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橙的生活又恢复了两点一线,无波无澜。

直到傅容临走前的一天前,学校的论坛上晒出了她和顾宁远在机场拥别的照片,一时间,夏乐橙又被置于风暴中心了。

彼时,她如往常走进教室,却发现同学们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刚才在校园里也是这样,所有人见到她都是避如蛇蝎般躲开。

夏乐橙抿了下唇,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同桌,抿唇浅笑,“同学,你——”

“哎呀,别碰我,水性杨花这种病可别传染给我。”说完,那人还掸了掸被她碰过的地方。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空中,脸上的笑容僵硬着,同学们或鄙夷、或嘲讽地看她的笑话。

“外表看着清纯,原来骨子里也是个骚~货啊!”

“人家有人撑腰,你可小点声!”

“怕什么?这下看容少爷还会护着她不,霸占了一个傅容还不够,还要去勾搭顾宁远。”

“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再说我可听说了,傅容最近在和一个富家女谈恋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么个酸土的穷丫头?人家放着海龟不要,要土鳖?”

“就是,她就是傅容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人家玩玩而已!”

各种难听的话就如潮水般涌来,夏乐橙坐在座位上,手指泛白地抓着书本一角,就连嘴唇都被咬的没了血色。

特别是那一句玩玩而已!

就像复读机一遍一遍地复读,声声钻入耳。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是班主任进来了,大家也纷纷闭了嘴。

“就怕某些人当真了啰!”

下课后,不无意外地,夏乐橙被叫到了教导处,教导处孙主任严厉地训斥了她,上次就看到她跟傅容拉拉扯扯,这会儿又跟顾宁远扯到一起去了。

傅容他不敢得罪,顾宁远也走了,可是不训斥夏乐橙,他的怒气又往哪里发泄?

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校容,她已经给即将面临中考的学生作出了一个恶劣的榜样,。

孙主任面容严肃,语气不善,“夏乐橙,女孩子还是要自爱些好,学校会对你在全校师生面前作出处分的。”

夏乐橙欲言又止,她要解释,“主任,我和顾宁远只是同学,他要走了,我只是去送送他!”

“你还在狡辩,那上次傅容和顾宁远为了你打架是怎么回事?啊?”这事要不是牵扯到傅容,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主任,我没有。”眼眶红了一圈,可是骨子里的她是倔强的,挺着小~腰板站的笔直。

“夏乐橙,你就是这样目无尊长的吗?顶撞老师的吗?”孙主任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里的水都跟着滴了出来。

“不管有没有,你已经造成严重的后果了,回去好好反思。”

走出教导处的时候,纷纷的指责落在她的身上,委屈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她飞快地跑了出去,滚烫的珠子随风飘散在空气里。

“夏乐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肩上一沉,傅容的脸色阴沉,冷冷的质问。

他的轮廓好模糊,可是他的职责却是那么清晰,他也是这样想她的吗?

她使劲地摇头,眼泪啪嗒的往下掉,他不耐地按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顾宁远走的近吗?”

“不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

忽地,柔柔的女声从傅容身后传来,“傅容,她都哭了,你就别逼人家了,早恋又不算什么事情?”

季沫若娇俏地开口,夏乐橙嘴角苦涩一笑,手背胡乱地擦干脸上的泪,不想再外人面前流泪。

殊不知就是早恋这个词刺激到了傅容,目光阴测测地盯着她,一脸嘲讽轻蔑地开口,“她有那资格谈恋爱吗?别忘了,你已经卖~身给我了。我的玩物谁敢染指?”

这类似于侮辱的词让夏乐橙万分屈辱,自尊心正被他一点点践踏碾碎,蓦地抬眸,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身子轻轻地颤抖,整个人仿佛如至冰窖,冷入骨髓。

季沫若站在傅容的身边,他身上的寒气渗人,他的话却让她蹙眉,陡然升起了丝丝危机感。

他真的只是自己的玩物被别人染指所以才勃然大怒的吗?

刚才知晓这事的时候,一路上他的脸色就是冷如冰霜,疯狂加速,侧眸,他死死地盯着夏乐橙,然后一把拉扯她的手,离开。

“哎,傅容,你干嘛去——”

“别跟来!”季沫若追赶的脚步被他冷喝止住,季沫若冷冷地盯着被傅容拖拽走的夏乐橙,轻蔑地哼了声。

“傅容,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他的力道很大,她的纤细白~皙手腕勒出了一道淤痕,她挣扎大声道。

实在挣扎不开,她干脆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四溢,傅容才松开,手背上尖尖的血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乐橙,你就那么犯贱吗?”邪肆面容鄙夷地看着她,傅容随后径直上了车,绝尘而去。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霓虹灯闪烁着城市的繁华与无尽的肮脏,那些龌龊的勾当都很好的被黑夜掩饰住了。

一处简陋的小宾馆,桌上放置着各种情~色小卡片,房间里充斥着难闻的异味,几个赤膊上身的小混混喝着啤酒打着牌。

“我~操!妈的又输了。”

“来来来!给钱。”

床边的角落里,夏乐橙蒙着眼,嘴里塞着纱布,双脚被绑着,双手也被反绑在桌腿上,嘴里不停地支吾着。

被傅容扔下后她没回教室,等到放学人都走了,才回去教室拿包,出来后就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巷子里,她要喊救命就被敲晕了。

现在在哪里她都不知道,过了许久,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我。”经过变身处理的声音苍老沙哑。

“人呢!”

