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十阵赌输赢,第一阵正是“轰天炮”巴里图和“小元庆”裴杰,两个人这一场大战,就跟打铁似的,四柄大锤上下纷飞!打的“叮叮当当”热闹至极。

这俩人打了有六十来个回合,台下的海万青眉头紧皱,对李宏源念叨道:“不好,只怕裴杰不是对手……”

果然如海万青所言,打到第七十个回合开始,裴杰被震的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原来裴杰的双锤一只是一百二十斤,巴里图的双锤是一只一百四十斤。这二十斤之差,刚开始两个人体力充沛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等两个人打了半天,体力消耗之时就凸现出不同来了。裴杰每接巴里图一锤,都会被震退一步。

此时的裴杰两臂疼的麻酸,双锤仿若千斤,招式散乱脚下虚浮。巴里图趁势追击,左手锤猛地往下一砸,挡开裴杰的右手锤!紧接着巴里图右手锤顺势中宫直进,一锤砸在裴杰的左手手腕子上,当场把裴杰的手腕打碎。

裴杰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巴里图得势不饶人,两柄锤往下一扔,当场把裴杰的上身都打成了肉酱!巴里图还乐呢:“嘿嘿,这小子跟个大姑娘似的,让你下去你不下去,这会死了,活该!”说罢翻身下了擂台。

旁边有几个两国的兵士也赶紧爬上擂台,大宋的上去收尸,西夏的负责打扫擂台。这十阵赌输赢,西夏算是赢了第一阵。

西彩台上的狼也先长笑一声:“老太君,我们可是赢了第一阵了,咱们接着比么?”

东彩台上的老太君仍是闭目不语,就像睡着了一般。李宏源以为佘太君累了,急忙对狼也先吼道:“你们休要猖狂,才第一阵而已!”

“哈哈”狼也先笑道:“你们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不死心啊!好,那我们就来第二阵。”

狼也先说罢,一个人影就跳上擂台。这位身量修长,面如重枣,三绺长髯,身穿一身黑,手里还端着一对龙头杆棒。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阴阳教的四护法“上蔡苍鹰”何飞。

这何飞往擂台上一站,气定神闲,指着东彩台的大宋阵营喝道:“在下阴阳教四护法何飞,何人敢上来一战?”

宋营中出来一人,到了李宏源和海万青身边,拱手说道:“李大人,海总镖头,上次我和这人就没分胜负,这回我想在会他一会!”

俩人回身一看,来者正是“绝命判官”史寇。海万青就放下心来,沉声说道:“史镖头当心便是。”

史寇刚要上台,被李宏源一把拉住。李宏源语重心长:“史镖头啊,咱们刚刚败了一阵,此阵一定要胜啊!”

史寇点头道:“李大人你放心吧!”说罢,一个箭步飞身就上了擂台。

台上这两个人之前就在庆州城头动过手了,何飞一见上来的是史寇,哈哈笑道:“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上次庆州城头,你我没分胜负,我正不过瘾呢。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史寇也朗声长笑:“何飞,少出狂言,这次让你知道我中原武林的厉害!”说罢,史寇一晃掌中的判官笔,左右一分,支取何飞。何飞也不含糊,把一对龙头杆棒一摆,接架相还。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这场仗打的就比刚才的好看了。刚才巴里图二人用的都是一百多斤的大锤,叮叮当当跟打铁的似的。再者锤个头大,份量又重,拼的就是谁力气大,谁耐力好。所以按现在话说观赏性不高。而这两位明显要好看的多,两个都是招数高妙精绝,一进一退无不变化重重,一招一式尽都暗藏杀机。

李宏源看了一阵,回身问海万青道:“总镖头啊,我虽然也懂一些内家功法,但是练这些是为了强身健体。实在不懂多少武功招式,这台上的二人我看功夫都十分了得,到底谁能胜,我却看不出来了。”

海万青说道:“李大人,你若仔细看两个人的步伐是能看出来门道的。别看两个人一直围着擂台兜圈子,像是平分秋色。但是史镖头三招之中有两招为进,而那何飞三招之中有两招为退,可见史镖头确实技高一筹。”说罢海万青却又叹口气道:“只是史镖头想要取胜却绝非一时一刻,只怕还得在一百回合之外啊。”

“哦!”李宏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喃喃说道:“只要能胜便好,能胜便好……”

另一边的西彩台上,狼也先也眉头紧皱。这狼也先乃是西夏元帅武艺不凡,也能看出何飞势头不妙。忙低声问高心远:“教主啊,你这四护法只怕撑不住了啊。”

“元帅放心”高心远高深莫测的一笑:“我这四护法绰号上蔡苍鹰,自然有他的办法。元帅不必着急……”

