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跟你说什么了?”陆铭臣果然听进耳朵也入了心。

“也没什么,就是他对我太有把握了...”说了些满是套路的来龙去脉,郁欢好似才发觉路不对。

“不是送我回家吗?”

车子一路向东,不是家的方向

“带你去吃饭。”陆铭臣说得自然而然。

有情人之间吃饭只是个由头,他们恋爱数年,各自什么心意不用多说。

“我在医院和同学们吃过了。”郁欢摇头。

陆铭臣顿了下,放软声道:“那家店萨赫蛋糕也很有名。”

郁琳肾不好,郁家常年吃不到甜东西。

偏偏人都是犯贱的,越吃不到越想,郁欢格外喜欢甜点。尤其是巧克力。

简直罪恶感的萨赫啊,郁欢暗暗咽了下口水,还是摇了头。

脱下高跟鞋把脚放到座椅上,她揉捏着腿道:“今天站太久,累了,想早点休息。”

是实话,也是婉拒。

女人小腿又白又细,脚背更是纤细柔腻,随着手指揉捏脚一下绷直一下弯起,是个男人也会心火上涌。

和许多男人一样,陆铭臣也是脚控。余光不由久久流连。

吱嘎,一脚油门停在公寓楼下,那是他在外新安置的小窝。

未来郁欢和她的家。

“上去坐坐。”

陆铭臣的手按在了郁欢脚踝上,滚烫灼人,邀请无声。

夜雨夜这种邀请,是成年男女间都清楚的暧昧。

只是,怎么会?不管时间,地点,还是人?

郁欢一怔,下意识转头,目光却正捕捉到风挡下四四方方的避孕套。

第26章 [vip]

避孕套明晃晃刺伤人心。

郁欢牙尖几乎咬穿舌头,才没有发抖的把脚从陆铭臣滚烫的手心里抽出来,摇了摇头,神色是倦倦的平静。

“今晚郁家没人会催你回去。”陆铭臣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格外的温存。

听到这句话,郁欢下意识去看后视镜。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机。

也许,郁家今晚真不会催自己,可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外留宿。

何况,我也不允许我自己留下。做一个男人的禁脔。

明明心抖得如风中落叶,郁欢却不知怎么还能坚定抽出自己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接连被拒绝,陆铭臣脸色有些难看。

他知道郁欢是个聪明的女孩,该知道自己今晚为了什么。却还矫情不领情,枉费自己苦心。

很多事都怕破戒,有一就有二,渐渐习惯成自然。

不管是吃喝嫖赌抽,还是真善宽容忍。好的坏的都一样。

陆铭臣知道自己对郁欢的芥蒂在哪,如果未来还想融洽在一起,又该破什么戒。

简单两个字,上床。

相爱时年纪还小,后来,他留学在外,郁欢常年陪着郁琳四处疗养。郁夫人对她又管教甚严。两个人一直没有过男欢女爱。

当然,也是他太尊重太珍爱这个初恋了。捧在手心不敢轻亵半点。

本以为会在新婚夜给彼此最完美又完满的成人纪念。

哪知道,他以为冰清玉洁的女孩,早就失贞了。

气怒之下,他说了很多伤人伤己的话,就算现在,他依然不能释怀自己不是郁欢第一个男人。

可往事已矣,郁欢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为了破局,为了以后,他们总要一起过了这个槛。

上过床以后,有了第一次,两个人亲密无间过,可能那些忌讳就淡了,就算了。

“郁欢,我们总要在一起的,这辈子。”陆铭臣最后出口的话有些沉。

不管对郁欢,还是对他自己。

也许是雨夜滋生了懦弱的伤感,郁欢竟随着他心下跟了一句。

原本,我们是能这辈子在一起的。我也想过的。

好在,她素来心性刚毅,舌尖的话依然是:“我累了,今晚只想回家。”

什么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陆铭臣这么傲性得人,都再三后跟女人说小话,还是对不起自己的女人,已到了脾气底线。

见她依然不知好歹,脸上神色不变,手一打方向盘,猛调转了方向。

郁琳以为陆铭臣去接郁欢,肯定会滚床单,要很晚才能回来。一个人有些无聊的去书房画画。

没想到,还没调好颜料,就听见车声。趴在窗上一看,竟是陆铭臣的车。

怎么会?之前电话里不是说,他们不知什么时候...

