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的唇覆盖了她,睡梦中的她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

只是觉着一股清凉的柔软拂过肌肤,甚是舒服……

想起况勤宇,他心底悍然一紧!

握紧她身子的手不禁下了重力!

虽然方才在离开时听到况勤宇对她的承诺,但想起那家伙曾拥抱过她多少次,亲吻过她多少次,他就嫉妒的发狂!

他上一秒的温柔,随即敛成下一秒的疯狂!

“该死的,给我醒过来!”

这个女人,在搅乱他的人生之后;

在把他原本冰冷得没有底洞的世界撩起一片火海之后——

她怎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逍遥自在地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任由他被烈火灼烧!

她没有半丝回头,甚至为其他男子展露笑颜,步入礼堂,携手共入一生?

“我不准!死都不准,听到没有!”

那本是属于他的眷宠!

“唔……”蔚晴嘤咛一声。

隐隐听到什么声音在耳边咆吼,她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眸。

眼神有丝涣散,透过稀薄的水雾,猛然迎上一双冰魄的银眸,身子浑然一震!

“呀……是你!”

不是做梦吧?

竟可以在梦里看见这只银眸妖兽?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睡着了就看不见了……”

蔚晴吓得赶忙闭上眼睛,脑中拼命挥开这噩梦般的面孔。

却不料,一股冰冷的水浇到了她的身上——

她倒抽一口冷气,这触感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足以令她震撼!

他抿着一张薄肆的冷唇,像是想要惩罚她的遗忘!

“梦?的确,你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她不能体会的感受?

却发现,明明那个说等他的女人,给了他希望;

承诺被他眷宠的女人,他当真了,极其认真,认真到几近癫狂!

可笑的是,转身,那个女人已不在原地!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挽着另一个男子,巧笑倩兮,口口声声说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宁愿成为忘掉一切的那个人!

不然,他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躺在病床上接受所谓的治疗——

只为能去除身体里致命的弱点;

只为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为能宠她一世;

甚至是……终于可以繁衍属于他们的后代!

曾经不能做到的那些,现在他通通都可以了!

却发现,她已将他全然忘记!

他曾真的准备要摘下面具,只为留她在身旁……

然而事实是,她对他冷漠得可怕!

他的骄傲,不容许遭受如此的待遇!

若她不从,他发誓,会亲手毁了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玷浊!

“啊……况天澈……”

那不是梦!

可怕啊,竟然不是梦!

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震得她迅速做出反抗!

她阻止他无耻的进攻,手臂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却正巧跌坐在偌大的浴池之中,呛了满口的池水!

“咳咳咳!”她挣扎着从水底浮起来。

落汤鸡一般的狼狈。

蜷缩着身体,埋在水下,遮掩住自己的娇羞,眼眸却止不住地迸发出愤怒!

“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无耻?!为什么总是逮着我不放?这是况家,这是况三少的屋子!你不知道吗?

而我,是况三少的女人,况家未来的三少奶奶!……我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她心口不停起伏,隔着袅袅水雾,睁着惊恐的黑眸,死死瞪视这一脸冷然的妖兽!

那可怕的银瞳里,散发出来目光仿佛要吞噬她。

尽管她身处这温热的池水中,仍震得她背脊发凉!

他光亮的肌肤上泛着晕红,胸肌异常发达,袒露在水面上的身体,魁梧精湛,一看便知是个练手!

然而,他胸前贴近心脏处的位置——

一个醒目的弹孔大小的疤痕,仍是吸引了她的视线——

和她心口的疤痕几乎大同小异!

嘭……!

仿佛耳边窜过一道遥远的枪响。

在她记忆里飞闪而过!

她骇得身子陡然一颤,心弦紧缩!

手指尖有些许僵硬……想象着自己手握着枪支,朝他胸前的弹孔打过去的样子!

她要崩溃了!

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甚至好像自己对这个男人真的开过枪似的!

“好一个不能碰的女人!”

他寒光一凛,尽管深知她忘了他,非她的本意。

但他的怒火仍然在心底熊熊燃烧!

高壮的身子猛然欺近她,猛力圈住她纤瘦的身子,在她来不及反抗中,一把抱起她出离水面,迈开修长的腿,迅速步出浴室。

沿途疯狂滴着水珠,溅了一地,划过长长的一道轨迹,水珠迅速融成一整片。

他一边说着阴霾的话语——

“那我们就来试试,你究竟是不是我能碰的女人!”

当冰焰被他残忍拔除,留存在体内的只剩烈火一般的灼热,她究竟有没有胆量尝试——

尝试他这个为她重生的躯体?!

“不——况天澈,你,你……”

她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哪怕是挣扎,也无法从他臂膀中逃脱!