“那呢!”威哥努努嘴,朝墙角看了眼。

那人的目光顺着威哥的视线看过去,漆黑的眼眸染着嗜血的红,嘴角狠辣的勾起。

感觉到有脚步声走近,夏乐橙缩着腿往后退去,可是已然无路可退。

“这里是十万,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嘿嘿!当然!”那群混混头子阿威猥琐地贪婪地看着那一沓红太阳。

门打开又被关上,这样的寂静教夏乐橙生生地害怕到了骨子里,浑身不停地颤抖~颤栗。

他们要做什么?她看不见,也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她呜呜呜的哭喊着,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凌~乱的脚步一齐朝她走来,那群小混混猥琐地盯着夏乐橙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其中一人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踝,粗粝的感觉让她恶心。

“呜呜呜——滚——开!滚——”她使劲地蹬着脚,身子往一边挪去。

“威哥,这小女娃的肌肤简直是比牛奶还要柔~滑,比外面那些女人好多了。”一人淫~笑。

那些人瞬间哄堂大笑,夏乐橙蜷缩成一团,耳边是那些鬼煞的淫~笑,手腕拼了命地挣脱束缚,拇指粗的麻绳结实的很,很快便染上了红艳艳的鲜血。

“求(去)...求(去)...,你们(萌)。”她跪在地上,吱吱呀呀地求他们放了她。

“来来来!让狗哥我玩爽了,我就放了你,小妹儿。”狗子的手游移在她的身上,好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咬她的身体,夏乐橙用尽力气狠狠地撞过去,狗子被撞倒在地,牙齿都出了血。

“妈的,这个小践人,老子今天非要办了你不可。”狗子怒目而视。

“狗子,别弄出人命。“威哥冷冷一喝,狗子才讪讪地闭了嘴。

夏乐橙死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撞过去的,额头因为惯性磕在了地板上,鲜血淋漓,急促地喘气。

“威哥,咱们什么时候干啊!”憋了荤的赖皮忍不住开口,坐在小床~上的威哥留着络腮胡子,半个臂膀刺着骇人的纹身。

“你小子急什么?现在咱们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干的,花样又不多。”威哥抽了根中华烟,赖皮谄笑着上前连忙替威哥点火。

“拿去吧!找个女人好好玩玩。”威哥从一沓钞票里抽~出几张,赖皮急忙接过,“是,是,谢谢威哥。”

夏乐橙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黏稠的血液贴着凌~乱的发丝,衣服上裤子上血迹斑斑,眼前黑乎乎地一片,这时感官却异常灵敏,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这里的格局像个房间,外面吵吵闹闹的,更像是闹市区,而且房间里大约有四到五个人,包包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可是手机在牛仔裤的口袋里。

被反锁的双手紧靠着墙壁,那伙人好像还在吃喝,她扭曲着姿势掏出手机,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尝试,两只纤细的手腕血肉模糊。

而此时,T市机场,傅容正在托运行李,傅正安和陈玉一起来送他,傅容低头时不时地看着手机,手指在一个号码上犹豫了好久。

下午的不欢而散之后,傅容的心情很糟糕烦躁,那丫头知不知道他今晚走,是躲着他才不来送机的吗?

他下午也是气到心头了才忍不住骂她的,知道她不是那种不学好的女孩儿,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一旁的陈玉看儿子心不在焉的,无意间瞥到了儿子似乎要打电话,联系人上面的那个‘笨蛋女佣’让她的脸色微沉,她伸手揽过儿子的手臂,“小容,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若若。”

傅容蹙眉,语气微冷,“季沫若也去?”

正说着,季沫若就出现了机场,白色小洋裙高挑洋气,司机帮她拿着行李去托运,她走近,微笑勾唇,“伯父、伯母好。”

傅正安蹙眉,却还是点点头,陈玉慈爱地拉过季沫若,“若若,你和小容两个人多多帮衬,生活上多多照顾他一点。”

傅容没理会母亲,还想着打个电话给夏乐橙的时候,机场里想起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是要过安检了。

被母亲催着,傅容只好离开了,他没理会身边的季沫若,淡定从容地迈步离开。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傅容和季沫若坐在一起,空姐微笑地说,“先生,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关掉手机。”

而这一边,夏乐橙好不容易掏出了手机,凭着记忆,摸索到了几个数字,正要打出去。

威哥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站起来厉声地发号施令,“兄弟们,干活了。”

话音刚落,电话打出去,手里的手机却也惊吓的摔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傅容,救——我——!傅——容——!”模糊不清地哭喊着。

“靠!这死丫头还敢求救,兄弟们,上!”威哥目露凶光,一巴掌甩了出去,大脚狠狠地踩碎了手机。

伴随着一句‘兄弟们,上’,是衣衫撕裂的声音,有湿~润地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夏乐橙最终绝望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