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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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充分明点豆腐在现在还是一项技术活,李沅锦在家里点豆腐从来都不避讳其他人,夏莲生一直在厨房里,都是看着李沅锦点豆腐的。
因此肖氏跟李守信大致也知道是怎么做的,现在李沅锦正好来了,肖氏不让她动手,只让她在一边指导,盐卤取多少,用温水还是凉水调开,加多少水。
锅里的豆浆煮到什么样的时候才能往里面加卤水,又要搅动多少下才算是点的均匀,豆腐凝固成什么样再停止加卤。
李沅锦仔细回想着《豆腐经》上先辈们记载的分寸跟火候,再结合自己过来试验这么多次的情况,耐心地指导着肖氏跟李守信。
连云锦跟泓锦都在一旁听的仔细。
就自己家里这几口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事,馒头蒸好了,李守信又出门攒了一些腊肉之类的年货回来,一家人干脆就窝在厨房里泡豆、磨豆,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点豆腐脑。
等到连云锦都能顺顺利利地点出来一锅浓度适中,香嫩柔滑的豆腐脑才算完。
饭都没顾得上做,肖氏按照夏莲生教的法做了几种卤,一家人光是做出来的豆腐脑成品试吃都吃了个肚圆。
结果厨房里到处都是成功的、失败的豆腐脑,大家伙再也吃不下了,李守信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愁得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李沅锦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两天把家里预备着正月前买不到豆的存货用了有一半了。
肖氏也紧张了一把:“好在终于学会了,可不能再试了,再试开年该没豆发了。”
可是那么多豆腐脑的成品半成品怎么办呢?
李沅锦想了想,让肖氏跟李守信先别着急,把其他的都收拾起来,自己回房去翻看《豆腐经》,仔细看看做出来的豆腐脑还能干嘛。这么干放着肯定不行,即便是寒冬腊月,没几天也该馊了。
用睡觉的借口避开云锦他们,李沅锦拿出来那本简体字印刷版本的《豆腐经》,右手还伤着,就用左手一页一页翻着。
中间除了起来点了一次油灯,又出去找云锦帮忙去了一次茅厕,李沅锦基本上没起来,一直翻一直翻,直到脑海中关于前世父母做豆腐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李沅锦才揉揉发酸的脖,把《豆腐经》收好,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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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做豆腐
正屋里,两个大的,两个的,桌上都摆了几个空碗,看样也是刚吃了一顿豆腐脑的,见到李沅锦出来了,肖氏连忙把她接进来:“还以为你不起来了,正准备去你房里熄灯,让云锦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呢。”
李沅锦弯起嘴角:“爹,娘,我知道怎么处理那些豆腐脑了。不过要赶快,再放一会儿估计不成了。”
好在家里的粗布都是现成的,发豆芽的时候有不少,都让肖氏洗干净用沸水煮了,又晾晒干了,现在拿出来,绑在两根十字交叉的扁担上,架在家里最大的那口锅上面。
把豆腐脑一点点倒进去,沥水,沥得差不多了,李沅锦让肖氏跟李守信两个人把那一大布包半干不干豆腐,抬到豆腐框里。
把棉布盖好,上面又压上一个豆腐框,依次把家里又是锅又是桶的豆腐脑全按这个做了。
李守信在豆腐坊里做的久,隐隐看出了门道来:“沅锦,这豆腐,就是这样压出来的?”
李沅锦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猜是这样,但是也不敢保证,咱们先试试,好赖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
这话既真又不真,真是因为前世她也只是见过父母这样做,并没有自己亲自操作过,所以这次也只是试试。不真是因为她既然知道了《豆腐经》上的做法,跟现在差不离,心里是笃定不会失败的。
不过这些倒不用跟李守信他们,只等着就是了。
这下李守信比李沅锦还紧张,他在豆腐坊里虽然只是个普通的长工,但是豆腐坊里除了点豆腐他不会之外,其余的多多少少都看到过,甚至是做过。
而且来往豆腐坊跟镇上豆腐店送货,运豆的,他也经常做,自是很清楚这豆腐就是个聚宝盆,要是李沅锦的法真的能做出豆腐来,那他们家就不只是现在这样打闹的样了!
李沅锦也没想到,她不过是提早了一点尝试做豆腐,就点燃了李守信从来没有摸到边的期望跟志气,正熊熊燃起。
过了半个时辰,李沅锦都有些忍不住了,叫李守信打开了最早压的豆腐,上面压着的豆腐框卸下来,仍可以看到粗布下面的豆腐还是四四方方立着的样。
李守信心下有些激动,掀开粗布一看,里面一整块的豆腐弹了一下,呈现出豆的浅浅黄白色,看着倒是跟穆家豆腐坊做出来的豆腐一般无二。
李守信心翼翼拆下豆腐框的四边,豆腐果然成型,用刀切下来一块,嗯,口感、色泽,均是上好的豆腐,只中间因为豆腐脑放的时间略久,微微有些分成。
李沅锦舀了一勺豆腐,点了一点儿酱油在上面,吃起来,果然是跟前世一样的新鲜热腾的豆腐!
……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齐齐下厨,做了不少好菜。
肖氏做了一只豉油蒸鸡,一道清蒸黄鳊鱼,李守信做了一道粉蒸肉,又罐上炖了香菇排骨汤。
李沅锦在下厨方面没什么造诣,只能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做了几道简单的菜,酿豆腐,酿香菇,并着一道拿手的水煮肉。
连云锦都做了几道素菜,菠菜拌豆芽就是极漂亮的一道。
零零总总凑了十个菜,李沅锦去请了阮婆婆过来,阮婆婆对他们好回乡过年,又莫名奇妙回来的事情一句没有多嘴,反倒让李沅锦有些不适应。
只去请阮婆婆的时候,阮婆婆有些意外:“自我夫君过世这几十年,我还从来没有跟人一起吃过年夜饭。”
李沅锦笑嘻嘻地:“那现在不是正好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嘛!”
阮婆婆破天荒地也略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尚不露牙,刚刚弯起嘴角便又恢复了原状。还好李沅锦一直留意着阮婆婆,怕触动了她年轻时的伤心事,见她笑了,心里总算是松络了一些。
阮婆婆见李沅锦手上缠着白布条,问了一句:“你这手是怎么了?”
李沅锦举起来在阮婆婆面前正反亮了一下:“哈哈,可能是我的手比较聪明,担心年边事情多,所以干脆冻伤好躲懒。”
阮婆婆见李沅锦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性,居然也有这点自我开导的长处,让李沅锦在外面等着,进屋抱了两个罐出来。
一个不过巴掌大,看样还挺精致,似乎是玛瑙水晶之类的,上面描着画,阮婆婆递给李沅锦:“这东西,要是信得过,就把旁的药洗了,再涂上这个,只三五天保管你的手结痂。”
李沅锦惊喜地接过来:“这么神奇,多谢阮婆婆了!”
阮婆婆倒是又叮嘱了一句:“这东西别给别人见着了,你家里人多眼杂,我原本不想租你们的,见你是个懂事的才没,你长着点儿眼,我不乐意人到后头来,也不乐意他们见着我。”
其实李沅锦早就猜到阮婆婆这性了,已经格外留意叮嘱,莲生跟李显进,哪怕就在厨房这里,都从来不往后头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