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南希有些想笑,但还是板着脸,冷漠地抬起头问道,“是不是小宝在幼儿园的状态还是不太好?”

“没有……”

权御霆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个事情我在前一阵子就问过,老师说小宝已经好多了,心理医生那边也说可以暂停一阵的治疗。”

“嗯……”

南希点点头,接着继续看着书。

就这样,权御霆就这么在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南希才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那个……顾氏的事情……”

终于,权御霆再也忍不住了,他犹豫着问道,“难道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顾氏?”

南希故作不知情地皱起了眉头,“他们又怎么了?”

“没事!”

权御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好气地回答一句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客房。

要知道他想要的是南希的夸赞,谁知道却弄成了这样,预期的目标没有达到,他也有些失落。

南希并没有阻拦,而是在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开心地睡着了。

果然,这种戏弄权御霆的感觉,的确让她的心里很爽。

不过,她也知道,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让权御霆感觉到不痛快。

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她主动找到了权御霆。

“今天白天我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最近你对顾氏好像不怎么样。”

“嗯……就是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惩罚而已。”

权御霆先是一愣,接着内心简直要欢呼雀跃,但是他仍然淡然的模样,就是不想被南希发觉这一点。

今天的南希很给面子,又详细问了好几个问题,而权御霆也都耐心地回答。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确信,小宝是被他们绑架的。”

说道最后,南希忽然神色一凛,认真地盯着权御霆。

“嗯。”

权御霆点点头,“对不起,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简单的一句道歉,让二人心中的那块坚冰融化了许多。

有些时候,与逃避现实相比,承认错误要更加容易走进一个人的心。

此时的南希似乎有些恍惚,她呆呆地看了权御霆一眼,紧接着又低下了头。

虽然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并不会因为权御霆的想法而不开心,但是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足以说明她的内心还是在乎的。

“南希……”

权御霆轻轻地抓起了南希的手,认真地说道,“我真的会很努力地保护你和小宝,之前的一些错误,希望你可以原谅。”

“我……我困了,回去睡觉。”

南希的眼神似乎有些慌乱,她连忙挣脱开权御霆的手,快速离开了这间卧室。

也说不上来到底因为什么,就像是在她心里那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上凿开了一个孔,原本被封死的心,忽然又接触到了那些分别已久的东西。

其中即便会有阳光和温暖,同时也又有了接触到危险的可能。

这让南希十分不安,她快速回到客房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种安全感的缺失,是很难弥补回来的。

随着权御霆对顾氏的打压,他和南希一起把公司的安保工作重新加强,为了避免顾氏失去理智后的反扑。

而且对于去接小包子下学的人选,也是经过了层层筛查的,生怕他再出什么危险。

就这样,在这种毫不犹豫的打压,和严丝合缝的防备之下,顾氏的各个项目都跌到了谷底,准确地来说,应该再也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

至少权氏还存在一天,他们注定最多也只是一个勉强自保的小公司而已。

另外一边,陆谦静静地看着这场风起云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不过令他在意的,还是程匀安的所作所为。

这一天,程匀安独自在会所里喝茶,陆谦直接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程匀安缓缓地放下茶杯,但是他发觉自己似乎太过谨慎,又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怎么?陆老弟难道是知道我又有了好茶?”

说完之后,他顺手拿出一只很精致的杯子,放在了那装满开水的小锅里。

这一次,陆谦似乎也不想绕圈子了,他直接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程兄,最近你似乎做了不少事吧?”

“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你喜欢权家那小公子,想着办法地替他出口气而已。”

程匀安知道自己不管有什么事都瞒不过陆谦,所以也并没有多加掩饰,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给陆谦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可是陆谦却明显不买这个账,他随手把茶杯打翻在了地上,冰冷地说道:“帮我?还是帮南希?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你还看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

房间里,只留下了程匀安一个人。

只见他的脸色微变,最终还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好端端的杯子,就这么碎了。”

看着那一地的碎片,他也不知道是心疼杯子,还是心疼他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也许,有些东西一直都是单方面的而已,他对南希的感情是一厢情愿,而对陆谦的友情和信任,或许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那个家伙,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

程匀安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想要把碎片都收拾到垃圾桶里,但是就在他低头伸手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脚步从旁边走来。

“我收拾吧。”

妖冶出现在程匀安的面前,率先一步蹲了下来,将那些碎片捡起后丢到了垃圾桶里,“这一套杯子少了一个,可惜了。”

“你怎么在这里?”

程匀安面无表情地问道,同时也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妖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一边收拾着地面,一边感叹着:“我记得这套茶碗是当初你拍卖回来的极品,心疼么?”

说完,她也无奈地对程匀安一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