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笑着回应:“大少给个明示,现在这情况,我是说点什么好,还是闭嘴好?我一个学渣,你不给点明示,我不太好反应。”

“宣适说他最近给你收房子去了?”

“嗯,是有这么回事。”

“你和那个武橙不是关系很好吗?”

“嗯,但是没有人能和阿适比。”程诺很笃定。

“那你早干嘛去了,你知道他刚去意大利的时候,是怎么过的吗?”

“我不知道,阿适也没有说,但我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程诺拿了瓶啤酒,给自己和聂广义都满上。

程诺端起酒杯,对聂广义说:“谢谢你,在我和阿适失联的这些年,对他的照顾。”

聂广义把自己的杯子往后移了移,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程诺举着杯子有点尴尬。

“等会儿再喝。”

“行。”程诺放下酒杯,“是要先吃点东西是吗?”

“不是。”

聂广义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怼人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先把话说清楚。

“失联的这些年,你找过对象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不能问吗?”

“能,就是阿适都没有问过。”

“那你找过吗?”

“我找过。”程诺顿了顿,“但没有找到。”

聂广义看着程诺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程诺也没有藏着掖着,给了一个她这边的故事版本:

“我和阿适算是有些误会。”

“当时我家里出事,他找我找不到,我找他也找不到。”

“然后,我家的事儿又比较大,我自己也不想连累他。”

“我那时候感觉天都塌了。”

“如果我的世界,还能有一个人安然无恙,我希望那个人是阿适。”

聂广义有点不太接受这个说法:“你觉得他在意大利是安然无恙的?”

“我当时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你可真够心安理得的,你知道他一边找你,一边要打多少份工吗?”

程诺在意大利学咖啡,就只需要做这一件事情。

其他的一切,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已经打点好了。

衣食住行都是顶配。

宣适去了,原本也不用自己再找住的地方。

问题是,宣适兴高采烈地去了,程诺毫无征兆就失踪了。

宣适给程诺打电话打不通,给程诺爸爸妈妈打电话也打不通。

程诺的爸爸妈妈,本来就是想要拆散他们才又是安排他去上海,又是安排程诺去意大利。

宣适是赞同这个决定的,他在心里发过誓,要以兄长的身份,守护程诺的一生。

他觉得程诺还是个小孩子,不管说什么都是在开玩笑。

是程诺去了意大利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才让宣适慢慢确定自己的感情。

尽管如此,宣适还是一直都没有和程诺说,他担心程诺只是小孩子心性。

他想等程诺长大,至少也要成年了,才能告诉程诺,他愿意换一种方式守护她一生。

宣适在做去意大利的决定之前,还专程去看了程诺的爸爸妈妈。

程诺的爸爸妈妈不仅没有再反对,还说会把他爸爸妈妈留给他的钱全都还给他,让他去意大利好好发展。

这是聂广义原本就知道的事情。

还和宣适开玩笑说,原来他俩关系好,是因为都是大少。

这笔钱直接打给了程诺。

程诺又失了联。

宣适就只能从一无所有开始努力。

宣适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找不到好的工作。

问题是他的状态很差,每天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咖啡馆,恨不得把全意大利的咖啡都喝一遍。

聂广义要是没有去,宣适可能就无家可归了。

第112章 多喝几杯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人间疾苦。也确实是有些过于心安理得了。”程诺没有否认,“我干过一件对阿适来说,非常过分的事情,我猜他可能都没有告诉你。”

“愿闻其详。”

程诺直接揭自己的老底:“阿适的爸爸妈妈给他留了一笔钱。”

“这事儿我知道。”

“因为阿适在意大利没有账户,我爸爸妈妈就把这笔钱打给了我。”

“所以,你爸妈是有把阿适爸妈留给他的钱还给他?”

“有的。但是我把这笔钱带了回去,也没有经过阿适的同意,就填了我家的窟窿,然后还不够。”

“那你心安理得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也不枉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棺材板。”

“我那时候刚刚成年,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懂。”程诺顿了顿,“但这件事情我也不后悔,至少我爸爸妈妈可以早点出来。”

“又不是你的钱,你有什么好后悔的?”聂广义替宣适感到不值。

“是有点对不起阿适。”程诺端起了酒杯:“我自罚三杯,感谢广义大少对阿适的照顾。”

一个女孩子,这么豪爽,态度又这么好,聂广义反而不好继续针对:“就宣适那种认死理的性子,哪怕他知道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是的,阿适对我爸爸妈妈的感情,也是很深的。阿适还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他爸妈留给他的那些钱,那些钱,不是我的嫁妆就是我的聘礼。”

聂广义也把自己的酒杯清空了:“我挺佩服宣适的,一分钱没有拿到,还和我说,他爸爸妈妈留给他的财产被你爸爸妈妈打理得增值了好几倍。”

“阿适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从来都只记得别人是怎么对他好的。”

“得了吧,那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抛弃在意大利呢?”聂广义大大地不赞同。

“因为阿适预判到你很快就会回国。”程诺继续和聂广义喝酒。

聂广义很自然地跟着喝了一杯:“我都预判不了的事情,他能预判?”

说着话宣适就回来了:“你俩什么情况?我这下楼也没两分钟吧,你俩什么也没吃就干了两瓶酒下去了。”

宣适坐在程诺的旁边问她:“你来之前有没有先垫垫肚子?”

程诺笑笑:“广义大少的酒量,应该不需要我垫肚子吧。”

“我不怼你两句,你就皮痒是吧?”广义大少感觉没有被尊重到。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每句话都被怼回来,一正常聊天我就浑身不自在,要不然我再自罚三杯。”程诺一言不合就喝酒。

“你这是看不起谁呢?”聂广义直接打开一瓶新的开始吹瓶。

宣适和程诺交换了一个眼神。

宣适用只有程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让你把他灌倒,也没说在开餐前就直接倒啊!”

程诺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男朋友难得交代我一件事情,还不得高标准地完成啊?”

“怎么又男朋友了呢?”宣适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我明明是你的未婚夫。”

“一时口误,还望未婚夫见谅!”

“你俩有完没完,你广义哥哥我还没有倒呢,就在这儿眉来眼去。”聂广义的酒量和他的智商完全不成正比。

宣适直接伸手把程诺搂了过来:“你倒还是不倒,都不影响我和阿诺眉来眼去。”

聂广义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看起来已经像是有点多。

宣适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问:“广义,你今天为什么跳水里去?”

这才是宣适真正想要搞明白的问题。

整个一个落汤鸡,就裤子是干的,还说自己掉水里,这么不合逻辑的解释,做兄弟的没办法不关心一下。

聂广义回答:“我想抓鱼给你吃。”

“需要这么隆重吗?”

“不需要吗?你不知道我暗恋你很多年了吗?”

聂广义还在嘴贫,显然是喝得还不够。

宣适举着酒杯:“谢谢你的暗恋。”

聂广义再一次非常配合地一饮而尽。

不用宣适和程诺设计,他自己就很想买醉。

楠溪江特色烤全羊在这个时候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