按郁琳的理解,男人可都是没进化好的雄狮,他们又小别该胜新婚啊。

没亲历过男女之情的她一时也猜不透,翻开手机,又没见游戏心情里郁欢留下关于陆铭臣的一言片语,只好一头雾水扔下画笔,匆匆跑下楼。

“姐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她焦急的拉住郁欢手。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是想明天有黑眼圈好让我心疼,还是让母亲罚我呢?

郁欢心下冷嘲,脸上却不显。

“陶斯报警后简教授来了,商谈了好久。”

她简单应了一句,想上楼去休息,今天心神俱疲真累了。

郁琳却不肯放开她,硬拉她到客厅坐下。陆铭臣也一样没被放过。

三人对面而坐,郁琳满意了。

郁欢早就料到陆铭臣去接自己是小病秧子套路。也猜到郁琳此刻非拉着三人对坐的目的。

厌恶烦心下,打定主意,今晚半句话也不透给郁琳,让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吃不下睡不着难受堵心死。

郁欢窝在沙发里,念说明书一样把看到的师生恋交代完,对于自己这一天所思所感却半句不提。

“陶斯最后没立案告简夫人,也不肯听劝的打掉孩子吗?她一定很为难的,胎儿无辜私生子也是条命啊。”郁琳深深叹口气,满是怜悯。

永远善良小公主。

“生下来就不无辜了。私生子就是原罪。就像我,罪孽深重。”恶毒姐姐郁欢轻笑了下。

“姐姐。”郁琳急急叫了她一声。

“郁琳不过可怜胎儿而已,你干嘛阴阳怪气的。”沉默一晚上的陆铭臣蹙眉开口。

郁欢抬起眼,平静无波看向他。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不相信也没办法。”

人生天地间,就算死也逃不开红尘俗世的规矩。

不管你想不想,在不在乎,世间主流是非规则都在那,生前死后的评价你。

不管怎么说稚子无辜,在大多数人眼里,郁欢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破坏别人家庭幸福,上不得大台面的野种。

要是真平等真不介意,还没石锤的陆家,也不会只为猜测就一直拖着不肯让她进门。

要知道,群岛女孩结婚年龄是十六岁,她和陆铭臣却谈了七年恋爱才能订婚。

“姐姐已经够难受了,别...”郁琳懂事又体贴的开始劝慰。

对于她,陆铭臣从来温和容让的,不管是之前作为女友快死的可怜妹妹,还是如今自己恩人未婚妻都一样。

软下神色点点头,他似乎在耐心听郁琳软声轻语,目光却不由流连相对而坐的郁欢。

可惜,郁欢长睫低垂,只盯着脚下地毯发呆,一眼也没看向他们。

狂风终于吹散乌云,云破月初,天晴了。

没把郁欢顺利带回家带上床的林少川,跳进温度很低的泳池发泄过量荷尔蒙。

最佳员工范特助在旁给他汇报完工作,犹豫了下,还是提了下私事。

“符合的肾源送到了,郁家却考虑都没考虑,依然决定要郁欢的肾给郁琳换上。”

林少川早就料到郁欢不会有什么姐妹情,捐肾一定是被迫无奈。

在郁欢还没求他,没要交易时,私底下他早就安排好肾源,试探郁家的态度。

没想到,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不过也好,敬酒不吃,罚酒吞下去就怪不得别人了。

“在准备一个肾源。”林少川吩咐的云淡风轻。

他在泳池里惊涛拍岸,顾逍也早被闹醒了。趴在窗口正伸懒腰,听见这一句不由皱眉。

不是都有一个合适的了,何必费工夫在找...何况,准备八百个,郁家就要郁欢的也没辙...反正他们也是打算私下换,不给郁家人发觉何必...

“郁家也不是出不起钱,门路更是不少,差的就不是肾源。”顾逍插言道。

他也早看出来郁欢要移植自己肾脏给妹妹,并不是外表看得那么简单。一般家庭能等到肾源大都也不会让至亲去捐赠,郁家应该是就非要挖郁欢的不可...

的确如此,范助也跟着点头不已。觉得不该在白费功夫。

林少川看傻子般看了他们一眼又潜下水去。