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图喃喃道:“别人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

“别人如何知道奴婢怎么知道?”宁澜神色严肃:“但是若是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了,奴婢服侍的邵美人必然受罪,而作为其宫婢的奴婢也会受罚,晋王体恤下人,便不要为难奴婢了吧。”

“不过是个荷包而已,何必这般小题大做说出这连篇道理来!”宇文图越发的恼了:“你这宫女好生无礼!孤确实是帮了你大忙,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表示?”

“无礼也罢有礼也罢,这种事可不可随意,”宁澜抬眼看她:“至于晋王的恩德,奴婢自然感激,只是私相授受这事,请恕奴婢不能做,奴婢也说了,若是晋王执意,奴婢愿意用自己一半例银作为酬谢。”

宇文图恼:“孤又不是为你那点例银,孤是为你的诚意!诚意你懂吗?”

宁澜叹气:“奴婢以为,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晋王如此介意,那的确是奴婢的罪过,既然这样,奴婢任由晋王责罚。”

“根本没有!”宇文图越发的恼,她哪里有半点诚意了,还把他说得那般小气,宇文图本意只是开开玩笑,此时此刻见得如此,还偏偏就必须要拿到她的东西作为酬谢了,因此打量她腰间半晌,趁她不注意,便夺过了她腰间的荷包:“就拿此物抵过就行了,孤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孤还是很大度的。”

宁澜一个不小心便让他得手了,不免懊恼,想要把荷包抢回来:“晋王那荷包不能给你!”

宇文图拦下她:“不过是个荷包而已!”

“这荷包旧了!”宁澜有些急了:“何况那上边还有奴婢的名字!”

宇文图一看,果然找到了绣着“宁澜”的字纹,但是却反手把荷包收入怀中:“就这样定了。”

宁澜呆住,还真不敢上去从他怀中摸回自己的荷包,因此悻悻然:“既然如此,奴婢也没有办法,但是请晋王一定要收好,不要让人看到了,还有就是把奴婢的名字剪掉——”

宇文图嫌她烦:“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澜有些怒了:“让人知道我的荷包给了你,可是大事,真要人知道了,奴婢就算是死也没有资格申诉的。”

“孤回去就把它烧了,”宇文图怒道:“这样行了吧。”

宁澜也跟着恼了:“既然如此,晋王还不如就还给奴婢!”

“那不行,”宇文图拒绝:“孤之所以要这荷包,要的是你的诚意,怎么可能还你,孤就是烧了它,也不可能还你的。”

“烧了也好,”宁澜喃喃道:“既然如此,晋王要的诚意奴婢也给了,晋王可舒心些了?”

宇文图哼了一声。

宁澜不理他,只是转而期期艾艾地道:“反正都是要烧的,不如晋王现在就把它烧了吧?”宁澜指着两人中间的炭炉,现在烧了便安心多了,以免夜长梦多。

“孤会烧的,”宇文图继续哼哼:“要你管!”

宁澜稍稍不满,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外边的更鼓声响起,惊叫道:“呀,都卯时了!”

连忙服侍宇文图穿衣,因为心里发急加之昨夜帮他脱过,宁澜这一次倒是熟悉了一些,很快打理好。

宁澜想要送走他,宇文图出门时却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先歇息一下,在此地等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