他不会想要……他不会想要……

他敛下眸光,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快步走到硕大的床边,随即将她甩进被褥里!

她那黑长的发丝沾染着水珠,在枕头上肆意散开,亮着明晃晃的光泽。

白净的身躯躺进深色的被褥之上,深色反衬出她极致的雪白。

真是一具勾人魂魄的身子。

他俯视着她幽冷慌乱的不安,冷唇扬起一道邪笑:

“我已经数不清,今晚你叫过多少遍我的名字!不过,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曾经有个女人,也是一遍一遍不停喊我的名字,你猜她的后果是什么?”

她浑身一颤,望着他森冷的银眸,一时间忘记挣扎,愣怔地问了一句:“是什么?”

“后果是,她每喊一遍,我就上她一次,直到她不敢再直呼我的姓名为止!”

蔚晴冷抽一气!

“难道每个直呼你姓名的女人,你都要?叫你一百次一千次,你岂不是要枯竭死?!”

这一张利嘴,比一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眸底掀起一阵邪冷,“别的女人我没兴趣,可是你,我很欢迎一百次一千次……”

“不!况天澈,你不要乱来!我会叫的,我会叫的!勤宇……勤宇……”

她声嘶力竭的叫喊,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这让他妒火中烧,顿时气极!

“你叫啊,让他进来看看,他最爱的女人是如何躺在我身下,最好叫况家所有的人进来!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演一出好戏!”

“住手!况天澈,我叫你住手!”

他的强势震慑了她,的确,她太害怕勤宇看到这羞耻的一幕,害怕整个况家来观摩这耻辱的战争!

他阴冷的笑声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女人,我记着,你叫过多少遍我的名字,我都记着!迟早会一遍一遍索偿!”

“不……你要做什么……”她惶恐地吼叫起来,眼角不禁滑下泪滴。

“呵呵呵……”他逸出一阵寒凉的柔笑,“今晚,我的晴天,我带你赴巫山**,寻一片蔚蓝!”

今晚,他会给她难忘的一夜!

哪怕手段卑鄙,他也会让她知道——

她是他的!

虽然她忘了,那就帮着她一遍一遍找回!

“禽兽!你这个禽兽!不……禽兽不如!”

她咬牙喊着,一遍一遍,气息已经紊乱不堪。

这个男人,是勤宇的兄长,是她仅仅刚认识一天的可怕男人!

不!他不是人!是禽兽!

他幽暗的眼神闪过一道光芒,胸口蓦然震颤!

俯下头,吻上她倔强的嘴唇,疯狂地啃噬起来……

禽兽!

这两个字曾听她喊过千百回。

他不知,原来这一刻,他是多么想念这个称谓!

若能得到她,他甘愿为兽,只为要她臣服!

“没想到,还能做你的禽兽,真是深感荣幸!”

“卑鄙——”

咬紧牙关,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神里拂过凛冽的寒光!

“况天澈,如果你今晚敢碰我一根汗毛,哪怕你是勤宇的哥哥,我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杀了我?”他冷嗤。

“啊——”

蔚晴惊声尖叫!

疼痛让她冷不住地喊,“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她的指甲仿佛已是她唯一能利用的刺剑,在他肌肤上划出一道一道深邃的伤痕。

直至刮出他的血渍,直至深入他的肌肤!

她眼角逼出疼痛的泪水!

他幽暗的眸光迸发出精湛的光芒,眼中闪过汹汹火热。

仿佛让他回到一年前,与她抵死纠缠,与她出生入死的那些时光。

她总是一遍一遍瞪着深黑清澈的眼眸,仿佛要杀了他那般凌厉的眸光,如今又回来了!

若能掀起一场风暴,他会毫不犹豫地带领她,重新回到他的世界,哪怕是无穷无尽的冰冷,他誓言将她夺回!

“那么——来吧,女人!让我瞧瞧你的爪子有多厉害,你的利刃又有多锋芒!”

“况天澈——”

她狂吼出声,指甲深深刺入他,恨不得掀起他的皮肉,挑开他的筋骨,就这样了结了他,了结这个可怕的男子!

却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门外忽然传来小恋慌张的声音——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刚才是您在喊吗?不舒服吗?”敲着门咚咚作响。

蔚晴猛抽一气!

心脏瞬间跳到了胸口!

霎时间噤若寒蝉!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小恋拍打着门,使劲贴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担心着三少奶奶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鹰却笑了,薄唇勾起阴冷阴冷的邪笑,俯下头,在她僵硬的耳边,轻柔地低语道:

“宝贝,佣人喊你呢,怎么,哑了?”

一句哑了,他凌冷的嘲弄,足以击垮她所有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