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打不打?

“见喜,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是缺钱还是缺人”马场是赵柽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可刚刚开始建设就出了事。

“二爷,不是钱和人的事情,您走后,我就安排人招募驯马师、兽医和有经验的养马人,按您的吩咐派人搭建马厩,采购马匹,种植牧草。这个月基本上马场基本弄完了,马也陆续买了一百多匹,府里无法安置,我就让人将马都送到了马场,可没几天就来了一伙人,说马场占了他们的地盘,警告咱们要么交钱要么留下马匹,马场管事的当然不会听,两下的人就发生了冲突。”见喜哭丧着脸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咱们的马场是官府划的地,他们也敢占?”赵柽纳闷了,难道这年头收保护费的都收到荒郊野外了。

“他们报的名号是‘一阵风’,领头的叫滚地龙刘劭,手下有二百多号人马,在这一带打家劫舍,其他的情况不清楚”见喜说道。

“娘的,是土匪啊咱们的社丁们都是吃素的,怎么不让他们去,没事养着玩呢?”赵柽又问道。

“二爷啊,不是没去,是去了也没用上,那些盗匪人人骑马,来无影去无踪,千骑社不到百人,和他们正面交锋人数太少没有胜算,咱们英雄社的社丁能骑马的不多,追不上人家。而且这群土匪很狡猾,咱们那边的社丁一动,他们就知道,立刻派人去府中各庄子里袭扰,咱们的地盘那么大,只能处处设防,社丁们来回奔走,却奈何不了他们,反而吃了几次暗亏”见喜说道。

“呵,这帮孙子还挺难缠”赵柽明白了,人家跟你玩的是游击战,利用机动性强的优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而且会趁你兵力空虚时打你的老窝,让你不得不放弃外围,回兵自保。

“那报官了吗?”赵柽知道这问和不问差不多,但还是抱着线希望。

“二爷,报了又有什么用,襄邑县衙就那么几十个衙役,抓个蟊贼,制止个乡间殴斗还行,哪敢跟群盗交锋,不过他却开出了赏格,抓住匪首赏钱三万,寻常匪徒一万钱。”见喜苦笑着说道。

“他没兵,不会向州里要吗?”赵柽说道。

“二爷,我能不说吗,知县说派官军进剿,咱们还得先筹集粮饷送去,可那帮官军来了能不能抓住盗匪两说,恐怕先把咱们这里搞得鸡飞狗跳,比盗匪过境还凶,襄邑县的意思是能不请他们最好,马场的事情他会替咱们遮挡,等盗匪走了再说”

“嘿他倒是会当官。”赵柽被气乐了,可转念一想也是,那帮兵哥们一来,他可不管你地方上的事情,以剿匪为名先闹个翻天地覆,抓住了盗匪是功,抓不住拍屁股走了,擦屁股的还是地方官,惊扰了王爷更是罪过,还不如明哲保身,说通王爷暂时放弃马场,损失自然由他想法弥补啦。

“二爷,这事情我没办好,现在您拿个主意吧”见喜耷拉着脑袋说道。

“怎么办?杀人、抢马、领赏,我要让他们知道大宋的皇子不是好欺负的”赵柽瞪着眼睛说道。

“二爷,你要亲自带兵杀贼,这可万万使不得”见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劝道。

“切,有什么使不得的,这帮小子们练了半年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见见血,增加点阅历”赵柽笑着说道。

“二爷…”

“别啰嗦了,再麻烦我打你二十军棍”赵柽打断了见喜的话吼道,“你马上派人把逢喜和孟教头给我找来,将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送到这里来”

“是”见喜知道王爷决心已下,自己是劝不动了,大总管的话王爷还能听两句,可他又回了京城,整个王府里是没人能管得了他啦

见喜出去办事,赵柽却有些激动,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觉得全身燥热,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血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七八年了,现在终于能再次走上战场,虽然只是对付一帮土匪,可这也让他兴奋不已

……

赵柽深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道理,他做出决定后,没有急于出动,而是让逢喜动用他掌握的情报人员对这群土匪摸摸底,搞清他们的人数及人员结构,掌握他们的活动范围,了解作案手法和特点;吩咐孟涛查清盗匪在自己地盘上的眼线,并严密监视起来,同时命令所有的社丁日夜巡察,严防盗匪的袭击,对重点部门加强防护。

