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温书缈还是给几家贸易公司投去了个人简历。

但岗位不是很合适,最终以失败告终。

但温书缈也没感觉到气馁。

这家不合适她继续找下家就是了。

时间早就教会了她什么是耐心。

她找了几家又投了一遍,一刻也没让自己闲下来。

年前温书缈奶奶去世那天,谢劲为了赶过来放弃了竞赛资格,许凉舟跟路盛代表jm上场,那主办方其中一位是何俊宇。

他一直对谢劲的实力很感兴趣。

想要他加入自己的俱乐部却屡次遭拒。

一点儿面子都没留的。

所以那次谢劲没上场,最终何俊宇也没给那场比赛了个结果。

算是在等谢劲。

谢劲个人没什么兴趣,但jm是个团队,作为老大他需要出一趟面。

时间是在明天。

今儿晚上在wm店里跟jm队员开会。

晚上。

温书缈又完善投了几份简历就睡了。

却在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

梦里很杂乱,记不清个虚实,模糊间,温书缈记着好像有她爸妈破碎的尸体,有奶奶的死亡,有半夜被人砸门的沉重响声,还有满地的鲜血。

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各种画面散乱交织毫无章法没个顺序的在那里面闪。

醒来时,整个后背都是被汗浸透的。

温书缈嘘喘着气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等到眼神逐渐恢复聚焦的时候她才看见自己的右手在抖。

抖的厉害。

她怎么都按不住。

温书缈干脆下床,去行李箱最里面内袋翻帕罗西汀。

结果发现是空瓶的。

没了啊……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又把空瓶塞了回去。

心里有些闷,似乎勾着呼吸都不通畅。

压抑的。

温书缈又跑到客厅拿了瓶啤酒,站在房间里阳台窗户边儿。

窗帘被拉开。

凉风吹在人身上冷嗖嗖的,却醒神。

温书缈拎着啤酒一口接一口的往喉咙里灌。

没多久地上就多了六七个被捏扁的易拉罐。

她这人真的奇怪,喝烈的要死的威士忌人没事儿,喝没什么度数的啤酒却特别容易醉。

她身体软软的靠在阳台的墙壁上,旁边就是高楼。

防盗栏只做到了她腰上一点的位置,所以视野极其开阔。

但也——

极具危险。

以温书缈现在这个状态,只要再往那边稍稍一靠,整个人就是摇摇欲坠的。

好在她没动。

老老实实的站那儿。

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往哪儿瞄。

已经好几次了。

——风筝。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词儿突然出现在了温书缈的脑袋里。

就在这时。

揣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是心理医生。

看到那串儿号码温书缈歪着脑袋犹豫了好片刻才接起来。

“这么晚还没睡?”

“嗯。”她应。

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她开口:“我药没了。”

“你能再帮我开一点儿吗?”

那边挺惊讶的:“你没好吗?这段时间我看你没来医院我以为你已经逐渐好起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好没好。”她说。

“我就是不敢让自己歇下来,我怕我一停下来那些糟糕的事情就都跑来了。”

她说话瞧着很清晰正常的,但心理医生却能从她迫切的语速中发现了端倪。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书缈没说话。

沉默着。

但,足够拿到答案了。

“温书缈,你来复诊一趟吧,尽快。”

——

怎么明明冬天已经过了,还是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啊。

温书缈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手机,凭着感觉找到谢劲的按下语音讲话。

被酒精浸透的嗓音软糯软糯的,干净中又添了几分娇媚。

“哥哥——”

“我想你了。”

那边。

谢劲他们几个刚好忙完从wm出来,他刚点燃一支烟,看见温书缈发来的语音,他没想那么多顺手就点开了。

当温书缈两句话猝不及防传出来时。

谢劲脚步一顿:“?”

后头的许凉舟跟路盛也同时:“?”

刚那是谁喊的?

哥哥?

软娇软娇的调儿。

路盛真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张嘴就是一句:“劲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了?”

许凉舟:“……”智障!

谢劲能凭空多出来一妹妹?

母猪都能上树。

谢劲拧着眉,没空搭理那倆。

他开了听筒模式,又重新把温书缈发的这两句语音听了一遍。

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漆黑,深色的瞳仁刹那间似乎比那夜色更加寂灭。

反常。

——她不对劲。

他加快了脚步。

利落的切换手机页面。

立刻拨通了温书缈的电话。

“在哪儿?”

“乖乖别动,我马上回来。”

心里那种陡然袭来的不安悄然浓烈,谢劲从来没这么心慌过。

他拿着手机,单手控着车头,速度飞快。

把耐心拉到了极致。

“缈缈乖,去把客厅茶几抽屉打开,里面有很多糖,你咬一个,会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