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黑色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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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德拉诺什·萨鲁法尔经过古神之血的浸染,力量和耐力非一般兽人可比。但加尔鲁什的力量也更强,他继承了地狱咆哮的父辈之血,同时还受到了恩佐斯的赐能,当他与小萨鲁法尔撞在一起时,眼里流出紫色的血泪,骇人非常。
两人在摇摆不定的龙背上你一拳我一拳的搏斗,而萨贝里安多次尝试都不能把两人甩下去,更无法扭转头颅往自己的背上喷火。
他本来想直接扑进大海将两人摔进水中,但此时塞拉摩的舰队已经远走往北边的北方城堡而去,没有了塞拉摩的法师,尤其是吉安娜本人的帮助,娜迦已经重新占据上风,如果扑进海中就算是自己能够在娜迦战士的围攻下再次飞到空中,背上的萨鲁法尔也不可能存活下来。
然而在他继续清扫港口上的兽人时,却感觉到萨鲁法尔在多次正面的肉搏中吃了亏,加尔鲁什不禁实力更强,经验更丰富,而且也更加疯狂。
“啊……该死的。”
萨贝里安顶着落雨窜上高空,他的话语声中夹杂着自嘲意味的笑,而黑龙的笑声在云层中像是惊雷一般。
作为如今黑龙军团实质上的领袖,居然无法奈何两个在自己背上打架的家伙,真是丢人现眼,但这种情况很快就要改变了……
随着黑龙腾上高空,拍打在两个兽人俩上的雨水越来越冻,夹杂的冰雹也越来越多,两人紧抓着龙背还不忘死死掐住对方的脖颈,尽管这是完全徒劳的,这两个拥有古神力量的兽人不呼吸也能存活数天,他们完全是凭借着自己从幼年开始就经历的战斗训练在搏斗了。
当龙背重新放平后,加尔鲁什抓住一个机会猛地将萨鲁法尔推翻在地,这一下险些让后者落下去,而出现这一个空挡后,他念叨出极度怪异的咒语,而且语气中带着嫌恶和不耐烦。
他极度讨厌黑暗魔法,也极度讨厌术士,他喜欢恩佐斯所许诺的力量,但他也不喜欢施放黑暗的法术。
即使只是一个召唤自己斧子的法术……
劈进萨贝里安下颚龙鳞缝隙内的血吼晃动了一下,在雨水中旋转着劈开层层水花,带着暗影怒意飞向加尔鲁什,而余光瞥到这一幕的萨鲁法尔感到一阵绝望,他本来为了与加尔鲁什拼命的短剑和斧子都在刚才黑龙来回的摇晃中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本来面对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地狱咆哮已经非常吃力,现在他要面对一个拿着血吼的,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加尔鲁什大笑着伸出手等待着血吼飞来,就在他得意的准备握紧自己的命运时,萨贝里安突然低吼一声伸展巨翼旋转了一圈,这突然到来的意外将一喜一悲的两个兽人同时掀翻飞入黑暗的天空,而血吼被黑龙用龙爪一击拍飞进入云层消失不见。
“呃呃呃啊啊啊!”
加尔鲁什怪叫着想要抓住什么减缓自己的下落,但他一个兽人,又完全不会任何魔法,看起来只是像一个溺水的旱鸭子一般无助。
就在这时,他浑身生长出一道道暗影锁链,这并不是他的力量。
“怎么回事?”
兽人开始撕扯身上的锁链,他抬头四处寻找着想要困住自己的存在,但除了灰茫茫黑压压的一片天空和大海,什么都寻不见。
当然,黑龙也消失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钳住了他的脖颈,加尔鲁什挣扎着回过头来,一个黑皮肤的男人正在他的背后,眼里是金黄色的蛇般的眼睛……
“萨贝里安!”
加尔鲁什狂吼一声挣破暗影锁链,伸手出去想要抓住锁链,然而萨贝里安却突然远离他的位置,这个红袍术士背后的黑色双翼让他如同一位审判天使一般悬浮在空中,而还没等加尔鲁什骂出来,萨贝里安手中的暗影法杖已经游动出一条黑色怪虫一般的能量束直扑兽人而来!
“我不惧怕暗影,我就是暗影!”
兽人抬起双臂在半空中想要强行抵挡这邪恶的魔法,因为他在掉落的过程中根本无法做任何机动规避的动作,然而他自以为能够挡住,却在一阵红色和紫色交织的爆炸中惨叫了一声。
当暗雾散去,加尔鲁什一条手臂已经被震断变成血淋淋的伤口,他难以置信的抓着自己的断臂落入海中,很快便被黑色的波涛淹没。
萨贝里安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他知道加尔鲁什是什么人,也知道他曾经帮助卡塞恩对抗过许多强敌,这样一位英雄的堕落让他不免得唏嘘。
但没有时间给他在这里多愁善感,他必须快点找出同样落入海中的小萨鲁法尔,刚才如果不是他拦住加尔鲁什拿起血吼,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那个疯狂的野兽砍成碎片了。
萨贝里安的下巴处的血管已经被暗影染成紫色,他用手轻抚了一下那个位置,那是血吼的伤口。
一个能一击将玛诺洛斯心口劈开的巨斧,他完全不想尝试脑袋被结结实实的来一下是什么滋味,被砍中下颚已经让他相当痛苦了。
因为这股暗影的渗透,恩佐斯的低语已经萦绕在他的脑际,内容大都是对他父亲强大力量的缅怀,还有对必临之末日的展望,还要对黑暗帝国的惋惜……但作为一条黑龙,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由得冷笑一声表示不屑。
但他明白,如果一旦发现自己神智开始不清,就必须要赶回外域了。
东大陆,提瑞斯法林地。
卡塞恩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高处的被遗忘者哨兵,那个哨兵也在望着自己,一个眼中满是不安和胆怯的亡灵。
“不死人也会感到恐惧吗?”他问道。
“会的,主人。”
身旁一位日蚀术士道:“在比圣光还要闪耀的事物面前,还有比死亡还要恐怖的存在面前,就会感到恐惧。”
卡塞恩点了点头,望着前方亡灵壁垒门口站着的那位骑在亡灵战马上的黑衣女士,感到对方比起与自己在南海镇相见的时候,气势微弱了太多。
“希望她也能有害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