狼也先看了高心远一眼,慢慢点了点,没有继续说话,转而继续往台上看去。

此时台上已经打了将近八十回合,何飞已经渐露败象,手里的龙头杆棒眼看就抵不住史寇的判官笔了。何飞却突然嬉笑一声,嘴里猛的打了一个呼哨!这突然而来的一声,要是换个别人非吓一跳不可。好在史寇经验丰富,只是稍微顿了顿,立刻权当不知更是加紧了进攻。

可正这么个时候,只听擂台上面一声鹰啼,当空一只苍鹰俯冲而下,直扑史寇。史寇正和何飞动手呢,猛听头顶禽鸣,就知道不好,定是和刚才何飞那声呼哨有关。连忙身子往下压,整个人像后一撤步,抬头想看看是什么。

正这么个时候,何飞突然身子往前蹿,一对龙头杆棒去压住史寇的判官笔。史寇双笔被锁住,想抬暂时抬不起来了。而此时史寇却抬头网上看。正看见一只老鹰向自己袭来!这只老鹰双翅张开足有七尺有余,身长足有三尺,一对鹰目若闪电铜铃,鹰喙若钢造铁打烁烁放光!

说时迟那时快,史寇一抬头的功夫,这只老鹰就到了他头顶了,鹰喙猛地向下一啄。史寇一双判官笔被何飞用龙头杆棒压住,只能扭头躲闪。鹰喙本是冲他眼睛来的,但是这一下正啄在耳朵上,当场把史寇的左耳咬掉!

史寇疼的哎呀一声,身子猛往后退。何飞哪里肯舍,紧步直追,依旧锁住史寇的判官笔。而那老鹰也用双翅猛扑了史寇的脑袋几下,扑的史寇双眼蒙,一个不注意,正被老鹰一爪子抓住左眼,当场将眼睛给抓了下来!

史寇这下疼的实在疼痛难忍,惨叫一声,一对判官笔也扔了,整个人倒在地上不住打滚。何飞哈哈大笑,上去一棒子正打在史寇的脑袋上,直打的**迸裂万朵桃花开!

何飞呵呵一笑,又一声呼哨,那老鹰一个盘旋飞上天空消失不见。何飞也不管地上的死尸,身子一纵跳下擂台。

此时的西彩台大宋阵营都骂开了锅了。下面的人纷纷大喊:

“不要脸!居然靠畜生禽兽取胜!”

“比武打擂讲究一对一单打独斗,靠这个算什么?”

“这场不算!”

李宏源也气愤难当,眼见着史寇要赢了,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飞下来一只老鹰把史寇给杀了。给李宏源气坏了,冲着西彩台也喊道:“狼也先!你们不守信用,明明是擂台比武,用这种手段,为天下人所不齿!”

狼也先却哈哈大笑:“哈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技不如人,就别找这个理由。若是不服,自可离去,杨宗保的尸身不要也罢!”

李宏源被狼也先堵得说不出话来,气的呼呼直喘粗气。回身对海万青说道:“总镖头啊,待会可是第三阵了,无论如何也得赢下来啊。”

“大人放心”海万青凝声说道:“实在不行我就亲自上阵!”

“不可!”刁通在一旁伸手拦了一下,然后嘬了一口烟袋说道:“你可是咱们的主心骨儿啊。这擂台你也只能上一次,只能用在刀刃上!看见对面狼也先身边的那个黑袍子老头没,那个一定就是阴阳教的教主,‘吞天食地自在魔’高鹜高心远啊。这位自在魔如果上阵,只怕只有你这位无敌子才能匹敌啊。你要是提前上去,后边的怎么比啊。”

李宏源却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其实我突然心生一计,我们何不用田忌赛马的方法来比呢?反正是十阵赌输赢,谁赢得多谁胜。不如对方出的是差一点的,我们就出高手,对方出厉害的我们就弃权,这样……”

“李大人过于理想化了……”刁通嬉笑道:“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刚才的裴杰和史寇也算是我们镖队的好手了。按田忌赛马说,也是我们的上等马了,而对方出的也是上等马,同是上等,谁有比谁高出多少呢?说白了,这十阵就没有中等马下等马出战的机会……”

“再说,从这一阵起,只怕一个比一个厉害”海万青看了一眼擂台上新上台之人,指着台上沉声道:“我们这边能稳胜此人的只有我和刁兄二人耳,李大人,我们若是上了,后面可就没有稳胜的上等马了……”

李宏源闻言回身一看,见擂台上站了一人,此人身高八尺,虬髯须张,手里拎着一口金背砍山刀,正是阴阳教大护法“九翅神虎”萧彤!

预知此阵是输是赢,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