报,说大公子他们回来了。

大哥他们这次剿匪,满打满算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宴安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算是长还是短, 不过是有听说这次剿匪很顺利。

半月阔别,宴安再次见到两位哥哥,和被他们带在身后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肤色白皙, 眉眼清丽, 一张红唇格外饱满。

大哥领着她同宴安见面, 宴安看过去,年轻女子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个宛若春花的笑:“我是伶三娘,见过宴三公子。”

据大哥所说,伶三娘是被山匪看中美色然后给驽上了山去,然后家中父母均亡故,所以将她暂时安置在了府里。

对此,宴安表示,要不是看过大纲,他差点就信了。

是的,伶三娘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是一个蛊女。

大纲对伶三娘并没有着墨太多,只是说虽然夫人知道她和丞相身上蛊虫的解法,但是怎么说呢,处于某种不好描述的原因,前十几年对于作为解药的宴安不管不顾,快到时间了,反而莫名心慌的很。

恰好这时,黑阳郡东山的山匪闹的厉害,之所以这么厉害,跟伶三娘出神入化的蛊术脱不了干系。丞相消息灵通,就派两个儿子去了黑阳郡,为的就是这一位伶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