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司马家家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青年,几乎要把青年盯出个窟窿一样。

青年是他的庶弟,虽然说他和青年不是同一个母亲,但是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把青年当自己的弟弟看待的。

不然,他也不会把司马家的许多事务交给他。

然而却没想到,最后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兄长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清清会去祝家退婚吗?”

青年勾起唇角,嘲弄的看着司马家家主。

“是你!”

司马家家主怨毒的看着青年,原本他已经和祝华商议好,等到祝云舒他们几个有谁能够顶起门户便正式将两家的亲事取消。

他也对着司马清透过口风,却没想到司马清还是倔强的去退了婚!

如果不是司马清之后直接回了玄仙门,怕是回到司马家是要把祠堂都跪穿的!

司马家家主心中过意不去,后来又特意派了自己的兄弟登门道歉,如今看青年的模样……

怕是压根就是阳奉阴违!

“没错,清清确实年轻,只是在她耳边挑拨几句便忍不住了,只是可惜,她自己却叫心魔所困,不然,说不定还能够将那几个碍事的刺头都除了呢。”

司马家家主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他怒目圆瞪,心下却是一片苍凉。

他活泼可爱的弟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青年看着司马家家主颓败的模样,忍不住痛快的笑起来。

“兄长这时候心中一定在想,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吧?”

青年晃了晃手中的扇子,笑意愈发的浓厚起来。

“因为,我本就是这样啊。”

“你!”司马家家主瞪着他,“你从前都是装的?”

虽说青年和他不是同母,但是司马家家主对他并不怨恨。

司马家家主的父母是和平分手,因为二人没有感情了,所以就分开。

而这和青年的母亲没什么关系,加上青年的母亲虽然修为低微,人却十分温柔,司马家家主虽然与她不算亲厚,却也绝对是有几分敬重的。

“不不不,自然不是,不过反正你都要死了,就叫你做个明白鬼吧。”

“我可不是你那个蠢货弟弟——至于你那个蠢货弟弟,早就死在了去祝家送道歉礼的路上了。”

祝云谣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巧听见这句话,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收敛气息,暗中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司马家家主听见这句话,面上的表情顿时扭曲起来,仿佛是疯了一般。

“是你杀了他!”

他就知道,他的弟弟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自然,他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这一切本就是属于我的。”

青年拿扇子遮着下半张脸,声音凉薄。

“还得多谢你给祝家的那株镇魂草,才叫我能够如此顺利的夺舍。”

司马家家主的表情更加的狰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后头还有这样的缘由!

“我杀了你!”

他怒吼一声,张牙舞爪的朝着青年冲过去,却叫青年轻飘飘的挡住。

“亲爱的侄儿,你到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弱呢。”

司马家家主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这时候,他也终于意识到,这壳子底下的人到底是谁!

当年因为打着司马家的名号为非作歹,被他的父亲驱赶出司马家权利中心的,他的叔叔!

多年前,他的叔叔病死,而也是那一年,司马清去祝家退婚,他的弟弟被夺舍!

“真惨。”

几个人也大概了解了司马家的这点破事,祝云谣忍不住咂咂嘴。

“他早就已经投靠魔族了。”

祝云诗淡淡道,而后显出身形。

府邸内的人只觉得一股威压骤然而来。

司马家家主惊疑不定的望过去,心头已经是一片冰凉。

如今司马家被围城,求救信号传不出去,如今来的人,怕是是敌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咬了咬牙,想到地窖里面还有许多凡人,心下顿时有了决断。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这群人同归于尽!

“真是好一出争权夺利的大戏。”

祝云谨坐在月轮上,猩红色的月轮让她看起来愈发的像是地狱修罗,然而看清几个人的脸,司马家家主顿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蓬莱宫宫主祝云诗,九幽岛岛主祝云谨,如今的第一佛修祝云词,还有虽然是仙剑门弟子,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散修联盟盟主的祝云舒。

司马家家主忍不住苦笑一声,当年谁能够想到,祝家五房会飞黄腾达至此呢?

只是……

不是说祝云舒已死吗?

怎么如今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这里?

“司马家主。”

祝云舒对着司马家家主略一颔首。

“祝道友。”

司马家家主拱了拱手。

他对面的青年面色阴沉的看着几个不速之客,青年当年确实是打着司马清能够杀掉祝家几个人的打算的。

甚至说,司马清被心魔所困,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看起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祝云舒笑道,一双眼睛却是看着青年的。

他五官柔和,笑着的时候更是如同清风朗月,芝兰玉树。

但是,那眸中的几分锋利却难以掩藏。

他不喜司马家是一回事,但是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才出现这样的场面,那是另一回事。

司马家家主看了看祝云舒几人,又看了看青年,想到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魔族,他咬了咬牙,突然跪在地上,正朝着祝云舒他们几个人的方向。

“求几位道友救我司马家!求几位道友助我司马家清理门户!”

他自己打不过青年,更是撑不了多久,除非自爆。

可是,能够活着,谁想死呢?

祝云舒他们几个连忙往旁边避了几步,避过司马家家主的跪拜。

“你快起来吧,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清剿……”

祝云谣忍不住劝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一片冰凉。

青年的扇子架在她的脖颈上,只要一用力,就能够把她脆弱的脖颈割断。

周遭顿时一片静谧。

“你放开她!”

直到司马家家主的吼声打破了静谧。

祝云谣忍不住转着眼珠子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扇子,扇骨是金属的,边缘锐利,甚至像是刀锋一样。

“我觉得你得换个人质。”

祝云谣诚恳的对着青年说道。

青年冷哼一声,这小姑娘最弱,又最得他们重视,他是傻了才会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