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结了吗?有这样一个事实就够了。”

“聂先生说得轻巧。”

“这本来就很轻巧。情况简单到,有两个男人都喜欢你。你是被喜欢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要有压力?”

梦心之看了一眼聂广义,没有再说话。

“姑娘,是不是在腹诽,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哥哥真正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梦心之又看了聂广义一眼。

这一回,眼神里面多了那么一丝的诧异。

很明显,她的心思被聂广义给猜中了。

“姑娘啊,假如你哥哥喜欢你,你立马欣然接受,那么,我现在应该已经没有机会和你说话了。”

“我只是还需要时间想清楚。”

“所以啊,这件事情很简单啊,有两个很优秀的男生喜欢你,尤其是我啊,而你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么你就静静地看着那两个男生的表演就好了。喜欢谁的表演,就给谁点赞。或许还不止两个。你完全可以把我们当成春晚的节目单来欣赏。”

梦心之被聂广义逗得哭笑不得。

拿什么来形容不好,非要拿春晚节目单……

这得多拟人,才能拟到春晚上?

春晚的节目,怎么着都得有三四十个。

“聂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那必须啊,我要是连我自己喜欢的姑娘都看不起,那我活得得多别扭?”

“聂先生本来就挺别扭的。”

“那是以前,我自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都是各种直球。我本来起步就晚了,再跑弯道的话,要怎么追赶?爱情的这条跑道,谁知道是一百米,还是一万米?”

“聂先生的类比总是那么特别。”梦心之笑着调皮了一下:“不管聂先生参加哪一项径赛,跑道都是固定的四百米。”

“那就更简单了,我从田径场地中间穿过去,让你哥哥先跑个十几秒的,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哥哥就是在终点线起跑的?”

“姑娘这话说的!”聂广义略显愠怒地反问道:“谁家跑四百,不是在终点线起跑?”

第240章 情有独钟

还没和梦心之有聊上几句,聂广义的电话就响了。

这大晚上的,他好好在和心悦的姑娘培养感情,是谁这么不长眼给他打电话?

讲真,这要是宣适的话,接起电话来,怎么都得问上一句:【组撒,小赤佬!】

一看来电显示。

哦,是亲爹啊,那没事了。

“怎么了,聂教授?”聂广义态度很是良好地接起了电话。

“大头,你已经回国了吧,怎么也不见你回家。”聂天勤有点急,也不知道是期盼还是生气。

“聂教授,我这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带查岗的?”

“怎么会呢?爸爸可没有查岗的意思。你晚上要在外面过夜,爸爸开心还来不及。男孩子嘛,多些体验,总也不是坏事。咱们父子俩,都受过经验不足的伤,而且还伤人伤己,爸爸宁愿你是个沾花惹草的,也不介意多带几个孙子。”

“打住啊,聂教授,就算是父子夜话,尺度是不是也没必要这么大?”

“尺度哪里大了。”

“行,您说不大就不大。”聂广义赶紧说明情况:“我正和梦姑娘在房车上聊天呢,你可别信口胡诌把这么天才的儿子的好感度给败光了。”

“这样……”聂天勤略微卡顿了一下:“都说儿大不中留,我说去机场接你,你说不用,原来是上赶着去找姑娘。找也就找了,这大晚上地在房车上促膝长谈,还是你们年轻人花样多。”

聂广义不确定聂天勤是不是在内涵他。

按理说,是不会的。

他的老爹,除了在学术方面成绩斐然,都不知道什么叫内涵。

总不至于年过七旬……

算了,想想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有个同样脱胎换骨的老爹,也没有什么稀奇。

聂广义决定闭嘴,这个时候不管他怎么反驳,都有越抹越黑的嫌疑。

“大头啊。”

老爹有了换话题的迹象,聂广义自是乐得配合:“在呢,老爹。”

“你注意点身体,明天早上回来一趟。”

“我倒是想注意呢,您老能不能收敛一点?”

“你说什么啊大头,你明天能回来吗?”聂天勤又问了一遍。

“回?回哪儿?”聂广义有些意外:“您的小洋楼,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那房子,本来就是要留给你娶媳妇的,你要觉得爸爸在不方便,明天就可以给你腾出来。”

“得了吧聂教授,人家萧教授的嫁妆可比您的身家丰厚多了,您要是连小洋楼都不留着,以后还有什么家庭地位?您总不至于到老来,才开始吃软饭吧?”

“人生七十古来稀,本来就到了应该开始吃软饭的年纪了。”聂天勤一本正经地回应:“年纪大了,太硬的饭吃了,对胃不好。”

聂广义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感觉自己换了一个老爹。

也确定自己刚刚是被内涵了。

聂天勤执着了一辈子,为的就是别人口中的那点名声。

到老了,返聘期也结束了,竟然还能换了一副模样。

只能说,人类之多,无奇不有。

聂广义自然是不会把算盘打到聂天勤手上的那栋老洋房上的。

如果父与子的关系,是以经济基础来商定的。

那他和聂教授,谁是父谁是子……

啊呸,姑娘当前,这想的都是些什么?

平日里那么“懂事”的老父亲,怎么在这个时候,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没事我挂了啊。”聂广义准备挂电话。

聂天勤没同意:“有事。”

“那有事儿您说啊!”聂广义很是有些无奈。

“大头,你明天早上务必回长桥村一趟。”

这是聂天勤说的第三遍,也相当于直接下了命令。

聂广义又受伤了。

回想起剑拔弩张的那些年,聂教授哪敢这么和他说话呢?

不就原谅了他一下吗?

怎么就摆起谱来了?

也亏得是天才儿子的人品过硬。

如若不然,随便翻翻旧账,老爹哪里还敢嚣张。

“聂教授,您知道现在几点吗?您知道我在哪儿吗?您就这么着一点儿也不调查铺垫就让亲儿子务必到场?”

“你和梦姑娘在房车上聊天,不就是在极光之意吗?”

“凭什么啊?”

“小宣送你那台房车,不是一直都停在那边吗?”

“老爹,房车虽然也带一个房字,但首先是个车,房车和房子主要区别在于,它会动。”

“大头,你就说你要不要移动过来吧。”

“我的手机到了国内之后,自动接上的是联通的信号。”

聂广义当然是不会去的。

他也有自己的时间安排。

这趟回国,先陪姑娘去找到职业的方向。

等姑娘安定下来,他也就安安心心地去重修万安桥。

“既然你都已经联通了,那就明天早上八点见吧。”

聂天勤直接把时间都给敲定了。

亲爹很少这么强势,整得聂广义亲儿子都开始有些意外:“怎么了吗?聂教授明儿个早上八点半要拜堂成亲?”

内涵什么的,谁还不会呢?

以这方面的能力论资排辈,聂广义可不承认自己是任何人的儿子。

“明天早上古建院的人要过来。”

“啊?古建院?”聂广义找了半天场子,最后发现找错了方向:“你这是搞定了?”

“还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你赶紧回来。”

“这方面,你应该比我厉害吧。”

“临门一脚,怎么样都不能出差错,多一个人在也多一份安心。”聂天勤出声强调:“你在这儿,爸爸也踏实。”

“那行,我想办法赶回去。”

“大头,梦姑娘要是有时间也可以一起过来啊。她毕竟专业也对口。”聂天勤终于想起来还有另外一档子【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