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初五,崔淼等人从掌柜口中探知宋家出事的情况。在银子的诱惑下,掌柜将知道的一切据实已告。

掌柜拿着银子离开,坐在靠窗位置的公子哥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来到崔淼这一桌,一屁股坐到崔淼对面的位置上,笑着说道:“这位老爷,不知能否赏个脸,跟我喝上一杯?”

其实在一进入大堂,崔淼就一直在留意他,大堂里的另外两人,吃完饭直接上了楼,唯有他在窗前漫不经心的喝着酒,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说实话,这公子哥长得不错,打扮也得体,就是举止稍显轻浮,一看就是个四处留情的浪荡子。崔淼没想到这浪荡子居然过来找他喝酒,他捻了捻胡须,傲慢的说道:“你是谁?老爷我为何要与你饮酒?”

公子哥笑的一脸荡漾,朝着崔淼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姓沈名钧字南山,小娘、不对,老爷可以唤我南山。”

崔淼一怔,随即恼怒的看着公子哥,说道:“老爷我没心情跟个发情的公狐狸调情,太倒胃口!”

若是方才众人没反应过来,听崔淼这么一说,便恍然大悟,朗宁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没想到老爷您都这副样子了,居然还有人不顾性别的看上您,真真是魅力无限啊!”

崔淼瞪了郎平一眼,说道:“你这个月的工钱没了。”

郎平看着崔淼的背影,哀嚎的说道:“老爷小的错了,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这位老爷留步。”公子哥想要追上去,却被沈清拦住了去路。

薛禄眉头紧锁,不客气的说道:“这位沈公子,若不想被扔出去,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和双腿!”

沈清冷冷的看了沈钧一眼,追着崔淼上了楼。

众人对视一眼,来到公子哥身边,上下打量了一遍,孙海笑着说道;“看上去挺正常,怎么就是个傻子?”

陈虎摸了摸腰间的双截棍,说道:“就是,居然调戏到咱们老爷身上了,当真是嫌命长了。”

郎平看着沈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沈公子,你害我没了一个月工钱,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沈钧看着众人,丝毫不显惊慌,有些懒散的说道:“你们的意思那位老爷确实是个男的?”

王聪好笑的说道:“哎我说,你这人出门没带眼睛吧,你看我家老爷哪里像女的了?”

“公子我阅女无数,长得这般好看的还真少见,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就好似装下了这漫天星辰,怎么可能是个男的?”

郎平嘴角抽搐,说道:“男人女人都分不清,这人果然是个傻子,老子的工钱是没指望了!得了,咱们走吧,赶了一条路,累死老子了!”

沈钧见众人要走,连忙追了上去,不死心的问道:“你们家老爷当真是个男的?”

“我们家老爷和你一样。若你是女的,那他就是女的。”

郎平扒拉开沈钧,转身就上楼,一边走一边说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咱们老爷那德行,居然还有人说他是女的?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瞎子!”

孙海趴在郎平耳朵边,低声说道:“怪就怪咱们老爷长得太好看,都捯饬成那样了,照样有人喜欢,居然还是个男的!”

王聪追上薛禄,小声说道:“薛大哥,你说这沈公子怎么想的,老爷他是男是女,这不是一目了然么?为何他还能认错?”

薛禄一怔,随即回头看了沈均一眼,淡淡的说道:“晚上警醒着点!”

“薛大哥的意思是……”王聪和薛禄这些年一直一起共事,默契非常人能比,几乎瞬间便明白了薛禄的意思,“这人有问题!”

崔淼刚刚回到房间,沈清便跟了进来,紧接着关门上拴。崔淼也不阻拦,好笑的看着沈清动作,说道:“侯爷,我们还未洗漱。”

因为客栈的房间有限,也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两人一个房间,正好给了沈清光明正大和崔淼同居的机会,所以崔淼并未阻止沈清的动作。

沈清上前攥住崔淼手腕,将他拉入怀中,紧紧的抱在一起。

崔淼吻了吻沈清,“侯爷,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你何必这般着急。”

崔淼忘记嘴上贴了假胡子,刺的沈清有些痒,他下意识的躲了躲。崔淼回神,笑着说道:“哈哈,这胡子还真是会扫兴。侯爷,且忍忍。”

沈清抬手就像扯崔淼的胡子,被崔淼拦了下来。

崔淼无奈的说道:“侯爷,咱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时刻小心谨慎,这伪装一刻都不能摘。”

沈清点点头,眼底浮现懊恼的神色,说道:“嗯,是我莽撞了。”

“侯爷可是吃醋了?”崔淼心里既甜丝丝的,还有些无奈。

沈清诚实的点头,说道:“即便你这番打扮,还是有人喜欢。”

崔淼伸手点了点沈清的额头,无奈的说道:“人常说恋爱中的人都会变得迟钝,果然不假。侯爷觉得那沈钧为何那番作为?”

