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是真的刚,不然也做不出来那种手撕渣男的事。

她说到气愤时,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茶就灌了一口,一张脸都皱的像个包子似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吗?”

骨女笑眯眯的又续了一杯茶。

“无尘水海岸边的渔村整个村子都是做这种勾当的,而且已经祖祖辈辈做了许多年了,我也是遇见了青宁,才知道这些的。”

“那些人还想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通通拐了,但是叫我们逃出来了。”

祝云谣抿唇,渔村的那些人属实可恶,但是不管是修真界接应的人,还是那些买奴隶的凡人,同样死不足惜。

“那你可知道他们都把人卖到哪里去了?”

骨女太过骇人,她这一身的骨架子若是叫凡人见了难免吓到人,所以她也不大离开森林,只是靠着往些年在凡人界收的信徒了解外界。

“据说卖到哪里的都有,不过还是卖给达官贵族的多。”

“这样啊……”骨女若有所思,“我给你我的牌子,叫阿云同你去那些个皇亲国戚那里走一趟,若是遇见了,你便都带回森林来罢。”

“若是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我也是不拦着的。”

其他的想法?祝云谣摇了摇头,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去追查幕后之人吗?

可是如今到了这,线索都断了。

她本来以为和骨女脱不了干系,但是看骨女的样子似乎又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奶娃娃当初说的骨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祝云谣百思不得其解。

骨女交待了一番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父母,一脸懊恼的看着祝云谣。

“我竟忘了给斯幽打个招呼,你稍等片刻,我给斯幽定位让他传送过来。”

祝云谣一脸懵逼。

啥玩意,定个位?传送?

所以说,骨女和斯幽这么熟的吗?

就在祝云谣懵逼的时候,斯幽已经从一片虚空中走了出来,他面色不善的看着骨女,直接把手里的剑扔在骨女面前,声音带着寒意。

“说吧,跨界买卖人口和你什么关系?呵,该不会在凡人界窝了几千年之后你也和那些个凡人一个模样了吧?”

斯幽说话毫不客气,旁边的阿云顿时眉毛一横,张嘴就要骂回去,却被骨女给按了回去。

被斯幽这么骂了,骨女也不恼,只是把剑捡起来送回斯幽的手里,声音温温柔柔的。

“我也不晓得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我本以为只是一些私人恩怨罢了,谁曾想能弄出这么大阵仗呢?”

“况且你年纪已然不小,沈家的旗还得你来扛,怎么能够还这么莽撞呢?”

斯幽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骨女。

“真和你没关系?”

“要是和我有关系,我救她做什么?”

骨女一脸无奈。

斯幽的怒气这才削减一些。

若是骨女真的做了哪些事,怕是不等着去解救其他人,斯幽就先把骨女撕了。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既然买家大多是什么王公贵族,估计他们也少不得和卖家接触,不如从此方向入手。”

骨女又接着说道。

“若是在修真界,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斯幽忍不住骂,在凡人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如果是在修真界,他早就直接叫人地毯式的寻找了。

“阿衡让你管束凡人界就是为了锻炼你的,你要习惯才好。”骨女不赞成的摇了摇头,“我看这小姑娘就十分稳重,她在你旁边拉着你我也能够放心一些。”

祝·成熟稳重·云谣:没错,我就是十分稳重。

斯幽简直都要笑了,被骨女气的,他从鼻子里出口气,气哼哼的瞅着骨女。

“你这一身骨架子又是什么情况?怎么,一颗返魂丹还不够你吃不成?”

“你……”骨女忍不住扶额,“我既然救下了阿云,令牌自然是给了阿云,我若想长久留在凡人界,自然只能以鬼修的形态了。你若是再留在这里,我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一边说,骨女还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这个外甥哪都好,就是这张嘴一说话就臭的很。

她记得他小时候可是十分乖巧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么个欠揍的样子呢?

这可真是令人费解。

斯幽撇撇嘴,心说你也没比我省心到哪里去啊,不过为了防止骨女真被气死,他还是拎着祝云谣走了。

反倒是奶娃娃被骨女留了下来,毕竟他俩谁也不像能够奶孩子的样子,加上骨女自己说她待在森林里也太过寂寥一些,活像个孤寡老人似的。

斯幽带着阿云和祝云谣出了森林,却没去京城,而是直奔皇陵而去。

“来这干什么?”

祝云谣一脸茫然,难不成活的买奴隶的王公贵族不找,来这找死的不成?

那死的自己都死了,更不可能参合到这档子事里啊!

“找人啊。”

斯幽说的特别理直气壮。

皇陵是一个陵墓群,据说是一位女帝的陵寝。

传说这位女帝十分了不得,不仅仅是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帝,她开创的许多制度措施一直到如今还在沿用。

也曾有人打过女帝陵寝的主意,却都在才见到陵寝的时候死于非命,而那些心生敬仰前来祭拜的人却从未出过事,反倒是之后事事顺遂,也让女帝陵寝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斯幽带着二人在巨大的建筑群中穿行,很快的,就到了一片桃花林之中,明明不是桃花怒放的时节,这桃花林之中却是桃花满枝头,簌簌的花瓣随着风落下,美轮美奂的不可思议。

“舅舅,出来接客了!”

斯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祝云谣就看见桃花林的尽头慢慢悠悠的晃悠出个男人来。

那男人黑发凌乱的垂落下来,下巴上一层青色的胡茬,身披一件麻衣,脚上胡乱的套着草鞋,腰间缀着个酒葫芦,看上去十分邋遢的模样。

“小崽子怎么说话呢!”

男人随手一枪扔过来,闪着寒芒的枪尖在祝云谣眼前闪过,让祝云谣的身子都忍不住一歪,险些从轮椅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