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姐明显有袒护楚傲然的意思在,齐小念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凝视着窗外,低低说道,“姐姐你看,那个人,他来了!”

难道,这花想容转性了?

但当下楚傲然顾不得讶然为何花想容再次维护一个穷吊丝,闻声循指,看了出去。

只见一个青年,比自己小一两岁这样子,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高贵而洒然,左手臂弯里,抱着只赤毛红耳的猫咪,也不知道什么什么品种。

右手却牵着只松毛汪,体型茶杯犬两倍左右,同样看不清品种,正从广场边上,沿着中心花圃的卵石路,缓行而来,竟然是出来遛狗撸猫的,难怪能被二女精确的伏击在这里!

“还愣着干哈?”

花想容已经站了起来,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激动的喃喃,“是他,是万商!”

楚傲然从没见过这个人,也从没听说过万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究竟是那个公司的老总来着?竟让花想容如此心神失守。

得让扈青他们查查看,这家伙长相不算太出众,然而举止优雅,看着气质非凡,似乎有些来头。

他心头嘀咕着,站了起来。

臂弯已是一香,被花想容亲亲热热的挽着了,于是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着,往外走去。

齐小念有些急眼,“姐,这都还没到门口,你千万别被这吊丝吃完了豆腐去啊!”

“行啦,姐能心里没个底数?去吧去吧,你一小孩子,懂什么感情时,自然得是是越自然越好,到门口就不像了,你一边玩儿去。好好玩,好好喝,玩得开心些,不用操心我这边了。”

花想容推开齐小念,偎依着楚傲然,款款而行。

楚傲然暗叫要命,心头更加笃定,这天煞的小娘皮,压根就没爱过自己!

以前除了那一次。

她和自己上街,游玩,何曾见过这般温柔劲儿?

现在倒好,为了一个男人,对演戏的自己,都舍得如此温柔以待了!

莫名的他就心头一痛!

那股亲密劲儿,看得齐小念心头直抓狂!

虽然她明知道堂姐为人势利,除却知道冉刍是余家千金的实习护理师,则绝不可能看着上这小子的。

但那种莫名的烦躁就是来得又快又猛。

她都不明白自己这种忧心忡忡,是植根何处。

很快她就将这种不快情绪清扫,饶有兴致的坐在窗前,嘴角微微挂一个戏谑的笑,等着看一出狗血好戏吧!

走出了这家西餐厅的大门。

出门的时候,楚傲然因为有些心神不宁,足下一拌,险些失足,身子不由得直接倒向花想容,两人挨挨凑凑,异常亲密。

正好那个名为万商的青年擎喵牵汪的经过门前。

看到两个人亲热的模样,他原就不在意,这年头,街上男女情侣更亲昵的,多得是,谁会留意这些?

然而那女子抬起了头。

她的发扬起,她眉眉眼眼齐齐扬起。

她看着她缠身的男人,嫣然一笑,对着对方啄了下,媚声说道,“天气真好,亲,和你一起的感觉,真好!”

楚傲然心头骤然漏了一拍!

俨如又是多年,两个人一起踯躅时代广场。

你就是在这花圃的尽头,那个莲花怒绽锦鲤群翔的喷水池,对着第一个深深浅浅闯进自己心底的女子,单膝下跪,奉上火红玫瑰,并且郑而重之的许下了守护一生的承诺!

所爱在前,友人在后。

那时候,齐铁山还说啊,“傲然你真是我们兄弟之中最最争气的,给我们做好了榜样!”

那时候,女子还是一脸无邪的女孩,闻言情动,也是嫣然一笑水雾花间,朱唇微抿,轻予自己一啄。

“好,我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随即广场上,掌声雷动,“说得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欣喜若狂,亢奋起来,一个公主抱,一跃而起,当场转悠了不知道多少圈,当她再次落地时,你振臂欢呼,“真好,我楚傲然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她粉脸霞染,美艳不可方物,一刮你的鼻子,嗔笑骂道,“你个没羞没臊的呆蛋!”

因为羞涩,她刷的转身就跑,两个人追逐的场景,仿佛犹在眼前。

这样的感情,你怎能说它是假,是刻意的惯技呢?

今日的她,又和昨日有什么区别呢。

依然是嫣然一笑,依然是美艳不可方物,依然是含情脉脉。

区别不外乎是,再没有了当初羞涩夺路的窘迫,而是满脸历经岁月以后的淑美熟柔,还一个顺势,温驯如猫的滑入了自己的怀抱。

不外乎是,倩女含情,人在己怀,风情他顾。

楚傲然心头颓丧,都没心思去看那青年有何反应,只觉得心一痛,手一滑,身心分离,身子绵绵落在自己怀里,心思却在不远处青年身上的女子,轰然倒地!

直接摔了个屁股着地,四仰八叉!

“啊,疼死我了,你……”

花想容失声叫了出来,楚傲然赶紧搀拉她起来,“亲,对不起啊,怪我,你太迷人,看得我失了神……”

花想容岂不知道这男的时刻盯着自己看,而是目光里蕴藉着一种令她看不清,道不明,甚至下意识不想去弄清明的东西。

再加上他莫名熟悉,似乎微微触动着自己心弦,她想发飙,偷偷一瞥那个已经看得面色发青的青年,终是忍住,轻拍他的脸,似嗔如怒,说道,“行啊,皮痒了是不,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傲然见她这般妩媚,风情旧曾谙,顿时恍惚起来,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她还是他初恋女友,嬉笑怒骂皆成趣怡,一时间看呆了,心头一热,失声叫了出来,“想容,想容……”

花想容听得他深情低唤,恍惚如昨。竟也是身子微颤,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时代广场的“爱侣”,四目相对,脸上有种异样的顾盼迷离!

“好你个花想容,居然想脚踏两条船,对方有头有脸也就罢了,特么的你找个邋遢穷吊丝!”

那青年看得脸色大变,揽紧臂弯里的赤猫,拽着松毛汪,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赤猫吃痛,喵个不停,松毛汪却被绳子拌了脚,不良于行,被拖倒,一路呜呜哀鸣,不胜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