沈清捉住崔淼的手紧紧握住,淡淡的问道:“为何?”

“自然是他看出了我的伪装。”崔淼好笑的说道:“侯爷不会以为所有人都与你我一样,倾慕男子吧。”

“我并非倾慕男子,只是倾慕大郎。”

这向来少言寡语的人说起情话,最是让人受不了,崔淼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打趣的说道:“侯爷这情话脱口而出,平日里可没少对人说吧。”

“你若爱听,我便天天说与你听,唯你一人。”

“侯爷这说出的话越发招人喜欢,不知味道如何,侯爷且忍忍。”

崔淼抬头吻上沈清的唇,沈清清冷的眼睛浮现笑意,温柔的回吻着。许久后,两人方才分开,看到对方眼底升腾的□□。

崔淼抱着沈清,无奈的说道:“侯爷,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沈清眸光流转,轻声说道:“我也想。”

崔淼见状只觉得心底的欲望愈发浓烈,轻轻推开沈清,苦笑着说道:“侯爷,我们还是离得远点吧,我怕我忍不住。”

沈清眼底的欲望清晰可见,刚想上前,便听到敲门声,刚刚还被欲望充斥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崔淼不禁抽了抽嘴角,未免出丑,坐到了房间的椅子上,不耐烦的说道:“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说道:“小的店小二,过来送热水。”

沈清打开门,让小二进来,小二将水盆放到盆架上,哈腰说道:“两位老爷,热水送到,可还有别的吩咐?”

“去给老爷泡壶好茶,再去打些热水,老爷还要泡脚。”

“好勒,小的这就去,两位老爷稍等。”

小二将房门带上,沈清坐到崔淼身边,问道:“大郎为何不洗澡?”

崔淼看着沈清眼底的笑意,白了他一眼,说道:“明知故问!”

沈清敛起眼底的笑意,问道:“掌柜的话有几分可信?”

崔淼微微蹙眉,答道:“他的手唯有手指上有些许薄茧,应该是常年握笔记账造成的,脚步虚浮,气息不稳,不像是习武之人。而且观其说话时的神态表情,与当时的情景相符,我认为他说的应该可信。”

沈清提出疑问,说道:“若他所说为真,宋家一家三十六口,应当无一活口,那宋大力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侯爷可还记得,掌柜曾说出事之前,他们曾碰到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出现在宋家,之后他的父亲曾与宋家人密谈了许久。”

沈清点点头,猜测的说道:“大郎的意思是宋大力之所以能逃出生天,与掌柜的父亲有关?”

“嗯,若我猜测不错,那些衣着华贵的人应当就是杀人凶手。宋家人不肯交出制兵之法,他们得不到,自然也不想旁人得到,于是便杀人灭口。宋家人曾做过官,知晓官场险恶,那些人的出现,让宋家人有所察觉,便与掌柜的父亲相商,制定了这番金蝉脱壳的计划。”

“既已察觉到危险,为何不早早离开?还有宋家子嗣不少,为何只保下宋大力?”

崔淼叹了口气,说道:“侯爷,那些人有多么心狠手辣,你应该很清楚,若他们想杀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更何况他们拖家带口,更容易暴露,到时恐怕无人能够生还。与其这样,还不如破釜沉舟,让他们觉得宋家人全被诛灭,这样逃出去的人才能存活。至于为何是宋大力,大约是因为宋大力是当时最大的小辈,也可能是因为他天赋好,能够继承宋家秘法等等,当事人均已死去,这谁又说的清呢。”

“那闹鬼一说,又是因何原由?”

崔淼冷笑着说道:“不过是那些人怕有人知晓宋家真正的身份,用这些小手段,防止人们议论罢了。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真正的事实如何,还需验证方能知晓。”

“如何验证?”

“自然是开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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