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生之所以决定用纵横方圆剑,并非自大跟挑衅,只是“伯仲剑”这种剑法目前还只是个半成品,而且对神魂的消耗极大,面对开山剑这种直来直去的剑法还好,面对变化繁杂的纵横方圆剑实在是有些吃力,因而这才也选择了用纵横方圆剑。

不过李云生这句:“我也用纵横方圆剑好了”,在皎訷听来也就跟挑衅无异了。

“自己堂堂一个幽冥府宫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挑衅?”

皎訷想了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暗道:“若不是此刻还不能暴露身份,你小子早就被我吸干精血化作一团浊气了。”

当然,话虽如此,但皎訷终究不是普通魔族,虽然不是做到心如止水,但这种情绪还是能压的下来的。

而且他从未觉得对方的纵横方圆剑能够胜过自己的纵横方圆剑,在他看来即便是大先生,甚至是凌云阁阁主萧逸才来了,他的纵横方圆剑也绝不会弱于这两人。

一念至此,他也不废话,手中那边银色长剑一横,剑尖的流光在众人的视线中画出一道笔直的横,这一横犹如日出之时天际勾勒出的那一抹地平线一般。

虽然李云生早就准备好了,但是皎訷的这一剑还是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这一“横”快得就如同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一般,他刚刚提起开山还没来得及运起真元就被这一剑直接撞飞,而在他左右两侧直径五百米左右的区域所有树木尽数被拦腰斩断。

好在,开山承受住了这一剑多数的力道,

然后就见他腕力一转一缕真元注入开山之中,当即在身前以剑画圆。

可就在李云生这一道圆刚刚画好之际,烈烈罡风便已经迎着他扑面而来。

砰的一声,一条笔直流光瞬间撕裂李云生所画的这一道圆。

“这人的出剑速度居然比之大先生毫不逊色!”

李云生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不过马上,一纵一横两刀剑气便已经朝他扑面而来。

又来了。

于是众人只见到,在这天井关的前,不停地交织着一道道纵横相间的剑网。而那秋水的小弟子,只能手忙脚乱的一会儿一手画圆,一会儿一手画方地吃力地防御着。

长剑形势一目了然。

而让众人更加诧异的还是天井关那一纵一横所交织剑网的范围。

因为这一纵一横的范围大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好生气魄的纵横剑……”

“没想到,秋水的剑法居然在一个外人手中发扬光大了,真是可悲啊。”

“此等精妙的剑法,秋水年轻一辈的弟子若是能领悟到这种境界,这秋水也不至于沦为砧上之肉了。”

看到皎訷的这纵横剑,不管是在场的众人,还是场外十州通过虚像看到这一剑的修者们,皆是对这一剑赞许不已。

……

“这纵横方圆剑的妙处就在于,纵横之宽广,方圆之辽阔,这一攻一守,一方一圆,运用得当剑势足可吞山河。”

南宫家的此子南宫仁赞叹了一句。

“没想到这一点我没在秋水弟子身上看到,反倒是在一个魔族身上瞧见了,如今这秋水还真是让人有那哀其不争之感,唉……如此倒也死的不怨我了。”

他接着感慨道。

“二弟说得没错,秋水的没落,全因后继无人,我们南宫家需以此为戒。”

长子南宫炎附和道。

两人少有地见解相合。

闻言,他们身后南宫家那些后生们也皆是纷纷出言附和。

“我倒是看不出来好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因为这声音很是清亮,在糟乱的附和声中显得极其悦耳。

能发出这么悦耳声音的,自然只有这院内唯一的女性,南宫月了。

“哦?”

南宫炎对自己这个侄女倒也不反感,所以对她说话的语气还算和善。

“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好?”

他问道。

“既是纵横方圆剑,只有纵横没有方圆哪里好了?”

南宫月丝毫不怯道。

“那秋水弟子毫无招架之力,对方何须需要方圆防御?”

南宫仁一直对南宫月没什么好气,他冷冷地说道。

“谁规定方圆便是守,纵横便是攻?我也看过不少书,秋水这纵横方圆剑,自古以来就没有分谁守谁攻。”

南宫月小手一摊,那对乌黑清亮的眸子里满是鄙夷。

“月儿,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好说话!”

南宫文训斥了自己女儿一句,然后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

闻言南宫月嘟了嘟嘴瞪了南宫文一眼。

不过南宫月这么一说,南宫仁跟南宫炎一时间居然还不知道如何反驳,毕竟在他们眼里,方圆为守,纵横为攻这是常识,是一件根本不需要辩驳的事情。

“这不过是你的诡辩罢了。”

想了想南宫仁皱着眉头道:

“我南宫府与秋水这些年也打过不少交道,还从没听说过,秋水有那个先生弟子,练习纵横方圆剑不是以纵横为攻方圆为守的,就算是那大先生,刚刚使用的这纵横方圆剑时也是如此。”

“这些年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说的是事实。”

而这南宫月,纵使他爹爹拿手去掐他,也不愿意示弱,两人不知不觉地就抬起了杠了。

“都别吵啦。”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的南宫烈终于开口了。

“都好好看着,谁再吵就回去修炼,唉……这两个人打的多有意思啊,就知道吵吵吵……”

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画面。

闻言南宫仁只好闭口不言。

而南宫月却有些没大没小古灵精怪地冲南宫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

“月儿,坐这儿来。”

南宫仁刚想发火,却被南宫烈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南宫烈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自己边上凳子。

“哦……”

见状南宫月这才收敛了一些,悻悻然地走到南宫烈身旁坐下。

她刚一坐下,南宫烈就假意地拿手在他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以后不许没大没小。”

“哦……”

捂着脑袋的南宫月有些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