逢喜得到命令,立即调动人手打探消息,三天以后各方的情报汇集到了一起,弄清了这帮盗匪的基本情况。领头的滚地龙刘勋原是京西路徐州州军的一个马军都头,去年因为盗卖军马被上司查到,这小子竟带着自己十多个铁杆部下杀了上官反了出来,他一路逃一路抢,沿途还不忘收编同道壮大队伍。

这家伙不愧是马军出身,知道马比人跑的快,路上专抢大户,一般人家他养不起马啊马骑走、钱抢光、人杀掉,手段可谓残忍,却因为专抢大户反落了个劫富的‘好名声’,手下聚起来二百来人,队伍越来越大,一般的官军对付不了他啦。年后这伙人到了襄邑,看到这里还算富足,居然不想走了,想在这生根发芽,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事情偏偏凑巧,赵柽的马场就跟他们的营寨是邻居,这不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吗?人家正四处搜罗马匹,他们上那放马去了,结果两下就发生了冲突。

因为刘勋聚起的盗匪大都是骑马的,作案时往往是采用突然袭击的方式,找准目标后,快杀快走,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等官军赶到时往往现场只剩下一地死尸,财物一扫而光,可谓来去如风,人们也就把他们称为‘一阵风’。至于武器装备,州军的武器本就比不上禁军,所以他们大多是使用刀枪这些近战兵器,只有很少的人使用弓箭,当然也只是射程百步之内的猎弓之类的土造,盔甲更少,也就是几个大头目才有,其他人都是‘光杆’。

这伙盗匪以刘勋为首,他从州军带出的手下自然就是骨干力量,担任着大小头目,收编的也是些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他们自知犯了重罪,打起仗来自然悍不畏死,敢于拼命,所以一般的州军,县里的那些土兵都不敢跟他们交手,而禁军又不是谁都能请的动的。盗匪的情况他们了解的就这么多,因为他们的警惕性很高,有游骑在周围巡视,所以只知道巢穴距离马场西北两三里路的一处树林后,里边具体情况一直未能探明。

至于内线倒是查清楚了,是一个乡里的无赖吴四,他原来好吃懒做,只靠在码头上哄骗外地的客商过活,手里没有几个闲钱。这小子年后却突然玩大发了,每天包着酒楼上的一个雅间,整日在里边请人吃吃喝喝,关心起庄子里的事情来了,孟涛派人跟了几次,发现他与庄外的人时常接触,传递消息,现在已经严密监视起来。

……

这几天的时间,赵柽一边等待情报,一边降低了亲卫队的训练强度,恢复体力,并对他们进行必要的战斗技巧和新装备的使用方法的训练,同时开始进行战斗动员,准备参加第一次实战。

可是赵柽接到情报后,却又犹豫起来。如果这帮盗匪是步兵,无论是采用正面突击,还是奇袭他都有把握把他们全歼,可是现在对手全是骑兵,机动性强,自己的这帮人刚刚接受完步兵的基础训练,马术训练还没开始。他不担心打不过盗匪,而是怕一旦敌人骑马突围,自己这帮人腿短追不上他们,歼灭战就变成了击溃战,就是跑了一个,那样自己苦心保守到现在的火器秘密就会暴露,变的得不偿失,成了赔本买卖。

“打,还是不打?”赵柽轻敲着桌子陷入沉思,采用包围战术围起来打,笑话,五十多步兵能围住二百多骑兵吗?他马上否决了这个方案。采用偷袭,夜晚摸进去将他们都杀掉,可他又对自己这帮初哥不放心,他们白天还能凑合打中靶子,晚上黑灯瞎火的不把自己人崩了就得念阿弥陀佛,怎么办呢?

“步兵,骑兵不夺回马场,老子一辈子也培养不出一支骑兵,打,这仗必须得打”赵柽再次坚定打的信念,“可步兵跑不过骑兵啊,这仗没法打”赵柽在取舍之间苦苦挣扎。

“队长,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这时赵信进来了给他送上杯茶水,摸摸他的额头说。

“没有,你说步兵怎么才能追上骑兵啊?”赵柽甩了下头问道。

“那还不容易,把骑兵的马杀喽,让他们变成步兵,不就能追上他们了吗”赵信呵呵的笑着说道。

“高啊,把骑兵变成步兵不就行了吗,你真聪明”赵柽傻愣愣地看了赵信一会儿,猛然站起身,抱住他大笑着说道。

“王爷,你快放开我…”赵信使劲捶打着王爷,惊惧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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