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别的都好,就这么一点不好。

好逸恶劳,时不时要他清购物车,一旦错过了心水的商品,就会刚才这样大呼小叫。

“不是,不是……”

女子气喘吁吁,波涛汹涌,席锦华暗叫磨人的小妖精。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身子都快被掏空了。

“究竟怎么啦?”

席锦华一把将女人拥揽,说道,“看把你惊吓得,你记得,现在你男人我,是席家管事的,就没有你男人我搞不定的事情。”

他说着,还去关门,想着乘兴激情一把呢。

“衰鬼,看把你猴急的,这都火烧眼眉的时候,你就不能老实一些!”

这个兴头上,素来千依百顺的女人,居然一把推开了他,他心头正悻悻然,还想继续,然而女人接下来的话,令到他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听着,我们那个进行到一半的健身合作项目,场所才打好了地基,投资商撤资了……”

“不是吧?这项目,不是宁海的陆旺集团自己找上我们,努力促成,天天守着看,希望通过我们席家,在龙城站稳根基?他们撤资,这不是坑的他们自己?”

说得不好听一些,这是当初陆旺集团,求爷爷求奶奶的求着我们席家,他爱撤撤啊,即便席家小有亏损,但到底吃大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被叔父听去了,还以为自己办事不力呢。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

随即他坐立不安了。

千娇百媚的女秘书说道,“但是,对方撤资是有原因的……那块地的问题,被人举报了,当初那钉子户死不愿搬走,是我们做了手脚,弄死……我们保护网原来做得很好,可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惊动了省府……甚至上面……”

席锦华手足冰凉,“怎么会这样,不是有万少和龙少在?他们都是看戏的?”

因为地皮涉及罪案,对方撤资,那是没有任何违约责任可言。

这样自己席家,已经采购还没来得及用上的建材,各种装备设施,种种已经花出去的消耗,该怎么办?

这当初就是看到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所以席家自恃地头蛇,在龙城,还能吃了一个外地商的亏么?

所以大肆投入。

如今覆水难收,那么多钱都白白打了水漂不说,更要紧的是,摊上这么一档事情,固然是侄子做的恶事,但自己也有出谋划策,如今侄子躺着,自己既然争着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个锅说不定就是自己背了。

人命关天啊,单是这事情,要是彻底水落石出,即便侥幸不死,也够他把牢底都坐穿了,他惊惶得一比,“究竟是谁举报的,那事情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谁会知道?难道是席家除了内鬼?”

“我也不知道。”

那秘书神色惶惶,说道,“他们说是有人匿名举报的,但匿名举报的话,以我们的关系网,又怎么会压不住?再大了去,也不会惊动上面。”

被举报了?

席锦华心里不免惶惶,怎么都感觉这事情里面透着古怪诡异。

有人巴巴的凑过来送项目。

那时候席锐在位,把人做掉以后,席锋上位,这开工了,铺好地基了,只等风风火火的大厦落成,自己还以为自己能够做个坐享其成的,犊子的,怎么到了自己手上,这好东西,就变成晦气了?

他霍然起身,背负双手,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踱步,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他惶恐得汗流浃背,半晌才一抹额角的冷汗,“难道对方要从一开始上门,到如今,都是给我们席家下饵?好死不死我席锦华摊上了?”

他跟女秘书说道,“不可能啊,家属那边,我们花了钱,嘴巴堵得死死地,知情的,除了陆旺集团,又都是自己人,怎么会为外人知道,甚至惊动了上面?你去查查,这个陆旺在我们理解的基础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女秘书嘀咕半天,才说道,“我早了解过了,陆旺的一切联系方式忽然失效,就跟不存在似的,锦华,这就是个陷阱,是个陷阱啊,有人在针对你锦华,而且你看,你哥那种跟那老头控制欲一样强烈的人,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居然无动于衷,你不觉得很可疑?”

一个子无虚有的公司?

撤资就消失了?

一切的烂摊子,全部丢给席家?

画了一个大饼给席家,然后席家各种付出,最后席家全面埋单,还摊上命案?

而且完全找不到对方线索了?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战,在龙城这片土地上,居然有人算计自己席家。

他想了想,说道,“我不信有万家和龙家在,他们能算计到我们席家,告诉下面的人,稳住,尤其是建筑队,材料商,还有设备商,跟他们说,这事情很快就会压下去,这项目我们自己搞,钱我们自己筹,都是合作老伙计了,这点面子和时间,他们应该给我们席家不是?”

“那也是,我这就去。”

女秘书手忙脚乱打电话,然后脸色煞白告诉席锦华,“有些不在服务区,有些忙音,有些固然接通了,他们却说手头上正忙碌,压根料理不过来这边的事情,甚至还有些斥责我们,说我们为非作歹,是活该连累他们都被点名,正在洗净脖子,等待有关部门的盘查。”

“那万少和龙少呢?”

“打通了,但接电话的是他们的手下,他们出息重要宴会,喝醉酒了,正酩酊大睡呢。”

这个节骨字眼上,你们作为席家后盾,怎么能睡呢?

等你们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席锦华心如乱麻,这才发现,这个位置委实太过刺激心脏,他混沌片刻,终于决定,还是打电话找叔父把,这个非常时期,有手段高明的人算计席家,自己处理不来,只怕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正在他酝酿着,该怎么跟叔父说,捏着手机,将要打电话,可还没打的时候,女秘书又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